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黛缓过来,就感觉有一只手轻轻拍着自己后背。
沈黛转头看去,正好对上秦越关切的目光。
又要上涌的咳嗽生生被沈黛憋在了喉咙里。
“好些了?”秦越低声问。
沈黛憋红了脸,疯狂点头:“你们先喝,我去找两个孩子,晚些过来拿暖水壶。”
沈黛都不敢看李春娘揶揄的目光,起身就往旁边走。
“丢人啊丢人啊!”沈黛低声懊恼:“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呢!一句玩笑话而已!玩笑话!”
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大学的时候还跟室友一起看过岛国小片,那个时候沈黛还能面不改色,现在怎么就被李春娘的一句玩笑话弄得反应这么大了!
“一定是穿过来,脑子还有点迷糊,后遗症!对!就是后遗症!”
沈黛风风火火的跑开,留下秦越喝李春娘还在原地。
李春娘可不觉得自己说的是什么玩笑话。
结婚的夫妻俩生孩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再说,沈黛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说这些也没什么把?
大队上多少年轻小媳妇刚结婚就会被说这些?
“老三,你加把劲儿。”李春娘朝着自家儿子丢去一个信任的眼神。
秦越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
对上亲娘那个信任的目光,秦越都绷不住的红了脸。
只是晒了大半天,脸上本来就是黑红黑红的,这也看不清晰。
“娘,我先去忙了。”秦越喝完把缸里的金银花茶,也脚步匆匆的离开。
生怕再听到**惊人之语。
沈黛走得飞快,在田垄尽头的大榕树底下找到了跟一群孩子玩的盼盼和糖宝。
这俩孩子平时在大队上就颇受欢迎。
毕竟是少见的龙凤胎,大队上的孩子看着都稀罕。
而且糖宝长得好看,乖乖巧巧的,没几个孩子会不喜欢。
盼盼纯粹是沾了糖宝的光。
加上他力气大,在孩子堆里还能做不少事情。
沈黛没上前打扰,而是找了个荫凉的地方坐下。
糖宝脸上系着一块布,在跟几个小孩玩瞎子摸人。
盼盼则在旁边跟几个男孩子丢沙包。
沈黛单手托着下巴,就见盼盼抬手轻轻一丢,动作随意得不行。
沙包稳稳当当的砸在了对面最后一个人的肩膀上。
“哇!盼盼,你又赢了对面一个人!”
对面的小孩也不服气,哼哼着说:“下次我也要跟盼盼搭边,你们都占便宜了!”
盼盼皱着眉,小脸绷起。
那架势活脱脱一个迷你版秦越。
“别吵了。下一局我去你们那边。”盼盼声音不大,但在孩子堆里格外有分量。
被罚下场的那个更是高举双手激动得跳起来。
沈黛坐在大石头上,恰好有阵凉风吹过,原本黏腻的后背都舒服不少。
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她就没有再这么惬意了。
高中卷生卷死,睁眼刷题,闭眼梦里都在刷题。
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结果学医的更惨了。
光是上课都能排满。
更不要说沈黛每年还要跟着她爸学中医,暑假在自家医馆里给她爸打下手,每天摸手腕子都快给她摸吐了。
沈黛工作之后,父亲出车祸去世了,她跟家里其他亲戚也不熟,所以莫名其妙穿来这里也没什么牵挂。
现在想想,感觉还挺不错。
“妈妈!”糖宝抓到了一个人,掀开布条的时候最先看到坐在旁边的沈黛。
松开小伙伴就朝着沈黛跑过来。
小姑娘玩了一上午,头发都有些乱了,脑门上汗津津的,贴着沈黛撒娇:“妈妈,你怎么来了?”
沈黛穿来这几天,糖宝都是贴着沈黛睡觉,白天跟着沈黛在后院小山坡上扒拉金银花。
母女情迅速升温。
糖宝都快想不起来从前的妈妈是什么样子了。
“热不热?”沈黛前两天用旧衣服做了几块小手帕,分给了盼盼和糖宝,自己也随身带着一块。
巴掌大小,聊胜于无吧。
给糖宝擦了额头的汗,问她:“时间差不多了,还要玩吗?还是跟妈妈回去准备吃饭?”
糖宝想也不想,靠着沈黛说:“跟妈妈回去。”
母女俩起身后,盼盼也跟着过来。
还把没玩够的小伙伴都安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