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绽清锋 (.)”!
“这样形容,倒也贴切!”
占飞尘就躲藏在那石质的罩子中,活像一个缩了壳的王八,不过王八就是王八,那“壳”坚硬无比,两人轮番上前试探,普通的攻击根本对他无效。
“这……怎么没动静了?”康德深警惕地盯着这个王八壳,这东西此刻变得一点声响都没有,反倒是净极和忠可堂士兵那边打得热烈,叮当作响,兵乓的兵器交错声连绵不绝。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王八”有诈!
可战局不能就这样地僵持着,占飞尘的手段,两人至今都还没弄明白,冒然出击会被偷袭,退一步,又怕身后的百姓遇险,明明刚刚还在激烈地交锋,这家伙突然搞这么一出……实在是……
容愿深知此境不能再耽搁,于是,她将轻隐插进地面一块儿相对于松软的泥土内,刀锋入土足有七寸,随后,她原地打坐,双指点在刀柄的正中心,真气注入,一张无形的探测网正飞速向外扩着。
这一招,同当时刚出金州探测康德深的笛声那次如出一辙,虽然搞不懂那占飞尘此刻在耍着何等的把戏,但此技为以刀探源,无论招式多么诡异难料,只要用了内力,让这周围的空气因此而发生异动,便是无处可逃,必然会在这内力维持的精准探测下现出原型。
突地,容愿身躯一颤,她立刻拔刀,猛蹬地面跃至空中,大喊着:
“快走!地下!”
康德深很懵逼,但见容愿的反应如此强烈,便也不再多想,立即挥笛释放光波,借由这股力量将自己抬到空中。
咚!!!
果然,下一秒,伴着地面一阵剧烈的摇晃,占飞尘于两人的脚下破土而出,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石板路震碎,若不是两人跳的及时,一旦被冲到,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那健壮的体格子,就算是生推,都能把看起来瘦弱的二人推出好远。
“占飞尘……你的把戏,不也是如此拙劣么?”
“呵……”对于冲击的落空,占飞尘仅仅是哼笑一声,他紧忙崩起精神,借着破土的冲力飞到了与二人不相上下的高度,而此时,二人也恰巧下落,随后,占飞尘向空气中一拉,泛白的真气环绕,那之前稳稳在地,能抵御一切攻击的石王八壳突然开始猛烈颤动,腾空,朝着康德深下落的位置飞速砸去。
“那东西怎么还会动?”上一刻,两人还在嘲讽这王八壳的外形,没想到下一刻,竟会因此而忧虑吃瘪,两人正处下落的过程中,论反应和躲避的速度根本做不到和地面上一样快。
情急之下,容愿散尽了一个女子的极限力量,将轻隐丢出去,可这石王八壳本来就不受轻隐的搔痒,现在又在半空中高速旋转着,直接将轻隐弹出了数十米远。
“金音堕灵……”
石王八壳子的速度太快太快,康德深的法咒刚念一半,防御力傲视群雄的光罩才有个雏形,那蛮横无比的石王八的半个身子就已然陷入了光罩的内部,眼看就要命中,无可奈何之下,康德深只得将所有法力盲目堆叠出来,这一击的威力,能减一点是一点。
两人之中,容愿武功高强,刀法了得,显然更具有威胁性,理应率先除掉……但占飞尘的目标不是如此,他不顾孰强孰弱,唯一的念头,就是那天乾!天乾在哪,他便对哪动手,如此的直接,这该说是死板,还是目的专一呢?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那个大病!刚修好的笛子……噗……”
即便这石王八的威力被减弱了几分,但康德深依旧被冲出了好远。
这一幕,看着都疼。
而笛子,也因为刚才的震动被推到了另一边,
占飞尘见时机大成,猛蹬地面,将自己的身体弹射出去,他的笑容逐渐狰狞起来,因为,这笛子马上就要得手了!
“哈哈哈!跟我玩,你们还是太年轻了!”
下一刻,笛子已然安稳地被占飞尘攥在手中。
“休想!”
容愿瞬身闪过,一个飞踢正正好好地踢在了占飞尘的手腕处,再怎么说,容愿也是个内力达至七乙的高手,这一脚,就算是筋肉包围的占飞尘一样抵挡不住。
占飞尘脱手,笛子再次滞空,自由飞翔着。
康德深推开石王八壳,强忍疼痛踉跄着朝笛子落点跑去,与此同时,占飞尘、容愿也统统朝笛子伸手而去,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点,眼下,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占飞尘冷哼一声,原本伸去抓笛子的手突地调转方向,他,抓住了容愿的脚腕,容愿身体轻盈,被这么一掷,直接掷出了好远。
这下,面对一个本就受伤踉跄着,还离笛子距离尚远的对手,让笛子重回手中,占飞尘志在必得!
