43. 043 开颅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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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能骑射、八岁能属文?阿芙坐在曹叡寝居的足踏上,望着陪曹叡午睡,不知有没有睡着,正闭目的曹丕。

她一边只殷切地给曹叡打扇,一边回想自己七八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七岁,她刚上小学一年级,连学校方向都摸不清的年纪,曹丕已经驾马、挽弓了?八岁,她大概刚认全拼音,常用汉字里最多认得几百个,还在学该如何遣词造句,曹丕已经能连词成篇了?

阿芙不由得佩服起曹丕来。想来还是她一直对曹丕有不太好的滤镜,以至于成婚、相处这么多年,孩子都四五岁,她对曹丕依旧没有什么敬仰之心。

曹丕是曹丕,阿芙的夫君曹丕则是另一个不知是什么的奇怪东西。

阿芙想着想着,憋忍不住地轻声笑出来。她刚出声,曹丕便立马睁开双目,疑惑不解地打量她,语气并不和善地询问:“你这盯着我一会唉声叹气一会又笑的是在做什么?”

阿芙倒没生气,反而双目炯炯地直视曹丕,一本正经地感慨回答:“我在想,我比你年长三岁余,这多余的几岁是不是白长了?”

曹丕更加不解地微微皱眉,注视着阿芙。cuxi.org 猪猪小说网

阿芙想到自己与曹丕的年龄差,旋即,话锋一转,笑意盎然地拿纨扇轻拍曹丕,说道:“讲来这么些年了,你从来没唤过我一声阿姊。曹子桓,叫声阿姊或者阿姐来听听。”

曹丕不可置信地瞋阿芙,双唇嗫嚅了半晌,最后咬牙切齿地应对,“甄洛神,你最好弄清楚,我是你的夫婿,不是你弟弟。”

“可是无论你是我的谁,按照年岁你就是比我小啊。我们既不是亲族,称呼一声姐弟有何不可?”阿芙不依不饶,甚至为了刻意为难曹丕,还稍稍俯下身,撑首在曹丕身旁,直勾勾地盯着他。

她的目光太过于炽烈,再加之先前放在自己身上没有拿走的纨扇,曹丕硬生生地察觉出勾引的意味。虽然阿芙本身可能没这个意思,但是如此之近,又如此亲昵,还说着一些姐姐弟弟奇怪的言语,曹丕没开口,只一把拉住阿芙握着纨扇的手。

阿芙不明所以地望曹丕眨眼,看看曹丕,又看看曹丕抓着自己的手。她迟疑了片刻,又在催促,“曹子桓,你就叫一声来听听,让我过过瘾,感受一下你平时那般盛气凌人,突然乖巧唤我阿姊会是什么样子。”

曹丕面对她过于期待的目光,本来还觉得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她这绝无可能,但是心里莫名有一种不想让她失望的心虚和紧张。于是,抓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些,接着,在她无法逃走的情况下,曹丕随便伸出另一只手轻易就碰到她的后脑,按着她的螓首埋头在自己胸膛,闭目,郑重地说道:“你若是很闲就和我们一起午睡,别一天到晚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阿芙挣扎着要起来,但曹丕的力气实在大,以至于她挣扎了好一会都不能得偿所愿。阿芙索性不挣扎了,就安心地枕在曹丕身上享受。曹丕的胸膛不算太硬,还很温热,能听见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阿芙想着,要不自己也睡一会?

她刚闭上眼睛,感受这份难得的安宁与和睦,屋室外传来急躁,“咚咚”的敲门之声。

阿芙甚至都没来得及问来人是谁,来人已经着急地说着:“子桓,还睡呢,快些起来。伯父他头疾发作,子文、子建和仓舒他们都赶过去了,你还不快去看看。”

“父亲头疾发作?”曹丕又立马睁开眼睛,这次更直接坐了起来,没通知阿芙一声,险些让阿芙扭了脖子。

还好阿芙反应得快。

曹丕果断地要起身,阿芙揉着自己的颈项,一边去推醒熟睡的曹叡,一边无奈地告诉曹丕,“我们陪你一起去看父亲?”

