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头狗妖伸着舌头小心翼翼的跑来自己身边,先是用那个瓷瓶里的药均匀的撒在了自己的头上的伤口中,接着从自己那黑漆漆的衣角上嘶下一块勉强算是布的东西要帮自己包扎。
曹守连忙伸手阻止:“等等!”
在一众野人不解的注视下,曹守开口问道:“你确定要用这块布帮我包扎?”
曹守怕自己没死在兔妖手里,会死在这块包扎的黑布之下,就这颜色,伤口不发炎,起胧就是有鬼了。
旺三才显然是个脑子不怎么好使的狗妖,面对曹守的询问,他一脸呆逼的点了点头,因为他本就是打算这么干的。
“你丫是准备要哥的命?”曹守忍不住吐槽了。
“唰,”一道寒光,加一阵风吹过。
这一瞬间曹守感觉自己寒毛都竖起来了。
只见刘石头那柄长达三米,门板宽的开山斧,带着破空之声,一丝不差架在了旺三才的脖颈之处。
“说!是谁让你害寨主的!”这间破旧的大厅又在刘石头的怒喝声中,“朴朴”的落下一阵阵灰尘下来。
“没……没……没人让我害寨主啊!”旺三才顿时被吓尿了,也顾不上地上尿湿的那一片,连忙跪在了地上:“寨主!寨主!我……我……我真的没想害您老人家啊!”
好吧!
曹守这下终于知道,那黑乎乎的布是怎么来的了。
幸亏没让帮自己脑袋上包那么一下,要不绝对自己绝逼又要去摸门了。
“嗯!等等!”曹守这下算是完全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看来这头牛是自己的忠实小弟,而且武力值在这群野人之中应该也是数一数二的,否则也不会震的住场子。
“寨主,您有什么吩咐?准备怎么处置他!”
“寨主!寨主饶命啊!我真的没想害你……”旺三才带着哭腔,不住的磕头求饶。
“这事不怪他,估计他也不知道那布没消毒,有细菌!”曹守挥了挥手,示意没事,稍稍解释了一句。
“消毒?细菌?”这两个新鲜词,让在场的野人们一头雾水。
“恩!就是……”看着面前的这些野人,曹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引得他脑袋又是一阵阵的疼痛,跟这些野人解释个毛啊!
自己是老大,彪悍人生何须解释。
何况,就算自己解释了他们能听懂就不是这鸟德性了。
曹守看了一圈,准备找个看起来干净点的野人,让他们把自己身上的布贡献出来。
可看了一圈。
曹守悲哀的发现,不说其他野人了,就连自己身上都是黑漆漆的,一团油一团霉。
这就让人脑仁疼了。
就在这时。
门口跑进来一个鼠妖。
“寨主大人,锅架好了!”
随着这话落音。
所有野人包括曹守的视线都看向了同一个地方。
红眼阿离的位置。
同时曹守也发现了一个悲哀的问题,貌似那只被这些野人捆在地上的兔妖,除了那些她身上捆着的绳子是黑漆漆的,而她身上的衣服却是最干净的。
见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看向了自己,先前曹守的话,她可是全听见了的,如今又听到了这报信的鼠妖,那么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荼予沐冷冷的看着带头的曹守,眼中再次射出了红色仇恨的目光。
她知道今天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没想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寨子里,会隐藏了一个绝世超级大能。而这个大能很可能就是哪个叫个曹守扮猪吃虎的混蛋寨主,自己两次向他动手,身上的灵力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两次。
本来面前这些妖的妖,怪的怪,基本上也就是自己挥挥手的事,只是出于不与他们计较的份上,自己只是想把他们轻轻打伤而已。
可当时她准备像向曹守出手之时,她体内的灵力突然消失,而与她交手的这些野人却全然没一点影响,这才让她被眼前这些混蛋抓住了。
同时这也是虎妖没有能锁住自己灵海穴的主要原因。
就凭他们哪点三角猫的功夫也配锁住自己的灵海穴?
可自从自己差点打死他之后。
她便察觉到自己又被人下了很重的禁制,让自己的灵力再也没办法聚起来,变成了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妖,否则就凭这些绳子能捆住自己?与他们那烧的水?说笑话吧?就算让自己下油锅,自己都嫌冷。
这么两次明显的遭遇,自己还猜不出是谁下的手,那自己就不叫荼予沐了。
曹守没有理会红眼兔子哪吃人的眼光,
摸了摸自己头上已经结痂的伤口:“走,出去看看!”