“这东西,依然是我的!”
可万万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投掷容愿的方向,也是需要精打细算的。
因为,刚刚被石王八壳弹飞的轻隐,恰恰和容愿摔出去的方向一致!
“净极,刀给我!”飞行途中,容愿对这边刚刚清理完杂兵歇息的净极喊道。
净极先是一愣,不过顺着容愿的眼神所向,马上便发现了插在村民茅草墙上格外显眼的轻隐,他利用踏风快速移至,拔刀,不留余力地将刀把冲着容愿丢了过去。
“接好了!容愿姐!”
“谢了!”容愿接过轻隐,划破手指,鲜血顺着刀槽浸润了整个刀身,随后,容愿以一个后空翻华丽落地,摆正身姿,将轻隐重重超前方劈去。
“斩风·割月刃!”
那一道由鲜血献祭而来的刀气顺着轻隐的锋面脱影而出,只听一阵呼啸而过的风声,刀气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占飞尘。
嘶啦——
占飞尘的手臂被割了一道又长有宽的口子,霎那间鲜血淋漓,至于笛子,自然再次脱手落地。
康德深抓住机会,又怕占飞尘再次用出什么卑劣的手段,干脆一个飞扑将笛子揽入怀中,翻滚着撤到了离占飞尘相对安全的距离。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反复端详着笛子,看看经过这一番折腾,这笛子到底出没出什么问题,毕竟它是经过二次修复才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若是再断一次……修不修好先不论,就是取材,都肯定是要再去一次大漠,再下一次矿坑…那段苦难的经历,他不想再回忆下去了。
好在笛身上除了些粘附着的尘土,没有其他明显的裂痕,康德深长舒一口气,像照顾亲宝贝一样摩挲着上面的尘土,眼下,只要它完好地重回手中,便是很好的结局了。
“呃……还真是费劲啊……”占飞尘扯下一半的衣裳,攥成布绳状缠绕在才刚被割裂出的伤口处,他四顾看着那些被净极梦谣二人放倒的残兵,仰天大声笑道:
“没想到……带了这么多人,居然也都是废物!”
“现在的局势已经明了,你孤零零地在这,没有任何胜算。”康德深用笛子指着占飞尘道: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现在就滚,永远不得踏入固水半步,二是我们轮流把你打废,等你没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再把你交到最近的官府听候处理,你自己选吧!”
众百姓见这局势逐渐明朗,也纷纷将视线围攻了过来,几个胆子大的,甚至上前几步,破口大骂着。
不过即便做着这些,他们也始终谨记着净极的叮咛,站在净极和梦谣的身后,永远不超出半步的距离。
净极见状,也抖了抖威风:
“就是的,赶紧回去告诉你们那狗屁堂主,别再寻思找什么八卦了,打不过我们就是打不过,趁早乖乖投降,把南方的土地都双手奉承上来,听到没?”
“小哥哥……我觉得咱们还是别和他废话了,趁她受伤,你和容愿姐左右夹击,他肯定受不住的!”
“真是笑话……”占飞尘试着活动着受伤的手臂,发现刚刚的一刀并未伤及筋骨,虽然疼痛难耐,但是并不影响内力的传输,他反而盯着人群,那一双眼所带着的杀气,要远远大过这所有百姓的总和:“我占某好歹也是个镇汕使,只是坏了一只胳膊而已,你们不会觉得已经稳操胜券了吧?”
“康公子,将笛子收好,先退到净极那边……”容愿握刀的手并未松懈半分:“我不确定他还会耍什么把戏,不过只要目标是我,我就有半分应对。”
“呵……”占飞尘缓慢地蹲下身,十指扣地,那鲜血甚至沿着他的胳膊向下流,此刻,他的行为显得异常古怪,四人却都不敢轻举妄动。
一路走下来,他们都知道,忠可堂最擅长的手段便是以血为祭,从而施放出很多甚至连容愿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招式。
而这占飞尘,又在干什么呢?
咚——
净极突觉耳朵有些疼痛,周遭的一切声音似乎都被一震刺耳的嗡鸣声掩盖,正寻思是怎么一回事,他突然发现,占飞尘不见了……
侧目而看,占飞尘不知何时已然冲到了容愿的面前,他的拳头被灰黄色的坚硬岩石所覆盖,拳头所经之处的空气,似乎都被这力道扭曲的变形。
这家伙……怎么这么快!
“容愿……”
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