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闭上眼睛咳嗽几声。
“呵呵,”彭老板的表情仍旧不虞,默不作声地抱臂靠在墙上,鼻翼处打下一处阴影:
“洛小姐啊,分明刚刚还说夜晚一个弱女子不方便,硬生生把我拖走,怎么现在就开始背后嚼舌根了?”
洛桑这才挤出一抹讪讪的笑。
秦书黎摸了摸她翘起的卷毛,挑眉看着彭清手里的袋子道:
“拿了几等奖?多少钱?”
彭清也不含糊,闻言卸了劲,坐在小马凳上就歪头问:
“我觉得我的表情应该在告诉你没有获奖,你此刻应该非常没底才对啊,这么自信,搞得我的演技很失败的感觉?”
洛桑率先翻了个白眼,抢先维护着说:
“你觉得可能吗?书黎姐的神女演的那么好,我都快控制不住膜拜了,你敢说连个鼓励奖都没有?”
她前半句话状似开玩笑,眸子里却满是认真。
带点隐秘的笑意与得意。
像是无比自豪狡黠的小狐狸般。
“那倒也是,”彭清嘟嘟囔囔地从红色帆布包里掏出一沓现金,一边交到盛铭手里,一边满是复杂地表达艳羡道:
“拿了二等奖。这还是第一次有外乡人拿到这么高的名次,www.youxs.org。”
“不过也还好,5000块钱奖金外加这个东西留作纪念。”
他扬了扬手里红色的荣誉证书,肉痛地看着那些软妹币大钞,在心底流下了艳羡的泪水。
要不是仅有的良知不允许,他早就携款跑路了!
这才强行别开目光,心仿佛在滴血。
秦书黎端详着那证书上的金色字体,只是淡定地应了一声,由着身边盛铭悄然数着现金数目。
洛桑却要炸了!
她不满地拍了下桌子,大为观火地说道:
“不是,这么完美的,堪称大片似的表演你给我说只拿了第二?!不是凭什么啊!第一是什么节目。”
彭清淡定地喝茶,嗤笑:
“第四个节目,《浮光同尘》,舞者是一对60岁的夫妻。”
洛桑却根本在脑海里回忆不出任何画面。
有这个节目?
不就是两个老年人在上面扇扇子呢?
她刚想大骂节目组识人不清,彭清就缓缓补充:
“人家是所有参赛舞者里人气最高的,青城镇就没有人没听过他们的名号,而且基本上台下全是人家的朋友。”
“……就因为众望所归?”
“哦,还有一点,他们的儿子就是青城镇现任镇长。”
要不然怎么能从那么多人里活生生撕出一条血路?
你以为是公平竞争。
人家只当这是广场舞展示。
“……黑幕!走后台!”
“其实你有后台也可以,或者你后台比人家硬也行。”
洛桑萎了。
她蔫蔫地摆手道:“那算了,我们当代年轻人就是尊老爱幼,人家的实力也太强,谦让一下。”
彭清“呵呵”直笑。
不过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他紧紧盯着盛铭手里的大钞。
突然两眼放光,挤出了一抹跟赵权如出一辙的、谄媚的微笑。
“秦小姐,我看了您的表演,真的觉得您实在太有天赋了!那舞步,那身段!真是近几年看过封神级别的舞台演出啊~”
秦书黎被他说得一身鸡皮疙瘩。
她打了个寒战,被热可可呛了一下,半天咳嗽得弯不起腰。
洛桑满脸震惊:“你……你发什么疯?”
彭清诚实一笑:“谄媚下我的金主,希望她能够遵从工作合同,在我这里,消费者就是我的上帝。”
洛桑无言地点了点头。
一直一言不发的盛铭此时出手拍了拍秦书黎的后背,轻声道:
“这个破红宝石项链是不是赵权拿过来,叫你专程坑秦书黎跟我钱的?”
他斜着睨了眼彭清外衫里的项链,从宝石的成色来看,怎么想怎么值钱,珀丽得恍若鲜血,又因着金边多了层华美。
彭清脸色微微扭曲,仅有的那点道德素养还是叫他没说真话——
虽然这确实是那个节目组叫他拿红宝石项链坑钱的。
但他可是一向坚守准则。
上帝的身份能随便泄露吗!
很是实诚地摇头道:“那我说这是我祖传的你信吗?”
盛铭果断:“不信。”
“那你爱信不信。”
彭清诚恳地摊开手,同时上道地将项链摆在了桌上。
反正盛铭又不是他的雇主,就算秦书黎不买项链,那今天的辅导舞蹈的工资也是她开。
不是顾客就不是上帝,那关他屁事。
秦书黎这才堪堪回过神,她摩擦着那块宝石的切横面,眸光触及宝石表面的冷光时越发冷峻。
啐冰一样扯出一抹冷笑。
既然赵权那只老狐狸敢放纵崔菱背后搞小动作,那她这种一向睚眦必报的人,又怎么可以白白叫节目组收了便宜?
她扬起一抹笑意,轻佻地眨了眨眼:
“三千块钱,你可不可以接受呢?”
“噗!”
正在品花茶的洛桑将嘴里的水猛地一口气全喷了出去。
她果断坐起身,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世界怎么了”的炸裂感,苦口婆心地劝着:
“书黎姐啊!你都有五千块钱了,何苦还要完成那个阿婆的任务帮她找什么劳什子项链啊靠!”
“五千块钱,足够往返路费了啊!”
她有些崩溃,深深觉得书黎姐是喝热可可呛到脑子了。
秦书黎没什么反应地拍了拍她的胳膊,带有意味不明的安抚性与微微的敷衍,随即柔声道:
“彭老板,你的回答呢?”
彭清顿时如梦初醒般,双眼像是有泪花般晶莹闪烁。
哽咽地抓住秦书黎的手,轻声道:
“秦小姐,我可以认你做干妈吗?这一切都太像梦了,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