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if张回: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可她一个弱小女子,涉及到了太子东宫,她从哪里查。

她根本没有任何能力。

为师兄翻案更是难上加难。

面对张回,也张不开嘴,怎么问,问他是不是故意的?

苏晚的别扭劲,张回尽收眼底。

当着她的面,从浴桶里出来。

水珠一路从他锁骨滑到精瘦有力的腰,再往下,苏晚就不敢看下去了。

“你脸颊发红,是发烧了么?”手覆在她额头上,关切的询问了一句。

苏晚连忙低下头:“我在脸颊两侧打了胭脂。”

长臂一伸,将人圈进怀里,湿热的呼吸就在耳畔。

“你还在为你师兄的事着急?”

“你春师兄不管有没有和太子侧妃有染,总之算他倒霉,被太子一剑刺死是他的幸运,否则他但凡有口气在,那就是生不如死。”

“至于你鹤师兄,他是受了牵连,我正竭尽全力救他。”

苏晚心跳如雷鸣:“你真的会救鹤师兄吗?”

张回的指腹摁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似乎是立下誓言:“我绝不会骗你。”

春师兄已死,救出鹤师兄是最要紧的,先不与闹掰。

苏晚压下内心的疑惑,柔情似水,难得的放软身段讨好他。

不过次日醒来,就得了个让她崩溃的消息。

鹤师兄受不住打击,摔了碗,用碎片割开手腕自尽了。

相依为命的两个师兄接连死去,她又变成了孤苦伶仃的孤女。

她从天亮等到昏暗。

天色向晚时分,张回步伐沉重的回来了,远远看见那道瘦弱身影,心里的愧疚不知不觉又多了一分。

他忙了一天,下朝时才得知鹤咏梅的死讯,立刻就去调查,查出来的结果很直白:鹤咏梅确实是自杀,他承受不住春山尽的死亡,便跟着一块走了。

他还查出鹤咏梅对春山尽有一种难以难说的感情。

爱一个人,爱到那种程度,爱到可以为了对方去死。

可这样的感情却不让张回感动。

他反而泄愤似的拿鞭子抽了鹤咏梅的尸体。

你们两个师兄弟爱来爱去的事,他管不着!

可是你们一死,单独留下苏晚一人,她心里该有多难受!

做人怎么能那么自私!

苏晚拿你们当亲哥哥看待,可你们是怎么对她的?

心头沉甸甸的,脚步也格外沉重。

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苏晚面前的。

努力伸出一只手,搭在苏晚肩头,声音苦涩:“节哀。”

苏晚抬眼看他:“张回,你告诉我,我鹤师兄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伤心过度,自杀。”

苏晚的眼睛迸射出一股灰烬一样的光芒,把张回给刺痛了。

“既然我鹤师兄是自杀,那你为何要用鞭子抽他的尸体?人死如灯灭,你与他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呢?”

张回握紧拳头:“谁跑到你跟前乱嚼舌头的?”

苏晚问他:“那你有没有用鞭子抽打我鹤师兄的尸体呢?”

“我那是一时气狠了,我已经求到太后跟前了,正巧太后也喜欢听戏,已经答应要赦免鹤咏梅的罪了,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尽了,他和春山尽,都是一对自私鬼,不值得你为他们伤心难过……”

积蓄许久的眼泪,在听到张回的话后,彻底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苏晚哭的抽抽噎噎,说话也断断续续。

她真恨张回。

也恨自己。

若不是自己求张回捧红两位师兄,他们没有名气,就不会被邀请到东宫去唱戏,也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烂事。

“你别生我的气,纵然你两位师兄不在了,可你还有我啊,我会加倍对你好,我以后也不会做让你难过的事了。”

一见她的眼泪,张回就心疼,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却依然心里有愧,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

“你若是觉得我对你鹤师兄过分了,你就打回来。”

他手里还攥着那根鞭子,往苏晚手里塞:“你使出全身的力气抽我,替你鹤师兄出口气。”

苏晚攥着鞭子,浑身发抖:“我再问你,我春师兄当真与太子侧妃有染吗?”

张回皱眉:“这是大家亲眼所见的,那日春山尽与太子侧妃衣衫不整搂抱在一起……此事即便是有冤屈,也只能说他倒霉,哪怕碰了侧妃一根手指头,他都没有活路的。”

水润的眼眸染上一层凄厉:“是你带着人亲眼撞破我春师兄与侧妃的丑事,这是巧合,还是你有意为之?”

张回瞠目结舌,脑子半天没转回神来,仿佛有人掐住了他的喉咙,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你什么意思?”

苏晚的话把他打进地狱深处。

“你嫉妒我与两位师兄感情甚犊,心生妒,再生恨,设计春师兄与太子侧妃,随后又除掉鹤师兄……”

不等话说完,张回就怒吼:“你闭嘴!”

