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昼刚从扶摇山练兵回来,一身铠甲还未卸去。身后跟着三名将领,人人皆是满头大汗。
行至南天门处,就见一身着黑衣的男子,腰缠玉带,头戴金冠,贵胄天成。
男子手中还握着令牌,南天门的守卫见了那令牌,恭敬地行礼后,立刻就要放行。
“且慢——”闻昼喊了声。
守卫的见闻昼来了,赶忙行礼:“太子殿下。”
弥君也看过去。
男子眉宇冷峻,凤目微挑,许是穿着铠甲的缘故,慵懒之中透着一丝睥睨天下的威严。
“原来是闻昼太子,弥君见过太子殿下。”弥君行礼,不经意打量着他,心道:这太子长得也不赖,倒还真有几分未来天帝的气势了。姐姐当初若是答应了与闻昼太子的这门亲事,估摸着也不差。
又往闻昼身后扫了扫,并未发现重云的踪影。
闻昼自然听过弥君的名讳,忙问:“蓬莱太子今日何故来九重天?”
弥君想了想,道:“重云师兄回九重天有好几日了,我这几日练功都没有对手,特来九重天与他切磋切磋。”
闻昼有些想笑,他深知弥君是水沁的姐姐,水沁拒婚后,重云还曾扬言要替他去蓬莱看看,亲自问水沁。他与水沁的婚没有成,二人的弟弟关系还能好?
闻昼觉得弥君肯定在撒谎。
不过,重云回九重天了?他怎的不知?
闻昼大声问众人,“我今早还从南天门过,你们怎的不告诉我二殿下回来了?”又心道:弟弟也是的,回来了也不跟我知会一声。
南天门的守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懵。
“禀殿下,属下等近日都在南天门值守,可咱们未曾见过二殿下回来啊。”
闻昼蹙眉,看向弥君时,男子脸上的神情分明是担忧。他正欲开口,却听弥君又问那些侍卫:“重云真的没有回来过九重天?”
“禀弥君太子,属下等的确未见到二殿下回来,也没有听这来往的人说起二殿下回来了。莫不是弥君太子弄错了?”
奇怪了,青青与重云既没有回昆仑,也没有回九重天,那他们能去哪里?难不成,二人是在返程的途中遇到了画青云?
思及此,弥君不由得紧张起来。
闻昼见弥君脸上的忧心之色不假,便问:“弥君太子,有什么事你尽可说与我听。”
弥君想了想,觉得当下还是得先找到二人,可天界这么大,他一人去找他们二人,有些难度,确实得找人帮忙。
弥君便道:“还请闻昼太子移步。”
二人走到一边的角落,趁四下无人,弥君将蓬莱之事尽数说与了闻昼听。弥君还在说着,可闻昼已经打断了他,焦急的问:“你姐姐可好了?”
弥君愣了片刻,道:“她已经大好,劳太子记挂。”
“重云和青青离开了蓬莱,二人没有回昆仑,也没有回九重天。可重云给神尊的信中又提到他要回九重天向父帝禀告画青云的事情......莫非,重云在撒谎?”闻昼觉得奇怪,他这位弟弟何时会做这样的事了?
“重云为什么要撒谎呢?”弥君不明白,难不成......重云恢复记忆了,担心九重天容不下他与青青的私情,决定和青青远走高飞?
弥君顿觉被人当头打了一棒,脑袋昏昏沉沉的,连连后退几步方才站稳。
闻昼忙伸手拉住他的右臂,道:“待我将此事禀明父.....母后,再做商议。”
父帝那边暂时不说了,父帝本就不喜重云,若他知道重云不知所踪,只怕更是会生气。
弥君道:“如此也好,还望殿下动作快些。”
“那你跟我一起进去。”
闻昼也顾不得身上铠甲还未卸下,领着弥君前往天后的云霄阁。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闻昼特意挑了人少的路。
九重天本就庄严肃穆,加之又是走得人少的路,一路过来,更是鸦雀无声,令弥君心里颇感压抑。不过今日有事,
一路匆匆,终是到了云霄阁外。大殿威严,霞光照耀着琉璃瓦,整座宫殿熠熠生辉。九天祥鸟在天际翱翔,偶有啼鸣响彻天际。
立于殿门的侍女见是太子前来,忙进去禀报。
得了准令,闻昼领着弥君进了殿。
屋内燃着清冽的梧桐香,走到偏殿,两侧侍女揭起红玛瑙珠帘,弥君得以见到天后真容。
这是一位十分端庄的女人,她一席正红色华服,头上左右各簪一根金凤珠钗,疏离又美艳。
“母后。”闻昼唤道。
“见过天后。”弥君行礼。
天后抬眸细细打量身着黑色正服的弥君,嘴角含笑,“弥君太子,今日你怎的得空来了九重天?”
闻昼拱手,将弥君所说之事尽数说与天后听。
天后闻言,虽然面色未改,可心里是又惊又急,心道:那青青,可是我心中想的那位?
“若弥君太子说的是真的,想来,重云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天后了解他,若非真遇到难处,他怎会撒谎?
“母后,现下应如何做?要不要派人去寻重云和青青?”
“此事不可张扬,尤其不可让你父帝知晓。这样,你派你的心腹去寻重云,寻到了,让重云带着青青一起来一趟九重天。”
“是。”闻昼答。
弥君本想告退,却听天后道:“你姐姐身体可好了?”
弥君心里一咯噔,心道:又是一个关心姐姐的,这九重天的太子与天后莫非真对姐姐很满意?
男子又道:“劳天后记挂,姐姐一切安好。”
“许是蓬莱与九重天无缘,若水沁日后能觅得良人,也算是了却了我一桩憾事。”
弥君道:“劳天后费心了。”
天后脸上带着笑意,挥挥手,弥君便躬身告退。
出了云霄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