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孔船东、哦,孔船东他——”就在田由甲结结巴巴找理由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想到本该待在自己房间里和自己女朋友解释或者发誓的孔船东居然就出现在他的身后客厅中。
“你好,孔圣人!”叶欢给孔船东打招呼。
“嗯,请进,需要茶还是咖啡?”孔船东的声音也在诧异的田由甲身后发生。
“还不去倒茶?”孔船东将右手排在田由甲的肩头上,几乎是将田由甲直接给带到一边让叶欢进屋。
叶欢进屋之后,正整理裙子准备在沙发上坐下去。
突然两个女人的声音从两个卧室的门口传过来,叶欢还没坐下,赶紧又站直身体转头看向卧室方向。
“她是谁?又是田由甲的女朋友?”孔船东的娇小女朋友的声音。
“叶欢,你怎么来啦。哦,我们该出发了。”张梅龄的声音。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所以屋子里的人几乎都没有听得很清楚明白。田由甲更是懵了。孔船东果然见过各种场面,镇定自若的走到娇小女朋友面前,慎重的对叶欢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小贞,这位是田由甲的女朋友的闺蜜叶欢。”
小贞的眼神甩向张梅龄。孔船东马上介绍道:“这位也是田由甲女朋友的闺蜜,叫张梅龄。”
“你不但认识田由甲,还认识田由甲的女朋友,不但认识田由甲的女朋友,而且认识他女朋友的闺蜜。孔船东,你还真是无所不知啊。”小贞又伸手要拧比他高大许多的孔船东的耳朵,结果直接投入了孔船东宽阔的怀抱之中,被孔船东几乎是抱着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门的同时,孔船东回头说:“你们慢慢聊,我们还有事儿啊。小田,还不给叶欢和张梅龄倒茶倒咖啡。”
两个女人互相都看着对方。田由甲站在旁边似乎想介绍些什么,结果还是去倒茶吧。
“你什么时候——”叶欢问张梅龄。
“刚来,刚刚孔船东的女朋友误会,大家在闹别扭呢。”张梅龄似乎敌不过叶欢的眼神。
“你怎么知道田由甲住在这里?”叶欢还是坐到沙发上去了。
“罗倩说的啊。”
“哦。昨晚喝酒了?”
“是啊,陪个老头,肚子就像怀了七八个月的孕妇一样,看着特恶心。不过冯总发话,要拿下这个客户,我也是身不由己。”
“少喝点酒,以后老的快。”叶欢似乎放弃了搞清楚也许自己怀疑的事情的决心。
“喝茶。孔船东前前前女友从安徽老家那边发过来的。很香,味道也不错。”
“前前前前女友,孔夫子简直阅女无数哦?”张梅龄学着田由甲的话讥嘲孔船东。
“那这件外套不会也是他前前前前女友送他的吧?”叶欢的心情似乎转化的非常快,随便拿起沙发边的一件外套问。
“是啊,不过不是前前前前女友,而是前前女友。”
“这个呢?”张梅龄看着客厅里具有挂着一幅刺绣的荷塘景色画。
“是啊,孔船东前前前前前前女友给他的生日礼物。”这一次田由甲都数着指头才算清楚。田由甲说话的同时,叶欢也开口说着:“前前前——”不过叶欢可没有田由甲说得多。
“你的前女友呢?”张梅龄随口一说。
“现女友还没有,何来前女友?”
