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骤然降到零点,李规身为司谦人为妹妹安排在国外照顾她的人,当然知道江逾白。曾经被司董要求过严禁对方再靠近悦人。不过他的担忧是多虑的,即使司悦人返回国外继续完成学业。男人从未再露过面,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中。
他主动伸出手,从容递上烫金名片,不卑不亢的自我介绍:“你好江医生,我是李规。”
“嗯。”江逾白没有多看一眼,将名片塞进白大褂的衣兜里。
空气又陷入沉默中,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司谦人发觉留在这里的人有点太多,开始清场,先把刀对向最好拿捏的人:“孟总有劳你过来一趟,李规送孟总先离开吧。”
“不用了,”孟沉镜猜到自己对司谦人没有利用价值,所以准备赶人。他也确实该整理下头绪,以更好的状态来面对她。
李规身为助理尽职尽责的送人离开医院,还不忘摆出一副贴心秘书的模样,阴阳怪气的嘲讽:“司总和江医生多年不见,应该是有很多话要说,孟总不要放在心上。”
“嗯,”孟沉镜没有理睬他,不过是个不知廉耻的脏东西,他没有把李规放在眼里,语调平静,“身为秘书你知道的还真多。”
“职责所在。”
“也是,秘书就是秘书。”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的冷声嗤笑对方,表面客套的转身离开。
李规对孟沉镜的话耿耿于怀,他是秘书,可不见得一辈子都
病房中的司谦人借有电话的理由给司悦人和江逾白留下单独的交流空间。两人避而不谈曾经那段往事,像亲戚一般唠起家常。
司悦人漫不经心搭话道:“你在哪个科,给个名片,方便以后咨询。”
江逾白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半跪再地上观察她脚腕上的伤口,淡声回复:“我是儿科。”
“儿科?”
司悦人即使是不了解医院,也知道儿科是多数医生不愿意去的科室。因为许多孩子无法准确的说出病情,只能有医生靠经验摸索,家长听着孩子的哭泣心情也很暴躁,总会和医生发生摩擦。再加上工资也跟其他医生差一大截。按照他家的医药背景和国外留学的经验,科室应该是随便挑才对。
江逾白清隽的眉目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温柔,笑着解释:“我家里也不差钱,儿科缺人,我就来了。”
“哦。”
又是许久的沉默。
江逾白找话题继续讨论下去:“谦哥结婚了吗?”
“还没,一直单着,你有合适的人能介绍吗?”
“没有,我也一直单着。”江逾白后两个字咬的很轻。
“哦。”
司悦任这才操心起她大龄单身老哥的感情问题,这么多年是没有看见他身边有合适的人出现。
她哥感情历程想当坎坷,原本有一个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但父母陡然离世。一边各种亲戚来争夺家产,一边集团内部开始争权夺利。年仅二十岁的司谦人硬生生扛起偌大的家业,稳定局势。但还是让公司元气大伤,未婚妻等了五年后,眼见集团无望恢复到从前的荣耀,在家人的安排下另嫁他人。
若是按照一些电视剧的套路,司谦人会从困境逆袭后打脸抛弃自己未婚妻。但现实是在前未婚妻结婚那天,他包了一个很大的红包后,相当体面的从对方的世界离开,就像江逾白所做的那样。
“所以你跟我哥就没再多聊几句。”江逾青神色怪异,他以为会听见破镜重圆的情节。
“小说看多了吧,”司悦人哂笑少年的天真无邪,谈过恋爱的人才清楚,复合不是简单的事,那不过是悲剧重演,她手一指,“那台车帮我留意一下,能订到就通知我。”
“真羡慕悦姐,要是你哥是我哥就好了。”
在许多家庭中,有一个天资聪颖的老大就会有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老二。江逾白和江逾青很好的阐述这句话。
在从小名列前茅长兄光环的照耀下,江逾青被对比成渣渣,成绩只能用不堪入目来形容。强烈的对比还让江家人偷偷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当然是确定无疑。好在有优秀的长子,对于江逾青这颗孬瓜便没有多尽心培养。
司悦人跟江逾青这些年联系的还算频繁,她爱车更爱改装车。江逾青在国外有自己的渠道,总能抢先定下新款,不少朋友都成为他车行的会员。
“不换。”
司悦人戴上墨镜慢悠悠坐上爱车去做美容,刚到门口就接到司谦人的电话。
“这个点你怎么还没到公司。”
“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吗?我当然要好好休息一阵才能好好工作。”
“孟沉镜最近有找过你吗?”
“没有。”
“他……”
“放心,我知道分寸。在没有把他的利用价值榨干之前,不会伤了两人的体面。”
反正是对方主动凑上来的,不用白不用,孟沉镜不也是自愿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