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清楚这一点,只可惜,诸多宗门与三大圣地,严禁类似的东西外传。
但凡是下山历练的弟子,神魂深处,也都有着封王级灵宝的气息缭绕。
哪怕是这些弟子,背叛了师门,也根本无法说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这条路,很难。”
苏白并不看好。
九千万年,一切人杰天骄留下来的宝贵心得,除去那些流失在岁月长河之中的,绝大多数,都掌控在宗门与圣地的手里。
怎么可能轻易就能追上?
单独个体,若是天资不俗,的确能够超越宗门内的弟子,但想要全方面赶超,却是极难极难的。
倘若苏白没有洗罪鼎,哪怕他是天纵奇才,底蕴深厚,想要从无到有,开辟出一条完整的修行之路,都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办到的。
武帝没有这个条件,自然不可能做得到。
这已经不是天赋与才情,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的确很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三太子轻叹了一声:“可惜,时不待我……”
苏白没有回应了,他的目光,落在了碑文之上,那一个个“天倾”事件。
“武历元年三月,有散修七人,在荒山交战,波及采摘草药的百姓,共计一百七十六人……”
“武历元年六月,炼法阁弟子,追凶八万里,战后统计,期间死者,共有一万三千六百二十有余……”
“武历元年六月底……”
“武历元年七月……”
武国,原本不叫武国。
武帝在一千多年前,继位之后,才改国号为武,定下了历法元年。
这块石碑上的记载,也正是从武历元年,记载至今。
一共一千两百三十六年的历史。
苏白一眼扫过,已经心中有数。
这块石碑上记载的,那些死于天倾事件的人,共有二十多亿。
一千多年,二十亿人死亡。
这只是一串数字,却又不仅仅是一串冰冷的数字。
“我父亲,以开启诸王台为条件,以自身为威慑,与诸多宗门,定下了规矩。”
“然后,又收束了诸多散修,大小宗门,近些年来,已经很少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三太子似乎知晓苏白在看什么,便随意解释了一句。
他的语气平静,似乎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波澜。
“罪不在修士,而在于人心。”
苏白摇头轻叹。
东洲之地,有着诸多大宗门,镇压天下,执掌王权,纵然彼此之间,有所磨擦,世俗王朝,却也并没有战事。
但普通百姓,却又面临着“天倾”。
其中种种,让苏白心中,联想到了许多。
也难怪常有人言,弱肉强食,物竞天择。
似乎任何一座大世界,都摆脱不了这个规律。
两人一时间,也都没有了谈论的心思。
三太子心中有事,苏白也无意询问,他只是走在一座座石碑之间,观看着,武国这千年以来,积攒下来的成果。
这其中虽然没有让他眼前一亮的惊世发现。
但也有着一些价值,对他而言,倒也有些用处。
修行,本就在于一点一滴的积累。
所思,所看,所想,所得……
皆是修道底蕴。
厚积才能勃发。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白仍然没有去见武帝,每天要么就来演法阁中,听诸多修士的讨论。
要么就是留在药铺中,或是推演灵相,感悟神体,逗弄一下小鸡仔,指点一下王宝龙。
要么就是进入洞天之中,鞭策一下郑青龙等人。
时间一晃,却已经是一年多过去了。
距离诸王台开启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
唳!
鹰啼炸空,传遍千里,回荡在千山万壑之间。
巨鸟展翅,排开无数烟尘,瞬息间就是数万里。
掀起的狂风,席卷之下,万丈之遥的大地上,都荡起了大量的灰尘,宛如瀑浪般汹涌。
百里草木,尽皆破碎,所过之处,鸟兽鱼虫,紧闭口舌,丝毫不敢开口,颤抖的蜷缩着身子。
“是太一门的天金鸾!”
平原某处,漫天狂风之中,有散修惊呼连连。
天金鸾,乃是太一门中,供奉的禽鸟之王。
相传,其展翅便有万里,能背负星月,体魄之强横,堪比大能!
相传此鸟,与妖族的金翅大鹏一族,还有着一些关系,血脉比一些龙族成员,还要更加强横。
此鸟横空而起,毫无疑问,太一门已经来了。
“太一门的天金鸾,镇狱楼的万古龙舟,凌霄宗的凌霄剑……”
“这几大宗门,都来到了武国,是诸王台,又要开启了吗?”
有人指着天穹,惊呼道。
显然,太一门并不是
“不知道这一次,何人能拔得头筹?”
有散修仰望着天穹之上,垂流而下的巨大阴影,心头忍不住升起羡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