一双眼睛已经染上血色,张回从来没受过此等大辱。

他生来显赫,女郎们对他犹如飞蛾扑火,他是被女郎捧着的。

头一次拿出真心待一个人,却平白无故受这般委屈,他的嘴唇哆哆嗦嗦,想解释,意识是白费后,干脆放弃。

“苏晚,你太让我失望了。”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无耻的混蛋?”

“你不是混蛋是什么。”苏晚眼睛不眨一下,直勾勾盯着他:“当初是不是你拿两位师兄威胁我,强迫我跟你在一起?你我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始于你的恶意。”

“你把我绑在你身边,困在这间院子里,当成金丝雀,我反而还要对你这个罪魁祸首感恩戴德了?”

把耳朵闭起来,不听她的话,把她用链子锁起来,关在笼子里,看她还怎么叫嚣。

恶意陡然从心底升起。

张回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你狠狠打我一顿出出气吧。”

“两条人命,在你眼里,只是打你一顿出口气就能消掉了。”

苏晚心生哀凉。

“既然两条人命你觉得不值钱,那再加一条呢。”

她毫不犹豫拿出剪刀,对着手腕扎下去。

“不要!”

张回强而有力的手臂在她扎下去的那一刻抬起来,苏晚的剪刀扎进了他的臂肉。

鲜血喷溅了她半张脸,芙蓉玉面有些许扭曲。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这是绝好的时机,可自己怎么又后悔了,下不去手了?

她骤然松开剪刀,蜂拥而来的奴仆们已经开始四处奔走。

一切都乱糟糟的,可苏晚却听不见,她抚了一把脸,低头望着手上的鲜血,无声的笑了。

“苏晚,你既然不情愿待在我身边,那我也只能放手。”

张回趁着还没昏迷前,嘱咐仆从们不许将此事泄露出去,尤其是不能让张家人得知他被苏晚刺杀一事。

“我把你的身契,还有银票交给你,你立刻走,离开上京,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记住,你只有一次逃跑的机会。”

“若是将来有缘再见,我可不会像这次放手了。”

咬了舌尖,痛感让他保持了一丝清明,他看向苏晚,贪恋的盯着她:“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你要小心。”

意识陷入黑暗中,张回对外声称自己坠马摔伤了,养了小半个月的病。

再次出门,众人发现他身边又开始环绕着莺莺燕燕,来者不拒了。

周寒江调侃他:“还以为你为那个小情人收心养性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本性。”

蒋遥山坏笑:“这段时间可把自己憋坏了吧。”

张回像从前一样放肆大笑,随手一指:“就她了。”

那个被指到的女郎娇笑的像朵花,张回握着她的手,语音轻柔:“叫什么名字?”

“奴家叫玉晚,张公子可以唤我晚娘。”

玉晚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骤然抓紧了,有点疼,但她不敢说,还要强颜欢笑往人家身上凑。

张回捏住她的下巴,打量着这副皮囊。

并不是很相像,只是面部轮廓有点像。

“这个名字不好,我做主给你改个名,你以后就叫……”

眼睛一扫,看到屋中角落的玉兰花,信口说道:“你就叫玉兰,我喜欢玉兰花。”

玉兰被张回收了,以为自己将要飞黄腾达了。

到了张公子专门养金丝雀的院子,她野心勃勃,发誓要闯出一片天来。

可当晚就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

她身着轻纱,袅袅婷婷的诱引着张公子,可张公子头也不抬,手里捧着一本书翻看。

二人隔着一层帷幔。

玉兰垂首跪在地上:“求张郎怜惜玉兰。”

许久,帷幔后才传来一道声音,没什么感情,冷冷淡淡的。

“你自己做出声音来,再自己弄出痕迹。”

玉兰错愕,张郎不会是身有残疾吧?

此后的每晚,都是她一人演独角戏,自己弄出声音,自己弄出痕迹,张回还喜欢带她出去交际,旁人都道她得了张家公子的专宠,众位姐妹都很羡慕她,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日子过的有多荒唐。

一年时间一晃而过。

周寒江的妹妹要嫁到江南首富梁家去,张回也陪同着一起去送嫁。

送嫁队伍浩浩荡荡去了江南的扬州。

扬州正值烟花三月,风景秀美,垂柳涛涛,待周梁两家完婚后,众人也未离去。

“江南美景与上京截然不同,来都来了,不玩够不许走。”

蒋遥山拉着张回,说道:“而且还有个朋友要为你引荐一下,河东王家的王存望,这人学识渊博,必定高中三甲。”

出身河东王氏,又有学识,确实值得一见。

张回去了,没想到,那王存望身边竟有一貌美的书童。

书童穿着青袍,雌雄莫辨的一张少年脸让张回沉了面色。

心道:苏晚,我说过吧,你只有一次逃跑的机会,别让我逮到你第二回!

可你偏偏自己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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