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是个搞情报的高手,不过在宾客中转悠一圈,就把司悦人身边突然冒出来男人的底细问出个一干二净。
他兴奋地和兄弟分享热乎的情报:“这个李规可真是了不得,目前是雅江集团德国分公司的负责人。还是司悦人的学弟,一毕业就在她身边当秘书,看他这殷勤的模样。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男啊。”
毕竟想越过阶级只有三种方法:出生,高考,婚姻。
“学弟?”
孟沉镜仔细琢磨游乐的话,很快就想明白。对方跟自己一样都是司谦人给妹妹安排好照顾她的人选,他还真是费心。在悦人跟自己分手之后就立即安排好在国外继续照顾她的人。把她的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还真是称职的好哥哥。
原来不只有自己。
或者说,不论是江逾白还是他和李规都是司谦人安排好的。
孟沉镜眸色阴鸷,很快就收回眼底的异色,端起酒杯准备迎上去。刚弄走一个棘手的许枳,李规又算得了什么。
“不是,你上前干嘛?”游乐一把拦住气势汹汹的男人,以为他要上前泼酒。
“我们公司跟雅江集团有合作,打个招呼而已。”
孟沉镜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真像生意人一般准备前去客套。但紧绷的手背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明面上是秘书,暗地里就是个床伴。不是我说话难听,你今年都三十了,再怎么倒腾年纪也摆在那里。同样的岁数,女人就是比我们要年轻许多。她二十出头的小男孩都看不过来,怎么还会回头看你。”游乐费尽口舌效果打消孟沉镜想复合的念头。因为他在演唱会上的惊人发言,弄得他天天惴惴不安。生怕公司的活招牌把自己给作死。
“那些小年轻她都是图新鲜,怎么会上心。”
孟沉镜相信自只要他足够懂事乖巧,悦人一定会回头看到自己的身影。游乐无奈摇头,只能眼睁睁瞧着他的财神爷走向不归路。
他想正月初一的时候是不是该去庙里面拜拜财神,生意人总会信些玄学力量。
“司总,好久不见。”
司悦人眉眼一挑,神色慵懒的打量着前来敬酒的孟沉镜。这次的打扮倒是没有之前那么风骚,低调内敛,很适合他的气质。想不到上次那样不欢而散后他还敢过来。
孟沉镜拿起酒杯想跟她轻碰,却被一道有力的手臂从中拦截,李规温声道:“我来敬孟总。”
司悦人大大方方互相介绍二人。
“孟沉镜。”
“李规。”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的交换名片,看似礼貌的塞进兜里,实则都狠狠攥成一团。
司悦人瞥着对峙的二人。孟沉镜跟李规相比,她更讨厌李规。这个在外人面前看似老实忠厚的人,心眼子贼多,可惜做事滴水不漏,让她挑不出一点错处。再加上用的也实在是过于顺手,执行力也让人赞赏。不然当初两人的事情被司谦人发现后,他也不会只是把李规调到国内这么简单,而是直接让他走人。但好不容易培养的人才,又怎么会心甘情愿拱手给其他人。
李规,李规,做事却一点都不规矩。
司悦人狡黠的像只小狐狸,懒洋洋道;“孟总不如我们去阳台上聊天散散心。”
“当然……”
孟沉镜话还没说完,李规就一脸关切道:“夜晚风凉,司总还是不要感冒了。”
“不如披上我的外套。”
“司总不喜欢穿陌生人的衣物。”
李规贴心的让下属拿出他早就准备好的黑色披肩,尽职尽责的披到她身上。
司悦人打趣道:“你做事还是这么周到。”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李规从容淡定,对着司悦人恭敬颔首。
孟沉镜眸色未动,略带不屑的扫过一眼。躲在旁边围观战局的游乐长叹口气,都说了她不是李规的对手。三言两语就挑起浓浓的硝烟味,还不伤表面的和气,真是够精明。他心痒痒,若不是他和司悦人之间模棱两可的关系,游乐还真想把人挖到自家公司。
两人来到阳台,司悦人歪着脑袋看着孟沉镜,似乎想从男人现在的面容上看出十几年前少年的影子。她只记得她高二的同桌是个闷葫芦,略长的头发总是遮住眼睛。
她抬脚将男人精心打理好的头发挑开,乱糟糟的揉在前方。孟沉镜被她亲昵的动作,弄得脸热。乖乖低下头任由她玩弄。
“这么一看,还真有几分高中时的模样。”
“你知道了?”孟沉镜有些错愕。
“嗯,我哥告诉我了。你还真能藏,这种事有什么好隐瞒的。”司悦人感觉自己像是傻瓜被他耍得团团转。
孟沉镜抿唇没有吭声,他的学生时期都是单调的灰色,唯独遇见她有些色彩。
他家境不好,所以从小就知道用功学习来改变他可悲的命运。成绩在县城里是名列前茅,在高中择校时被用十万奖学金挖到司悦人所在的私立高中。里面的学生大多在高二都已经早早去国外留学,只有零星几人会参加高考。
但为了学校的荣誉榜好看些,外加一点点小小的利用。所以就特地挖他这种贫困生,十万块钱还抵不上这里学生一年的学费。对孟沉镜来说却是高中三年乃至大学四年的生活费用。
孟沉镜也很争光,和团队在高一拿下奥赛金牌,高二就拿到保送名校资格。但同时他也被司谦人看上,派助理同他谈判。
只要他愿意陪同司悦人出国,不仅学费和生活费全部由司家承担,还能获得一笔不菲的费用。
孟沉镜点头同意了。
但因为江逾白的突然闯入,原有的计划被打断。他又按照原有的轨迹继续生活。司谦人曾经派助理给他递上一张支票,作为高二照顾司悦人的奖励。
孟沉镜拒绝了,用的是很蹩脚的借口:她是我同桌,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曾经也问过自己,为何对司悦人念念不忘,或许是晚霞透过窗外照在白蓝校服她身上时过于耀眼,或许是她的笑容太过明媚,叫他同桌的嗓音过于柔和。
孟沉镜可耻的心动了,他认为自己的动心是对她的亵渎。
高中的生活很枯燥,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