话说,这个世界的伤好的真快,也不知道是伤药的原因,还是这个世界就是这种设定。
当然,别管它是什么原因,这瓶药,自己肯定也不能放过,曹守不动声色的把胡书宁拿出来给自己治伤的伤药,揣进了自己的腰包。
对曹守的这个动作,所有人都自觉的选择了无视,就连那头叫胡书宁的狐妖也只是暗自咬了咬牙,没有开口。
带着一群野人,曹守走出了刚才的那间空旷简单充满暗黑风的大厅。
可一出来之后曹守发现,相比起先前大厅的简单,这外面用简单,都感觉对不起简单这两个字的含义。
这就是个比难民营还要难民营,比平民窟还要贫民的地方、
周围用三根木头加点乱七八糟支持起来的窝棚,都算是好东西了,请允许曹守用窝棚这个高大上的名词来称呼这东西,否则他是真的不知道这鸟东西叫什么。
其它什么随便几块烂叶子,加点石头树枝趴拉趴拉一个圈,在胡乱弄点稻草铺在头顶的鬼东西,而且还有小妖或者人蹲在里面的才是主旋律。
说脏!乱!臭!还是轻的,这没爆发瘟疫,让他们全都死绝了,曹守感觉那都是他们身体素质好!能坑住!
难道?这个寨子里的母性妖怪都死绝了?曹守在心底大骂了一句,这特么的都懒到这个地步了?
曹守举目四眺。
???
很诡异,曹守是真的没看见一个女妖怪在这个寨子里,除了那只现在被刘石头提着的母兔子。
曹守在次眨了眨眼睛,向四周看去。
他怀疑自己没看仔细。
毕竟这妖怪,要是没化成人形,还是一个野兽头的话,自己一下没认出来也属于正常。
可!
曹守看了八圈。
还是一个都没看出来。
突然!
曹守心有灵犀一般的看了看刘石头提着的母兔子,再看了看广场最中央的那口大大的能洗鸳鸯浴的大铁锅。
悲哀的叹息了一声。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不会这些野人不是把她们全吃了吧?
这特么的就牛逼大发了!
而且,自己还是他们的寨主,那么问题来了,他们会不会把最好的一块,让自己啃了?
一想到这曹守顿时感觉到自己肚子里是一阵阵的翻涌,伴随着想吐的感觉。
曹守再次看向了红眼兔子阿离。
虽说,她长着长耳朵,红眼睛,可她的外貌好歹像人,这东西能吃?
不行!
肯定不能这样干!
可是,如果自己想放了那只兔子,凭自己寨主的身份能不能压在在场的所有野人?
毕竟,这里面明摆着就有两个反骨仔,暗地里藏着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而且,貌似自己的武力值好像有点底!嗯!是非常低!在他们面前说战五渣估计都是在抬举自己,就拿刚才那条被刘石头一斧头吓尿的旺三才,应该都能让自己双手双脚,全凭他一张嘴便能撕碎自己。
唉!
脑壳疼!
看来,只能想办法拖时间了,找机会把那条死兔子放了。
带着各种想法。
曹守向院子中央的那口大锅走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
曹守的眉头越皱越深。
这怕是煮潲水的锅吧?
先不说那锅的外面全都粘着乱七八糟的残羹剩菜,外面脏点也就算了,好歹不影响里面的食物。
可里面飘着的那一层五颜六色的漂浮物是个啥?还有你们那些狗爪子,老鼠爪子这般乌漆墨黑的直接在锅里搅是几个意思?弄点狗肉,鼠肉提提鲜?还是准备帮锅里加点盐?
“呕!呕!……”曹守接连呕吐了好几声,才平息了反胃的感觉,接着破口大骂:“狗日的,去把老子的锅拿去那边河洗干净再捞上来,要是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今天晚上,老子就把你们炖了!”
曹守很好把自己带入了角色扮演之中,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前世是怎么当寨主的,可是为了震住场子,在这些妖怪面前树立起威望,那自己的声音绝对不能低!说话的语气肯定不能温柔,嗓门肯定得压过那头牛,这才能让他们感觉到害怕。
要不吃个桃桃,好凉凉,自己绝对得凉!
“是!寨主。”
只见那几个刷锅的鼠妖与狗妖,被曹守这声怒吼,吓的连跑带跳的举着刚才那口鸳鸯锅,再次跑到寨子前,不远处,哪一条看不见对岸的河边去了,这下曹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第一步是走对了,以前这个寨主估计也是非常凶狠的狠茬子!要不也不能当上这个妖怪窝里的寨主。
很好,稳了!
看来除了那两个反骨崽,其它的小妖还是比较怕自己的。
这就好办多了。
“寨子里还有酒吗?”曹守这个问题问的很巧妙,如果他问有不有酒,那别人肯定会有疑惑,疑惑他这个老大怎么还不知道有不有酒,而还有酒吗,说的就是有不有大家还没有喝完的。
一听到喝酒。
曹守感觉周围这群野人的眼珠子都红了,红的跟那只母兔子一样。
得!不用想了,这是多久没喝到酒了?
