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猫最多也只能抓伤表面的一层皮肤。
沈阶连躲都没躲,任由她抓。
等她累的气喘吁吁,才笑眯眯说道:“你一定饿了,我去拿东西给你吃。”
“沈阶。”苏晚抓着他的衣袖,一脸怨恨的哀求他:“你把我放出去,你刚才也说了,你和徐凤池之间的事其实与我无关。”
“我这是在保护你,太子对你虎视眈眈,他没吃着你,你一旦现身,我怕他迫不及待就要把你吞吃入腹。”
“你好好在这里呆十天半个月的,等太子被废,我随时放你自由,好不好?”
他走后没多久就有一个老嬷嬷过来送吃的喝的。
苏晚手脚无力,吃了那些东西后,即便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手脚也是软绵绵的。
所以她吃的喝的里面一定有猫腻,可她又不能不吃不喝。
只好耐着性子忍了几天。
她失踪,徐凤池一定心急如焚,外面肯定闹翻了天,闭上眼睛,浮现凤池那张脸,心里为他担忧。
凤池自小就与太子亲近,若因为她与太子闹翻,那就确实如沈阶所言,凤池心里,她的地位很重。
内心深处,其实她也在暗暗揣测:若凤池知晓太子想占有她,会作何反抗呢?
“世子,您别在这虚耗时间了,太子近来非常的忙,甚至都不怎么回东宫歇息。”
徐凤池在东宫守株待兔了三天,玉德公公回回来劝,都劝不走他。
“你去告诉太子,不把人交出来,我绝不离开这里。”
向来爱干净的世子,素来都是清正端雅的,现在的唇边却是一圈青色胡茬,不论雨女官和玉德公公如何劝解,他都要从太子手里把人要走。
玉德公公本想再劝,可是撞进徐凤池那副寒潭一样的眼眸中时,又胆怯了。
他一溜烟摸到了太子的寝宫。
太子正搂着美人享乐,美人手里捏着一颗红果,送到太子嘴边。
太子张嘴才吃下去,一看到玉德公公,立刻吐了出去,吐在美人柔软平坦的腹部,美人笑容僵硬一分,随后摆出柔媚的笑脸。
“他还是不肯走?”
“太子,世子他这是摆明了誓不罢休了。”
太子抄起手边的酒杯砸向玉德。
玉德知道主子的脾性,不敢躲,就让酒杯砸到自己的脑袋上,鲜血淋漓,他还要陪着笑脸。
“都怪你这个狗奴才没把事情办好!竟然让一个大活人在孤的东宫里消失了!”
玉德匍匐在地:“奴才已经上上下下的清洗了一番宫内各色宫女太监,连暗影卫都排查了一遍,把安插进来的探子都给拔出去了。”
“废物!孤是储君,想要一个女人而已,竟然还要看别人脸色,你把凤池叫进来吧,孤跟他说实话。”
玉德这才颤抖着抬起眼睛看向太子:“太子,您可千万不能承认自己对世子妃有不轨之心,就咬死了说不知情,否则会伤及您与世子的情分。”
太子一脸阴郁。
见到徐凤池后,那张阴郁的脸庞还带了丝不耐烦。
“凤池,你不去上朝,每日守在孤的东宫,问孤要人,孤上哪里去给你找人。”
凤池抬眸看向太子。
这个与他最为亲近的太子,他一直支持着的太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太子,不知廉耻夺臣之妻的太子!
大梁有这种储君,真是家国不幸!
思索了一会,凤池开口,嗓音干哑,像生锈的铁块。
“表哥。”目光带着祈求,跪在太子面前,“你把她还给我,我可以替你搜罗其他美人进献给你,她是我的妻,我对她情深根种,你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就……”
太子满脸已是阴戾之气,踢走怀里的美人,叫她滚,美人来不及穿衣,就抱着裙子赤着脚跑开了。
“孤说过了,孤没有夺你的妻,她在东宫失踪,孤也派人找了,没有找到,为了你鹿远侯府的清誉,孤甚至还叫人上下瞒住这个消息。”
见凤池一脸不信,又说道:“那日确实是孤安排的宫女,故意将她衣裙弄脏,引到偏宫去,可是她走到一半的路途,就无故失踪了。”
“太子!”凤池眼里满载着血丝,忽然上前一步,猛的攥住太子的手腕。
养尊处优,又被掏空了身子的太子岂是凤池的对手,被他攥住,气的呲牙咧嘴:“孤是储君!你是臣子!你胆敢以下犯上!”
凤池冷冷看着太子,音色冰冷低沉:“你可知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纵然你是太子,纵然是一国之君,也没有强夺臣妻的道理,更何况,你只是个储君,仅此而已!”
太子一时怔住,随后暴怒,甩开徐凤池的桎梏,向他踢了一脚:“徐凤池,你在孤眼里,不过是一条会叫的狗而已!你好大的胆子!”
徐凤池生生挨了太子那一脚,心肝都疼。
他从小到大,遵循礼法,跟随太子后,也是一心一意为太子做事。
纵然知道太子骄奢淫逸,也只是心中不满,可是此刻,愤怒已然达到顶点。
他的苏苏,那个会缠着他撒娇卖嗔的苏苏不见了。
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她。
母亲曾经告诫他不要轻易陷入情爱的旋涡,他多年洁身自好,苏苏,是他仅有的女人,他也不愿意去碰其他人。
见惯了徐文年对母亲的凉薄,他便立誓不做徐文年那样的负心汉。
与苏苏成亲那日,拜堂时许下的白头偕老的誓言,不是随口说说而已,他在心里起誓自己会做到。
可他竟然为了太子,在洞房花烛夜抛下了苏苏!
往事历历在目,心头怒火升起。
他猩红眼底下,是遮盖不住的嗜血锋芒。
砰的一声巨响,让守在外面的玉德公公再也坐不住了。
他赶忙推开门,便看到扭打在一起的太子和世子。
他尖叫着喊道:“徐凤池,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太子可是储君。”
身后的暗影卫一拥而上,将两人分开,制住了徐凤池。
玉德搀扶起太子,太子脸上被打出了血,他从未受过这等羞辱,当即拔起一名暗影卫身上的佩刀,提刀就要去砍徐凤池。
还是玉德不顾危险,一把抱住了太子举刀的那只胳膊,口中囔道:“太子息怒息怒,您跟世子可是表兄弟,长公主是您亲姑姑,是皇上的亲姐姐。”
太子脸庞扭曲,甩了刀,一脚踩在徐凤池的脖子上,将他压在脚下,狠狠羞辱了一番,打的遍体鳞伤。
他蹲下拍拍徐凤池的肩:“凤池,孤想不到你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如此鲁莽的行为,比张回都要荒唐数倍。”
又说道:“孤记得,陈落生张回都很惦记那个叫苏晚的,为了她要死要活,现在你又为她癫狂至此,她究竟有何魅力,孤可真是好奇。
待孤将来登基,定要举国搜寻,将她找出来,尝尝她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