“你们真的——”张梅龄欲言又止。
“孔船东为什么那么多人爱?你又为什么没有人爱?”叶欢盯着田由甲说。
“他不是没有人爱,应该是他没有找到他的爱。”张梅龄看似肤浅的言行居然也能说出这么有含义的话语,引起田由甲侧头望着她。
“你不爱罗倩?”叶欢问。
“不知道。其实,什么是爱呢?想着和她亲热算不算爱?想着和她一起去工作算不算?想着做好吃的东西给她吃算不算。”
“哲学家。疯子和哲学家其实很相似。”张梅龄再次说出让田由甲惊讶的话。
“我也不知道。字典上的含义是什么?就算字典上的含义也不可能说清楚真正的情感。是啊,有多少人知道什么才是爱呢?”田由甲摇着头说。
“那你和罗倩算什么?”叶欢问。
“谁知道呢。”
“罗倩爱你吗?”张梅龄问。
“谁知道呢,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吧。”
“孔船东到底爱谁呢?”叶欢听着孔船东的房间里出现了非常激烈的动静。
三个人都有点呼吸急促起来,因为那种动静基本上属于成年人都明白正在发生着的事情。
“走吧。不是说好8点半在绿源广场正大门等吗?还有半个小时了,难道不去吃早饭吗?”田由甲只好边朝自己房间走边对两个女人说。
“你不去吗?”叶欢问道。
“我去换衣服啊。”
“你的自行车呢?”张梅龄问。
“我没有自行车。”田由甲在房间里传出声音。
“那你跟着我们跑吗?”叶欢的声音。
“可以去划那种小黄车、小红车、小蓝车吧。”张梅龄帮田由甲解释。
“那些共享单车很难骑啊。尤其是上坡不得累死人啊。”叶欢忧虑的说。
“总比跑好些吧。”张梅龄笑着说。
“你的自行车呢?我好像没在楼下看到。你骑哈罗车去?”叶欢问。
“也行啊。”张梅龄起身走向卫生间。
“胡哥在微信里说了,今天去牛兰森林公园,50多公里呢,其中有一段国道正在修路,很难走,又是上山又是下坡的,共享单车去不了啊。”叶欢边说话边朝田由甲的房间门口走。
“孔船东的一个朋友是什么俱乐部的,有三辆很不错的自行车,最好的一辆新车都值3万多,最差的一辆好像也值1万多。”田由甲换好衣服朝门口走,刚好正走到叶欢面前。
“张梅龄在你家过夜了?”叶欢如同蚊虫一般的声音在田由甲面前响起。
“怎么会,她是刚来,喝多了,耍酒疯,后来孔船东想占她便宜,结果被他女朋友给修理了一顿,现在呢——喏,他正在房间修理他女朋友呢。”
“你从来没有女孩子过夜?”
“是啊,我这床,自己买的,房东的那张太旧了,我给扔了,自己买的,这三年多从来没有人躺过,除了我自己。”
“你们这种老式的房子隔音效果真差,你就睡得着?”
“有什么?有一次,我们大学寝室里集体庆祝光棍节,其他5个男生都带着小姐回来睡,我也照常看书睡觉。”
“你们寝室里那个小孟、小雷、唐义他们?不会小七也带女人回来住?”
“那是大四的时候,小七大一还没结束就跳楼了。当然没有小七的事儿,后来不是孔船东住了进来吗。”
“你们宿舍没人管?”
“大四了,都比较自由了,没管那么严。还好,宿舍11点准时关灯,而且是接近冬天的时候,基本上大家都有蚊帐,又盖着被子,就是有动静也什么都看不着,免得那么尴尬。”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你有时候又好像是个好东西。”
“我怕你想岔了。”
“你才想岔了。你们胆子真大,我们寝室里本来有个女生带她男朋友回来住,说是外地来的,没地方住,结果还是被我们寝室的女生赶了出去,还是大家凑钱让他们去大学宾馆开了房。”
“女生寝室当然不能随便让男人进来啦。”
“什么女生寝室?”张梅龄刚从卫生间出来就听到田由甲说什么女生寝室。
“哦,没什么。叶欢说她们寝室不准女生的男朋友住进去。”
“哦。走吧。”张梅龄并没有接着话头说。
“田由甲说孔船东的朋友那里有两辆好车,他想叫孔船东帮他借来给你和他用用。”叶欢说。
“听——现在他还有空帮你借自行车?”
“走吧。我有个姐妹和她男朋友也喜欢骑车,只要他们今天没出去骑车,我们就借他们的吧。我刚刚发了微信过去,她很快就会回我。”张梅龄领先向客厅大门走去。
“你喝了酒,骑车算不算酒驾?”叶欢问。
“那喝了酒走路算不算醉走?”张梅龄答。
“远不远?”叶欢问。
“不远,就在绿源广场附近,我们过去就先吃早饭,然后她们就把自行车骑出来,我们不就有车了吗?做什么,还得看姐!”张梅龄在田由甲的肩头上拍了一下。
“哦,消息回来了,他们不用车,我让他们把车骑出来。”接着,张梅龄就在微信中用说话的方式联系起她说的那个朋友来。
下楼梯的时候,叶欢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来。“你和孔船东怎么会那么好?都在一起住了三年多了?你就没有其他朋友?”
“孔船东不是朋友,而是兄弟。”田由甲说。
“是兄弟吧,可你们好像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啊。”叶欢追问。
“你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关键时刻,他救过我。”
“他会救你,他不是那种只会英雄救美的人吗?”张梅龄也开始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