“寨主,寨子里已经断酒快一月了,朱文烈已经去采购了,估计还要过上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刘石头低着头小声的向曹守解释了一句。
曹守很满意,看这下效果很明显,刚才这个大嗓门在自己面前都温柔了。
看来用酒精消毒这点是指望不上了。
曹守在此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貌似现在应该也用不上酒精消毒,都已经结痂了。
曹守悄悄摸了摸自己怀里的药瓶,再偷偷的看了看哪条死狐狸,也不知道他还有不有这种伤药了,如果有,自己一定要想办法从他手里全都弄来,以便日后保命用。
不过!既然伤口结痂了,接下来只要随便弄点干净的布包扎一下便行,免得自己不小心把它再次弄裂就行。
想明白这点的曹守,看了一圈,来到一旁的一只鼠妖身边,从它的腰间抽出了他的匕首,比划了两下,把鼠妖吓的连退了好几步,刚想求饶,却发现,曹守已经杀气腾腾向着柴火堆边的那条母兔子走去。
“你想干什么?”荼予沐冷冷的看着曹守问道。
她是真的不甘心怎么屈辱的死去,而且还是死在这么一小山寨,死的莫名其妙。
本来想说,哥就割你点衣服包个头的曹守,感觉到头上那隐隐传来的疼痛感。
到嘴边的话,一个转弯,瞬间变成了,带着坏笑的:“你说呢?”
“你知道我是谁吗?”荼予沐问道,最后她还是决定把自己的名号报出来,为自己争取点时间,以便来人救自己。
“艹!哥管你是谁!”曹焱又在红眼兔阿离眼前,比划了两下匕首,像是在比划着怎么下刀好。
荼予沐开口了:“我是大周七十二神将的神吼将!”
“切,哥管你是啥将,在哥眼中你就是红眼兔阿离。”曹守表示对这头死兔子报的名号压根没有任何的波澜,自己没要她的命,那都是她长的像阿离的原因,否则今天绝对是红烧兔头的材料!
可曹守却没看见,周围这些听了兔子名号的一众野人们,脸都白了!要知道他们的脸原本可是黑色的,这让他们变白是何等的难度。
“啊!”荼予沐一声惊恐的尖叫。
“嘶!”曹守用匕首割破了她手上衣袖的衣服。
果然再拽再酷的女人,对被男人,特别一群看起来都不是好人的男野人,这么突然的弄破自己的衣服,都是异常的惊恐。
曹守没有理会荼予沐的尖叫,拿着那从她身上,割下来的衣袖布往自己脑袋上比划了一下。
很好,尺寸不错,能完美包住。
看着兔子满眼红光的盯着曹守,而曹守还拿着手里的匕首在她身上比划:“前辈要杀就杀,何必如此羞辱晚辈!”通过刚才的观察荼予沐终于算是确认了,曹守就是哪个大能,要知道寨子里其他小喽啰在听到自己的名号之后脸都白了,可他却像没听到自己这话一般,这还不能很好的说明问题吗?
“寨主!”被吓白脸的刘石头连忙叫住了拿着匕首胡乱比划的曹守。
“干嘛?”曹守对这个部下还是有点好感的。
“过来!”刘石头拉着曹守来到一旁:“寨主,好像我们闯了大祸了。”
“咋了?”
“她说自己是大周七十二神将啊!”刘石头对曹守如此淡定的表情表示佩服。
果然老大就是老大,要知道这些人可全都是在传说中能搬山填海之辈,平常他们可是当神话听的,何成想过自己能抓住他们?
“七十二神将怎么了?不也是被咱们抓住了?”曹守对此有点不解,这是不是表明这七十二神将,也没啥了不起的,自家寨子随便一头牛加两个二五仔就把她抓了,这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的,说来惭愧,当时咱们无意之间看见那条兔子落单,想弄点功劳,可我们一个寨子的人围过去都没能把她拿下,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妖力全失,我们这才勉强把她拿下,否则……”刘石头一阵扭捏,后面的话没说,可曹守也能猜出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你的意思是,我们一个寨子的人都打不过她?”曹守问道。
“嗯!”刘石头白脸一红,还是应了下来。
“不是吧?”曹守看着刘石头扛着的那扇比门板还大的斧头有点不是很相信,这一门板过去,别说石头了,就是铁,估计都会被打瘪了好不,更何况是一只兔子,当然自家小弟这么说,曹守还是怀着疑惑的心态问了一句:“如果让你跟她单挑,能交手几个回合?”
“运气好十招,运气差一招。”刘石头这个低手显然把荼予沐先前的不屑于自己交手,因此没用杀招,当成了荼予沐的水平差与自己的水平高了。
“她打你?”
“嗯!寨主你不会以为是我打她吧?”
“握草!前世哥,咱能不能别这么坑,好吗?”曹守彻底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