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上个章节末尾有增添剧情,麻烦在3月19日前看过上一章的宝宝们回头再看一眼。.剧情部分还有一章结束,然后是解释一下前世今生就结局啦~T0T不好意思手速比较慢,不能日更,这本申请签约的时候没想到能过(我几乎每个频道都申过了,都有七八万字的存稿,偏偏没存稿的过签了,真的尴尬),下本一定会存稿的T0T宝宝们可以囤一囤再看,大概6~9章就完结了
雾杳下意识要将许明姌护在身后,然而刹那间心下一动,转身对着懵在原地的沈渊拉了一把。
同时,万劫也出手推了推沈渊肩头。
“哎哟!”一拉一推间,沈渊猛地扑倒在地。雾杳被垫在他身下,脑袋差点跟西瓜似的摔个四分五裂。
飓风堪堪擦过沈渊后背。
“什么东西?!”他脱口惊呼。
眼冒金星的雾杳忍着疼痛勉力看去,只见一座小楼高的枯黄色独眼巨鸟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再次向沈渊俯冲而来——
果然,刚才的攻击是冲着沈渊来的!
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怪物一般的巨鸟突然出现,雾杳三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禁地中,日光都仿佛与世隔绝了,滟潋得令人睁不开眼,晶透的紫藤花苞扑啦啦被风扇落,万劫伸出指尖,轻轻从花雨中拈了一片。
“啪嚓!”万劫随手一掷,独眼巨鸟的半边翅膀应声而断,裂口处毛毛糙糙,竟无半滴鲜血流出。
再一看,巨鸟的毛皮在晴光中反射出一种刷漆涂脂般的腴泽,原来不是活物,而是木制机关!
“砰——!”断翅轰然砸在雾杳等人面前,屑沫四溅,散发着一阵阵在树洞中闻到的草木清香。
想来是用日月楹柱的木材制成的。
独眼木鸟失衡跪地,却没有就此偃旗息鼓。
“咔呲咔呲咔呲。”它身体内部传来细微而沉闷的机扩运作声,长喙一啄,从日月楹柱上撕下几根木块,刨削卯榫般上下搭建契合,须臾间就填补好了自己缺失的翅膀。
世上竟有机扩奇巧至此!雾杳三人受到的冲击比亲眼看到日月楹柱还要强烈。
木鸟仅剩的眼珠子是一种与扶光的冰缣剑如出一辙的冰雪色,始终死死地盯着沈渊。
它试着挥了两下自己的新翅膀,便马不停蹄地朝沈渊啄来!
这鸟喙连树干都能轻易撕碎,叨在人身上还了得?
“妈呀!它为什么追我?!”沈渊被万劫提溜着领子高高腾跃在半空,花容失色地捂住眼睛。
独眼木鸟追着沈渊二人,将周围啄了个稀烂。
天摇地动中,雾杳攀紧树藤,一边伏在许明姌身上抵挡着飞溅的木片,一边抽空观察着战况。
那些日月楹柱上劈山裂海般的深痕,想来就是木鸟在自己的身体“年久老化”时就地取材留下的。数量很多,从树顶一直绵亘到树根。
也不知木鸟在此生活了多少年。
方才万劫磨蹭半天,又是生火又是给她盘发的……
难道就是在等这东西?
为什么只有沈渊被针对?
因为荣枯症?那为什么她没事?
“放心,有我在,它伤不了你。”万劫熟稔地安慰着,一把扣住沈渊的下巴使他直面木鸟,并扒拉开他紧闭的眼皮,“好好看看,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为了能让沈渊清晰地观察到木鸟,好几次,万劫都是卡着咫尺之距才将沈渊带离木鸟攻击范围。
沈渊愈发腿软了,眼泪汪汪道:“看、看什么?啊!它又过来了,快快快快走!呜呜呜疼,别扒拉了,我看就是了。唔,它、它背后双翅间的颜色好像有点不一样?”
“具体是哪里?”
