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米?”包大兴一脸不可思议:“这个头都可以赶上大白鲨了吧,天啊,这标本我要定了。”
他急匆匆地追问胖子尸骸在哪,缠着胖子问东问西,一副得不到此宝誓不罢休的姿态。
这时,又有侍者将一位客人领到了这间特别的公馆入口处,罗烈见到后连忙起身对众人说道:“我来给诸位介绍一位我的前辈,他在道上也是颇有名气的,人送外号‘风子哨’在我们圈子里可算作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我们小辈见了他都得尊他一声‘把头’。”说着他便朝刚进门的那人抱拳致意。
包大兴一脸兴奋,显然是熟人来了:“这小刘掌柜怎么来地这么晚,等下得好好地罚他几杯。”
风子哨?这外号怎么就听着那么耳熟呢!
我和胖子一看到进来的那人,脸色顿时就呆滞住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匆忙告别而去的二叔。
我去,这老小子当时匆匆忙忙地返回香港,说有办法搞定青铜鼎的事,原来转悠的半天还是求到这朱佑堂的门下了,早知道你这么没手段,当初就应该帮你问问朱老板了。
毕竟那青铜鼎内所藏的地图已经被破解,它本身的价值自然就没那么高了;凭着我们在群山中的那点交情,怎么着也比他这样白白地找上门去强许多啊。
一见是二叔来了,我和胖子都起了身,忙着叫叔,这一下倒是把罗烈给惊愕住了,就连李老鳖和包大兴也长大了嘴巴。
原来二叔回到香港后就跟红姐摊了牌,说其他东西他不要,但青铜鼎和青铜片他必须取回,就当留个念想也行。
红姐早已操控了王老板的一切生意,对二叔也就不再提防了,于是帮他跟朱佑堂牵了线,但作为生意人的朱佑堂哪里肯白白交出到手的东西,他觊觎二叔的身手,有意拉他入伙,二叔却摆出一副只想用钱解决的态度,这事也就没了下文。
赶巧这段时间爆出了马喆的直播门事件,朱佑堂也想参上一脚,但手里实在是没有多少人手,这才想到了二叔,于是就将交还青铜鼎和青铜片的条件改为了参与这次的行动。
罗烈几人见我们居然认识,忙问是怎么回事,我怕胖子不小心暴露出之前夜里被他们追的事,引起误会,于是连忙接过了话头,简单说了一下二叔少年时期去香港学做生意的事。
众人对于这番巧合也只能惊叹一声,接着又寒暄了一番,包大兴实在是坐不住了,跟我们告罪说要去安排些工作,原来自从得知还有一具五米多的巨物等着他去回收后,他就一直在联系能帮他跑一趟的人手,这会都巴不得自己开车往粤东赶过去。
中午时候,一行七人在酒店用了饭,这次的会面也就算告一段落了,胖子还不断强调如果他们先找到隧道,那我就先陪他们跑一趟,我虽然意动,但还是没直接答应,直说到时候我看看时机是否合适,如果可以,自然是没有问题。
此后连着两天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林岚也没再联系过我,胖子那边偶尔传来消息,但都是些抱怨的言语,显然通过十多年前的施工人员来寻找隧道也不太靠谱,毕竟这是高速发展的省城,十多年的发展足以改变太多的环境。
到第三天的中午时候,我又接到了胖子的电话,这次他倒是干脆,直接叫我带上家伙去一趟丽湖公园旁边的一个小区,估摸着这次他们是找到隧道了。
我先是给林岚打了电话,想问问她那边有没有行动安排,如果还没有消息那我肯定是先跟胖子跑一趟了,就当是熟练地形,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啊。
哪想到连续拨了近半个小时,电话里头只有那句冰冷机械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我索性给她发了条短信,就说自己收到风,有人发现了隧道,我先去探探路什么的。
这也算不得骗她,反正现在盯着隧道的大有人,如今被别人找到了,我第一时间过去查看,也算是尽职尽责。
下午四点的时候,我到了胖子所说的那处小区。
这座被称为“丽湖新区”的小区其实一点也不新,建筑都是清一色的七十年代砂砾墙面,好些地方都有明显的墙面脱落,留下了斑驳的印记,虽然用了防水油漆粉刷修补,但是颜色对不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更是惹眼。
我沿着小区的外墙走了几分钟,终于见到了胖子所说的小区南门,不过这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门,入眼的是一条约三米宽的巷道,往内走了大约三十米后就到了尽头了,左边是直接通入小区的所谓南门,连个栅栏都没有,更别提保安了。
我刚转入小区内,右手边有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榕树,榕树旁边一排排的全是大型垃圾桶,粗略一看,约莫有五六十个,看来这所谓的南门就是这个小区的垃圾收集点啊。
往内走上十来米是一栋七层的老房子,这房子应该是整个小区最破旧的了,低楼层除了一楼第一户还有新的对联外其余的就连破了的玻璃都没装好,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而四楼以上倒还有几户在走廊上晾了衣服,证明依然有人留守。
此刻在一楼的那户人家门口摆了一张八仙桌,桌边坐了三人正在喝酒闲聊呢。
这三人中有一对像是老年夫妇,男的长着一个巨大的酒糟鼻子,脸上皱纹很深,此刻手上正一手端着半杯白酒说着什么;女的头发花白,头上包了件毛巾,手不停地往桌子上拿取瓜果零食往嘴里塞,嘴巴一刻也没停下。
二人对面坐着的则是胖子,这小子脸色红润却眼神涣散,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带了一个微笑面具,虽然脸上挂着笑,可却没有一丝开心的样子,他同样拿着一个酒杯,里面还有小半杯酒,对着老头示意,然后一口喝了下去。
那老头见他喝下了酒,自个也冲着胖子举杯,一口将酒喝完,胖子赶忙给老头满上,然后又给自己倒了半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