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苏默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手机上面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
于是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来莉莉的声音:“喂,苏默,我知道你在听。我求你先不要挂断电话。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才给你打这个电话。”
苏默微微皱眉:“莉莉,你想要干什么?”
“我在我妈妈的卧室里,发现了一个地窖,就在床的下面。”
苏默果然猜得没错,那个在莉莉家的女人,果然有问题。
但这一切,又跟他有何关系呢?
虽然不想牵扯到这件事情中去,但是好奇心驱使他继续问下去:“你发现什么了?”
“我觉得地窖里又问题,说不定我妈妈的遗体就被藏在里面。可惜我还没来得及下去看看。”
苏默看着天花板,说道:“你会有机会的。”
“那个女人,现在已经有了警惕,只要是出门一段时间,就会把门锁起来。甚至上洗手间洗澡,也会把门锁上。”
“莉莉,这件事情,我帮不上你。能帮你的只有警.察。”
电话那头传来莉莉着急的声音:“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还不想惊动他们。这个女人有起夜的习惯,今天晚上我决定冒险去看看。”
“你别犯傻。”
“苏默,你明明知道那个女人不是我妈妈。可是你为什么就帮我寻找真相。”
苏默沉默了一下,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我找不到要帮助你的理由。”
他才不想给自己牵扯出一大堆麻烦事情来,现在刚拥有系统。还没把系统资金亏损完呢!也不知道有钱了是什么滋味。所以他不想被这种诡异的事情所影响。
他只想认认真真做一个亏钱的人,然后等待赚取双倍的返还。
然后再做一个简简单单的首富,过着一个首富应该拥有的简单生活。
电话那头的莉莉也沉默了,最后,莉莉挂断了电话,失神地看着窗外的月色。
外面的月色真是皎洁啊!
要是妈妈还在就好啦!
另一边,毛艳萍穿着灰色的睡袍躺在床上。她侧身看着窗外,那个丫头睡着了吗?
毛艳萍轻轻从床上坐起,光着脚丫轻轻地下了床,然后站了一会,最后轻轻地扭动门把手,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她走到莉莉房间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屋里没有什么动静,许是睡着了。
于是轻声喊了两声莉莉,见无人答应。
应该是睡着了,这才放心地走进洗手间。
打开洗手间的一瞬间,毛艳萍就愣住了。她看见自己的姐姐,正站在洗手间里。
毛艳萍神经质地笑了一下,关上洗手间的门:“你怎么在这里啊?”
可是她的姐姐依旧一动不动,眼神呆滞无神,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儿,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
“毛艳萍,你回到地窖去吧。”
那双呆滞的眼神,忽然有了一丝猩红,然后伸出了双手,双手上长满尖利的手指。
“毛秋萍,你这个恶魔。你为什么要杀死我?”
毛秋萍把手放在自己的嘴上,做了噤声的手势:“不要说话,因为是人是不会说话的。”
毛艳萍扑向她,两手掐住她的脖子:“我要你陪我下地狱。”
毛秋萍想要反抗,她的脖子被死死地掐住,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很快,她的身体被毛艳萍举了起来。就像是小孩举起一个布娃娃那样容易。
就在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死去时,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然后她的身体落在地上,她爬了起来,两手揉着自己的脖子,一边猛烈地咳嗽着。再抬眼去看时,洗手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咯咯咯地笑出了声,许是那女人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侵入她的梦境了。
难道自己刚刚在洗手间忽然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怪异的梦?
此时这个女人,也搞不清自己是毛艳萍还是毛秋萍。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幡然醒悟,她其实早就成为毛艳萍了。
而毛秋萍,在刚刚一出生,就已经死了。
“地窖里躺着的那个是毛秋萍,而我才是毛艳萍。”
毛艳萍嘻嘻地神经质地笑着,然后她忽然住了声。
因为刚刚她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虽然很轻,但她还是听见了。
那个丫头,原来还真是装睡呢!
就像是老鼠跟猫咪之间的游戏,真是有趣极了。
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但是,毛艳萍的心里也有了一些微微的担心。那个跟莉莉朋友来我家的男人,似乎已经察觉出了我的身份。但是他为什么不揭穿我呢?
难道是没有证据吗?
那个男人的眼神,是那样笃定。仿佛一切事情他都了然于胸。
他明明知道一切,却让自己置身事外。
难道,他不想发现这个世界诡异的一角吗?
毛艳萍一边想着,一边打开洗手间的门。看见莉莉正在饮水机前倒一杯热水。
莉莉看见毛艳萍朝自己走来,于是抬起头,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妈妈,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你不也没睡吗?”
毛艳萍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抬起头看向莉莉:“莉莉,帮我也倒杯热水吧。”
莉莉嗯了一声,重新拿出一个水杯,往里面倒满了水,然后走到毛艳萍面前,把水杯递给了她。
毛艳萍喝了一口水:“莉莉,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我们来谈谈心吧?”
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边,莉莉在毛艳萍对面坐下:“可以谈谈我爸爸吗?”
“当然。”
“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酗酒的呢?”
在莉莉心里,至从她记事起。自己的父亲,似乎就没有一天清醒过。
每天这样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难道就好吗?
或者,自己的父亲已经发现了什么,只是借着酒劲麻醉自己。
难道,自己的父亲,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其实不是自己的妻子。
但是又一个问题说不通,那就是这个女人的身上,为什么到处是淤青。
如果自己的母亲真的不在这个世上了,这个女人接替了母亲的位置。可是这个女人为何要这么做?
还有,如果自己的父亲知晓这一切。为何不揭穿她?
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
这一切的一切,恐怕就只有面前这个女人最清楚不过了。
她到底是怀着什么目的来到这个家庭?
