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悦人对高二的记忆很少,她只待了不到半学期就被她哥安排好跟江逾白一起出国留学。大多数人的高中都是单调的灰色,数不清的试卷,无休止的做题。司悦人也不例外,不过压力相较而言比其他人小很多。
她对于同桌没什么特别印象,相貌也早已记不清。他总是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埋头在厚厚的试卷中,不断挥动着手中的笔杆。司悦人记得他性子沉闷,不爱说话,名字也没问过。索性就整日同桌同桌的喊。
所以,他是孟沉镜?
“那他怎么从未跟我提过。”司悦人不信有人能将秘密埋藏那么久,尤其在一起后,不是更应该告诉她。
“原本我是安排他当伴读,跟你一起出国。”司谦人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件事。
圈里不少人都这么做,有人在国外看顾,不管是生活还是学业上都会更放心。国外又不少男人专门盯着她们这种十几岁对感情还懵懵懂懂的富家女下手。靠着还算不错的皮相同她们谈恋爱。手段相当龌蹉,哄骗她们在国外领证。更卑鄙的就用不小心意外怀孕的方法。
上流社会都极其注重颜面,等到知道人怀孕时肚子也大了。那都是一个个被宠成掌上明珠的宝贝,父母也只能忍气吞声,赶紧大办婚礼补救,好维持圈内的声誉。狠心的,直接强行把女儿留在国内,等到孩子生下来后,就放在家中好生养着。
这种事在商圈屡见不鲜,司谦人每次参加宴会都会听见类似的消息。所以在十几人中特意选出孟沉镜。他父母早逝,靠着奶奶拉扯长大,但在他初中时也撒手人寰。一个人形单影只,没有牵挂,成绩在学校名列前茅,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司谦人早早就选定好孟沉镜,但在高二才安排他转入国际部当妹妹的同桌。而江逾白在此时突然冒出来,他在圈内声誉极好,做事稳重,成绩优异。家里做得还是蒸蒸日上的医药行业。家中有女孩的人家都把他当做女婿的最佳人选。
但司谦人从未这般考虑过,毕竟悦人爱玩,再说两人从小就认识,但关系一直不冷不热。他更警惕江逾白那爱玩车的弟弟,跟悦人都是张扬活泼的性格。所以在江逾白提出在国外照顾悦人时,司谦人很放心的把人交给他。他那时在国外已经生活四年,再加上自身也学医。
天高皇帝远,万一有什么事,江逾白也能第一时间帮悦人。
所以他就让孟沉镜又转回他的高中部。
司谦人原以为两人从此再无联系,想不道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处。司悦人以为她的那点小把戏,自己会不清楚。在得知妹妹在国内跟孟沉镜交往后,他虽然有些诧异,但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所以闭口不宣,假装不知情。
她爱玩就玩,注意轻重就好。
司谦人了解妹妹的脾性,讨厌寂寞,需要人在身边陪伴。也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悦人交换生结束后,就毫不拖泥带水的同孟沉镜选择分手。
但孟沉镜的表现还真是让他出乎意料,司谦人是个谈判高手,之间处理前面两人时从未失手过,唯独在孟沉镜身上栽了跟头。
对方的做法让他看不明白,司谦人不疾不徐告诉妹妹:“风凌科技刚同我们集团又签订合作的计划书。”
“说不定马上会取消合作,我刚才在餐厅骂了他一顿。从前看他呆头呆脑的,今天竟然在演唱会上当着我跟许枳的面说想跟我复合。”
司悦人认知中的孟沉镜,在校园小路上拉手都足以让他面红耳赤。女生宿舍门口有不少依依惜别的小情侣堂而皇之的亲吻。而孟沉镜只敢在无人发觉的角落中小心翼翼地拥抱着她,弯腰轻啄。
少年吻技青涩,司悦人下意识的会拿他跟江逾白比较。但论技巧,她偏向后者。但身体的诚实感受让她更倾向于前者。孟沉镜看她的眼神总是亮晶晶,温柔的足以让她沉溺进去。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许枳还是孟沉镜。”司谦人内心更倾向在爱情中还懵懵懂懂的少年,即使不管是谁,悦人都肯定是上位者的角色,但孟沉镜的古怪做法让他下意识选择让妹妹远离。
此人很危险,没有章法的追求容易横生事端。
“这不重要,都已经分手了。”司悦人坐在办公椅上,玩心大起,在原地开始转圈圈。海藻般的长发扬起,像是几岁的小孩子般。
司谦人着重提醒:“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跟他接触。”
“那干脆让我继续回国外管分公司算了。”司悦人厌烦被她哥天天管束。
“不行。”司谦人上次去国外看她的事还历历在目,原本是想给她生日一个惊喜,反倒给自己一个惊吓,“我最后再提醒你,你谈恋爱我不管,但……”
“我知道,身边的人不能碰,”司悦人讨厌极了司谦人这副板着脸教训她的模样,心烦意乱道,“我都说了那是个意外。”
在国外她忙于工作,身边总遇不到合适的人,看他顺眼,做事周到就想着试试。谁知道她哥会突然过来,吓得她现在还有心理阴影。
司谦人当场狠狠甩了她情人一巴掌,那狠厉的模样,至今还心有余悸。
“我已经给你安排了几个助理的人选,你好好挑挑。”
“真不怕我再挑出一个……”
司悦人发现她哥的眼光真的不错,每次为她精挑细选放在身边的人都非常和合她的心意。不论是江逾白、孟沉镜还是他,最后总会跟她在床上厮混。
也正是因为那个意外,司谦人去年让她返回国内一段时间,但发现国外业务进展为此停滞不前时,又让她回去主持大事。把那个人捞到集团牢牢看管,又趁她这次回到国内时,立即把人又送到国外。
司悦人被司谦人这一手操作弄得哭笑不得,谁让他每次选得人都出类拔萃,很难不让她动心。
男人记住以往的教训,轻扶鼻梁上的眼睛,了然一笑:“他们入职时,我都问过,性取向都不是女性。”
“司谦人你够狠,”司悦人刚欲摔门而出,又转过身道,“你确定挑的人真得对女性不感兴趣吗?”
“再多说一句,你的银行卡就给你限额。”
男人的危险对司悦人来说相当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