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英雄救美?”不等田由甲的话说完,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怎么回事儿?”张梅龄的性感身体终于离开了田由甲,两人变成了面对面。
“叶欢在镇卫生院?什么个意思?好好的怎么会到医院去,生病啦?”
“不知道,难道——”
“可能是发烧了吧。我们今天下午淋了一场雨,后来又遇到警察查房,冷冷热热的,可能是感冒了接着发烧了吧。”
“什么冷冷热热,说什么我不懂呢。”
“懂不懂没关系,说来话长,我们现在赶紧去卫生院吧。”
“我好像听着说她要见你,并不是要见我啊。我去干嘛?”
“别废话了,孔船东的话只有不到10%可以相信,50%可以参考,剩下的都是屁话废话空话套话假话。”
“我不去!你去吧,免得到时候她的病更严重了。”
“什么更严重,怎么会呢?好朋友去看她只会更好的。”
“万一她吃醋呢?”
“哪儿有那么多醋?走吧。”
“不去!”
田由甲懒得废话了,直接拉着张梅龄就往楼梯走。
“她不吃醋我还吃醋呢!”张梅龄扭了两下,但倔不过田由甲拉她的力量,也被带着走向楼梯。
“吃的哪门子醋,我是你们谁的老公谁的男友吗?我还是我,你们还是你们,为我吃醋值得吗?”
“骑了一天自行车,累死了我,我要回去睡觉,你自己去看你的林妹妹吧。”
“真的不去?”
“除非——”
“除非什么?难不成还要我背你去?”
“对了,答对了,我现在腿酸腰疼的,走不了啦。”
“想得美!”
“那我可不去了。”张梅龄返身又从二楼与三楼的楼梯平台往楼梯上走。
“张梅龄!”
“你叫我?”张梅龄拉着楼梯扶手回身望着田由甲,在灰暗清冷的楼梯间灯光照射下,田由甲居然发现在半明半暗,部分隐藏在灯光影子里的张梅龄显得特别漂亮。
“你怎么回事儿?”
“你怎么回事儿?”张梅龄不甘示弱的问。
“你为什么不去?”
“你为什么要我去?”
“你的朋友生病了,你一点都不担心,有没有良心啊。”
“不知道。”
“走吧,我背你!”
“其实,你占我便宜,还这么不情愿,你以为谁都可以背我啊?”张梅龄站在更高的台阶上往田由甲半蹲的身子上跳。
“你以为我愿意啊,你以为谁都可以让我背啊。”
“嗯,虽然你不够高大,背也不够什么虎背,可是还挺舒服的。”
“到底卫生院在哪里呢?”
“找个人问不就找到了。”
“这个时候,镇上还有人可以问吗?”
“那就百度一下地图。”
“也对。卫生院总会上地图的吧。”
“你说,叶欢是被孔船东背着去的还是抱着去的呢?”
“不知道,反正叶欢没有你重!”
“胡说!我明明比叶欢还轻!”
“不可能,你屁股比她大,胸也比她大,手也比她大,脚也比她大,头也比她大,怎么可能比她更轻。”
“前两个我承认,后面的没比过。”
“最关键的是你的心比她大!”
“你见过我的心吗?”
“如果有摩托车就好了。”
“这么晚了,哪儿来的摩托车。”
“镇上这个时候肯定没有出租车,摩托车也许还有。”
“镇上什么时候也没有出租车啊。不过快了,我等等就买车了。”
“没有出租车没有摩托车,我背着你去,还不累死我?”
“反正我不累。”
“好了,下来,我要百度一下。”到了宾馆门口,田由甲要把张梅龄放下来。
“不用不用,我可以帮你百度。你就是我的车,我百度了以后开着你就到了。”
“我没有油啊。”
“你没有猪油,嗯,你身上可能是没有几两油。”
“快点啊,往那边走?”
来到卫生院,好在卫生院就在转过两个街口的一个小巷子里,才没有把田由甲给累死。孔船东远远的见着田由甲背着张梅龄,张梅龄还啧啧的叫着“驾驾”的声音,眼睛都快鼓出眼眶了。扔掉烟头,孔船东走向田由甲。
“叶欢怎么样了?”
“你真不是东西!”孔船东低声说。
“什么啊?”
“一个女人躺在病床上,你还背着另外一个女人。”
“到底叶欢怎么啦?”
“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了?”