可是如果她不是自己那懦弱的母亲,为何身上到处是淤青呢?
她怎么能忍受自己的父亲这样家暴她?
这一切,是否都是她阴谋中的一环?
毛艳萍嘴角浮现一丝微笑,她当然记得田中全是什么时候开始饮酒的了。
是因为某一天晚上,他发现躺在身边跟自己妻子十分相似的女人,竟然不是自己的妻子。
但是他没有揭穿,因为他还没找到自己妻子的遗体。
于是,这个女人就代替毛艳萍在这个家生活了下来。除了莉莉不知道,他自己却是知晓的。
至于她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淤青?当然是她喜欢啊!
她喜欢男人用皮鞭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虽然她死不承认自己其实就是个受虐狂。
那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真过瘾啊!
与此同时,在戒酒中心。
田中全正站在病房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那个女人,今天终于想杀死他。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等不及了吗?
他知道那个女人其实不是毛艳萍,她真实的名字应该是毛秋萍。是毛艳萍的妹妹。
她们俩本身一对孪生姐妹,只因为那时候家里穷,母亲又奶水不足,然后就把妹妹送给了别人家养......
事情是从一个大雨滂沱的天发生的,那时候田中全就有了隐隐的怀疑。因为一向温柔文静的妻子,在那天,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皮鞭。然后交到他手上,让他往自己身上抽。
是的,这个女人就是个受虐狂。
但他不是个虐待狂,所以他只能借酒浇愁,试图麻醉自己。
但是,这个女人忽然就变了,从一个受虐狂的角色,忽然变成一个反叛者。
田中全由此可以判定,这是个人格分离的人。
也就是说,首先他怀疑自己的妻子分裂出了不同的两个自己。
再后来,他发现其实这个女人一直在扮演受虐狂的角色,直到有一天晚上,他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看见这个女人正对着洗手间的镜子轻声细语。
这个女人说,其实她不是毛艳萍,她是毛艳萍的妹妹毛秋萍。
其实毛艳萍被她杀死,然后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了。
此时田中全想起自己的女儿莉莉,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呢!这个女人,难道是要对自己的女儿下手了吗?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搞不清楚,也弄不明白,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见上莉莉一面。
与此同时,莉莉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温水。
对面的毛艳萍已经睡着了,还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莉莉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沙发,然后向主卧走去,主卧的门并没有所,她轻轻推开门,轻而易举就钻了进去。
然后在身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刀,爬到床底,撬开地砖,又掏出一只小巧的手电,跳进地窖。
以防外面那个女人忽然惊醒跑进来有所察觉,干脆般来一边的地砖,放回原位,然后才跳下凳子,开始打量下面这个地窖。
这个地窖不像是现在才挖的,从痕迹来看,已经有些年月了。
也许这个地窖在建房子之前,就已经有了。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
莉莉看了看四周,发现前面还有一道门。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轻轻地用手一拉,就开了。
推开有些腐朽的门,莉莉拿着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里面还有一个房间,比外面那个小一点。
在角落里,她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影,上面还盖着一层白布。于是小心地走过去,鼓起莫大的勇气掀开白布。白布下面躺着的正是自己的母亲毛艳萍。
是的,毛艳萍脖子上的胎记可以作假。但是她身上的气息却无法改变。
就算此刻她已经死去,但身上还残留着某种特殊的味道。
这种只有亲人间才能感受到的东西,想来外人是不明白的。
莉莉用手轻轻抚摸着毛艳萍的脸,有些泣不成声,又不敢大声说话。
只能在心里道:“妈妈,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要揭穿那个女人的面具,她伪装成你的样子,一直不肯离去。”
是啊!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那个女人一直留在这个家里?
是爱吗?
不可能。
难道是恨?
是怎样的恨,才让一个女人扮成另一个人活着呢!
莉莉不理解。
她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拉了拉毛艳萍冰凉的手。
寒气入骨,看来已经死了不是一天两天。
只是得益于地窖温度较低,才能将遗体保存得如此完好。
莉莉拿出手机,地窖里没有信号。
她重新将白布盖好,最后看了一眼,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站在外面地窖里,默默地听了一会头上的动静。
十几分钟后,她顶开了头上的地砖,用力地爬出地窖。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把地砖放回去,用嘴吹掉地砖周围的灰尘。光着脚丫很快离开了主卧来到客厅。
此时,沙发上的毛艳萍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
莉莉走了过去,轻轻摇了摇她:“妈,客厅冷,你回房去睡吧!”
毛艳萍睁开睡眼惺忪的眼:“几点了?”
看了一眼手机上时间,莉莉回答:“凌晨两点了呢!”
毛艳萍慢慢地坐起身:“还早,我回屋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你不是说你明天要去找工作吗?”
“嗯,我想找一份工作,给家里减轻一些负担。”
毛艳萍起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了,莉莉,我把你爸送进了戒酒中心。”
“你不是要控诉他家暴吗?”
“嗯,本来原先是这样打算的。但后来我改变了主意,我撤销了控诉。但让警察把他送进了戒酒中心,让他强制戒酒。”
“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今天傍晚的事情,我曾经的一个同学,就在里面工作,所以就让他帮了忙。”
毛艳萍打着呵欠,走进卧室去了。
莉莉看着毛艳萍离去的身影,打开了手机图片。
刚刚在地窖的时候,虽然不能拨打电话,但是她拍照了。
现在她又了证据,一切都好办了。
手机上有几张图片,一张是白布盖住的遗体,一张露出毛艳萍的头部,还有一张完全将毛艳萍的整个遗体拍了出来。
明天她要拿着这些照片,去警.察.局。
关掉手机,她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然后在黑夜中缩成一团。
也不知道那个苏默,知道自己找到母亲的遗体,会有怎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