曹丕对着阿芙认真地颔首。

阿芙心想,曹丕是真的敬重自己的这位父亲。即使只有前几日并未完全解决问题症结的几句轻哄,曹丕便立马不生气了,甚至因为曹操夸了曹丕,曹丕这几日心情都还不错。现下曹操病了,曹丕更是当即就要前往探望。

夫妻二人抱着还睡眼惺忪的曹叡匆匆地步出屋室。

屋室外,前来通知的曹真迎上他们,再转身与他们并肩一起往院落外走去。一边走,曹丕一边询问:“可请大夫了?”

曹真答:“华大夫已经到府上了。”

“华大夫之前不是一直说要为父亲找到可以根治头疾的办法,可有进展了,怎么三五年过去,父亲的头疾还时常会发作?”

“这谁知道呢,只能等华大夫这次来,看华大夫怎么说吧。”

华大夫?阿芙认真地揣测,是指华佗吗?她早年好像也听过“华大夫”这个称呼,是她刚被诊断出怀有身孕时,与曹丕吵架,曹丕说信她,因为在成婚前,华大夫给她诊脉,未发现她怀了别人的孩子。难道就是那个问她钱都藏在哪的大夫?

三人领着曹叡一齐到了曹操居住的许都司空府主院。

偌大的屋室内,此时聚满了人,除了寻常伺候的仆役、侍女,卞姝陪坐在曹操的床前,目色郑重地凝望着一位白发长须、面容和善的大夫为曹操行针。曹操面容痛苦。另外还有曹彰、曹植和曹冲三人在近旁一字排开。

阿芙、曹丕和曹真他们进去,先没打扰屋内的大夫和病人,曹丕到曹彰与曹植身旁,询问他们,“父亲怎么样了?”曹彰和曹植同时摇头,异口同声,“华大夫正在为父亲行针,欲暂时压制父亲的疼痛。”

曹叡望着这场面,则是满脸的失魂落魄。他从阿芙的怀里挣脱着要下来,缓缓地走到床前,目不转睛地去望他躺在病榻上脸色惨白、虚弱的祖父。

曹叡似乎辨认了好一会,才认出来,凄声轻唤:“祖父。”

听到曹叡的呼喊,曹操努力地睁了睁眼,但只有一条缝,他伸手要去拉曹叡的手,但一时摸索不到。卞姝就扶着曹叡上前,让曹操可以触碰到曹叡。

曹叡更一副要哭的模样,哽咽道:“祖父要快点好起来。祖父疼不疼,叡儿给祖父呼呼……”

曹操的面上总算有一些笑容。

良久,大夫为曹操扎完针,开始一根一根地拔针,望着那有成人拇指长的细针,曹叡害怕地只往卞姝怀里缩。曹操也总算能完全睁开眼睛,但他仍旧懵懵地在等反应过来。

大夫拔了针,起身让开床前。曹丕作为长子,上前施礼,先是说着:“有劳华大夫了。”而后,急切地询问,“父亲的病情怎么样?”

被称作“华大夫”的大夫闻言,先是环顾周围一圈,见都是曹操的亲眷,其中还有面熟的阿芙,他微微颔首。阿芙也对着华大夫颔首。而后,华大夫回答:“还是老毛病,我这每次行针、开药也只能暂时缓解疼痛,无法根治。若是想根治头疾的话,怕、怕只有……”

华大夫一时欲言又止,这时,躺在床榻上的曹操也恢复过来,坐起身,豪迈地说着:“该如何根治,华佗你直接说便是,我这信不过别的大夫还信不过你吗?这许都、邺城的千百大夫中,唯有你华佗的医术能长时缓解我头疾的疼痛。”

显然,华佗的医术已经是极好。

阿芙则是惊讶,腹诽,还真是华佗啊。

华佗于是转身,面向曹操,恭敬地施礼,回答:“只怕,我把这法子说出来,丞相要怀疑我有不臣之心。但行医救人,求得是一个尽力而为、心安无愧,故而老朽就说了。”

“通过数次行针与触诊司空头疾的痛处,以老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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