“啊!?”田由甲本来忘记把背上的张梅龄往地上放,听完以后直接就把张梅龄给松手扔了,张梅龄脚一沾地,扭动了几下,还是没站稳,斜身坐到地上了。
“你怎么回事儿?发脾气了?”张梅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打着自己的包裙上的灰。
“我真不知道。怎么会?”
“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
“你肯定!”
“我肯定!我根本就没碰过她!”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怀孕了。怀孕了为什么还来参加骑行,不怕危险啊?”田由甲似乎想从张梅龄的表情中看看她知不知道。
田由甲背着张梅龄来到扶林镇卫生院,孔船东竟然就在卫生院门口蹲着吸烟,见到昏暗路灯光之下走过来的田由甲,孔船东扔掉烟头就朝田由甲走了过来。
田由甲本来准备把张梅龄背到卫生院门口就放下她,以免让孔船东和叶欢看到,可没曾想到孔船东不在医院的病房里,反而是在卫生院门口。也没想到自己和张梅龄还没有注意到孔船东的存在,他已经一步一步的走到田由甲身边来。
孔船东的话让田由甲大吃一惊,几乎是把背上的张梅龄直接给扔了。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张梅龄看田由甲盯着自己,赶紧交待。
“一般说这种话的人都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啊?”
“叶欢居然又、呃、怀孕了,你不知道吗?”田由甲还是死死盯着张梅龄看。
张梅龄被田由甲如有实质的目光死盯着,浑身非常不自在。
“你看我干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她怀没怀孕,我又不是她妈,就算你是她妈也未必知道吧。”
“你真的不知道?”田由甲丝毫没有放松对张梅龄的盯视。
“这种个人问题,有好多人都未必会让别人知道的,又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情。要是结了婚,家庭关系和谐,怀上孩子了巴不得就让全天下的人知道。女人还没有结婚就怀上孩子的有几个希望被别人知道啊?我们虽然是朋友,但也不是你和孔船东这样一直住在一起的朋友。我是真不知道。”
“她不知道就算了,难道她必须知道吗?那你为什么也不知道?”孔船东一把抓住田由甲的左手胳膊问。
“我又怎么应该知道吗?”田由甲侧身看着孔船东,张梅龄用手拍拍胸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乎田由甲对她的盯视会使她非常紧张非常压抑一样。
“还说什么知道不知道。叶欢怎么样?有没有人照顾,你们就在这里大眼瞪小眼把叶欢一个人放病床上等着老天拯救啊,还不进去看看。到底是在哪个病房几号床?”
孔船东那对牛眼终于放弃了对田由甲那对鼠眼的强大压迫,转身朝医院里走去。
田由甲也一声不响的低着头跟在孔船东的身后往卫生院的四层住院大楼走去。
张梅龄本来还想着两位男士能有一位来搀扶一下或者引导一下她,结果两个男人都是看也不看一样就朝卫生院里面走,完全没有一点绅士的风度。
“田由甲!——”张梅龄低声吼道。但当田由甲转身看着她的时候,她又改主意了,什么都不说,再次拍拍自己包裙上的灰尘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走过卫生院门口那个漆黑一片的走廊。
三人先后走到三楼,孔船东从楼梯间转左走向7号病室,田由甲看到这间病室是一间三床病室,病床号从16-18。
孔船东轻轻的敲敲门,然后扭开圆锁打开了病房的大门。
田由甲跟在孔船东身后进入病房,张梅龄则在病房门口朝里走了一步又退出了病房。
“叶欢,田由甲来了。”孔船东很温柔的低声说。
“叶欢,我、来了。”田由甲从孔船东的背后左移两步也看到了躺在17号病床上闭着眼睛休息的叶欢。只见叶欢的病床处于抬高到小夹角30来度的样子,整个叶欢的上半身也稍稍的抬起。叶欢的脸色在头顶白色的灯光照射下显得很黑很黄很憔悴。右手在被子外,正在打着点滴,不过看来有一个小的50毫升瓶子液体已经输完,大的300毫升液体的瓶子好像才输了非常小的一部分。
田由甲想,原来孔船东是在看着叶欢输完了一小瓶液体以后转为输大瓶的时候出来到门口吸烟等人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在计算孔船东为什么没有陪在叶欢身旁而跑到卫生院门口去吸烟等人。
叶欢睁开了眼睛。先是看了看液体和输液的速度那个点滴的小管子,然后目光又从孔船东看到田由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