“自、自翅根往下十六七寸。”
万劫又问雾杳,“小兔精,你看得出分别吗?”
雾杳蹙眉仰眸。
自荣枯症复发后,她视物不清,此刻木鸟遥遥凌空,只有模糊的大片枯黄色。
她扬声回道:“不行,太远了。”
“哦,那近一些就行了吧。”万劫摸着下巴兀自点点头,指尖一松,任凭沈渊从半空中向下坠去。
“啊——啊——啊——”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密丛丛的紫藤被撞出一个又一个人形大洞。
“沈渊!”雾杳扑到树干边缘,正要下望,突然双脚一悬。
“沓。”
万劫抱着她踩在木鸟背后。
木鸟收起羽翼,如一柄锥子般划破长风向沈渊追去,全然不顾背上的雾杳二人。
万劫将雾杳放在沈渊所说的颜色有异之处上,托着她的腰,以防她被颠飞出去,凉悠悠的吐息拂在她耳廓,“来,仔细看看。”
沈渊的惨叫响彻云霄。
日月楹柱虽高,但跌落成一滩烂泥也不过片刻时间,雾杳没工夫和万劫追究什么,当下认认真真地观察起来。
然而。
雾杳急得满头大汗,“你是想要我看什么?它只是背部颜色有细微差异而已,没别的异常。”
“唉,你这老花眼呐,我还不如带沈渊上来呢。”万劫将雾杳手掌按在木鸟翅根处,“摸摸呢?你不是触感敏锐么,能摸出什么么?”
“你就不能先把沈渊救上来再说?!”雾杳气得想骂娘,刚抹了药的手指一通摩挲,刻下道道血痕,“等等,这里好像有缝隙!”
木鸟的制作巧夺天工,若不是雾杳是荣枯症,还真摸不出这比头发丝还细的缝隙来。
万劫顺着雾杳提示的地方,一指下去,深深揿碎了木鸟坚如巉石的背部。
不过。
鸟身内部有核心机扩,也有保护机扩的机扩,错综复杂,鱼目混珠。一眼望去,根本不知道该破坏哪个,才能使木鸟停止运作。
而且,整座木鸟就是一个迷宫。纵使是沈渊指出的那十六七寸之处,每掀下来一块木头,就像打开了一道门。从每道门见到的机扩群组也截然不同。
背部受创后,木鸟突然放弃了沈渊,陀螺般翻滚着,试图把雾杳二人甩下去。
“看来就是这儿了。”
万劫一手搂紧雾杳,一手攥住木鸟翅膀稳住身形,脚下用力,从雾杳找到的地方势如破竹地将机扩碾成齑粉,直直落入幽深昏黑的木鸟体内。
“咔呲。”
“咔呲。”
“咔呲。”
一组组机扩发出自鸣钟般的规律响动,回声与回声相碰,如梵呗,如挽歌,震得人五脏六腑都在发麻。
“你到底要找什么?!”雾杳运足目力左右张望,她估算着只怕还有二十几息,沈渊就要落地了!
万劫袖口一涟,银潢印在指尖煜煜生辉,“找能放得下这个的地方。”
银潢印?
难怪她觉得将银潢印用来在绿沼中找路十分鸡肋,原来是专门解决这守着入口的怪鸟的?
木鸟腹中昏黑,却又不是完全的黑。遇黑越亮的银潢印无法发挥作用。
雾杳只好改为侧耳倾听。
“咔呲。”
“咔呲。”
“咔呲。”
机扩声连络不绝,有快有慢,有尖有润,想要在其中找出端倪,难度如同在大雨中找出某一颗特定的雨滴。
“啪嗒啪嗒。”雾杳辨得鼻血如注,眼前一阵阵发虚,才骤然指向一处,“那里!”
万劫带着雾杳落在那组核桃般凹凸复杂的机扩前,果然在中心发现了一个孔槽。
银潢印放入孔槽,严丝合缝。
霎时,嘈嘈切切的机扩声一同敛去。
雾杳眸光一锐,“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