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9章 五行大阵

震天的鼓声再次响起,魏军也在结阵防御,司马伷掀开马车的帘笼,“司马懿”缓步从中走出来,手执一杆三尺来长的彩旗。

看到司马懿终于露面,中军一阵骚动,士兵们个个面露惊喜之色,齐刷刷跪倒在地,铠甲发出整齐的铿锵之声,大声道:“大都督!”

三万人齐声大喝,声浪甚至淹没了鼓声,远远传出去,外围的魏军也都看过来,司马懿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剂。

看到士气重振,司马伷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守卫中军的这三万兵马才是他真正的杀手锏。

这些士兵是司马懿亲自训练的精锐,许多将校都是从宛城就开始培养的亲信,除了私兵狐狼卫之外,这些兵马就是司马家在军中的绝对力量。

虽然司马懿离开朝堂两年有余,但他的旧部依然忠心耿耿,重新走马上任之后,短短三月时间便秘密练成了十分繁杂的五行阵,可见军士素质之高。

据司马懿所说,这可不是普通的五行阵,只是简单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方式布阵那么简单,里面还暗合三才阵,实则要比诸葛亮所创的八阵法还要复杂凶险。

八阵法主守,而这个阵法一旦练成,攻守兼备,足以应付十倍以上的兵力,人数越多,阵法的威力变越大。

魏国国力衰弱,为了防止万一,司马懿亲自演练阵法,从最初的三百人到三千人,再到现在的三万人布阵,足以对付百万雄兵,于开阔之处更能发挥优势。

这也是司马懿在遗书中让兵马退到牧野结阵的原因,到目前来看,汉军的追击基本都按照司马懿预料那般全被吸引过来,唯独刘封迟迟未到,不过能将张苞和关索两员汉将困死阵中,也能出一口恶气。

假冒司马懿的正是司马懿的亲兵,早在训练阵法的时候就从旁协助,而且司马懿有意培养他做替身,对其神态也模仿得有几分相像,站在高台之上,飞龙护面的头盔遮住面庞,只露出一双眼睛,士兵在远处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随着那人将令旗挥动,魏军纷纷起身,外围兵马由胡济和周旨统领,中军在各自校尉的带领之下开始分兵结阵。

掌旗兵将帅旗重新绑好升上天空,远处的汉军也整队完毕,分作四队从西面包抄过来,扬起的尘埃如同四条飞舞的土龙。

马忠依然在后方掠阵,不过他并未看着关索等人冲杀,而是抬头盯着魏军的中军大旗。

张苞方才说魏军大旗就是被赵广射落,两人在出兵之前早已商定,张苞去冲阵厮杀,赵广的任务则是不让魏军中军大旗挂起来,扰乱其军心,不过此时连张苞也不知道赵广藏身何处,他身旁有周处带兵保护,倒也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就在两军即将接触的时候,马忠的瞳孔骤然收缩起来,微微张开了嘴巴,只见从东北方向飘来三道黑线,速度极快。

那是三支羽箭掠过湛蓝的天空,只看到一丝残影,如果不是他刻意盯着旗杆,箭矢来的方向正好在对面,还真难发现这三支箭。

随着黑影撞在旗杆上,魏军刚刚升起不到一刻钟的中军大旗又一次滑落下来,惊得中军一阵慌乱,马忠不由暗自咋舌,军中早就传言赵广的箭法已经超越黄忠老将军,看来真是青出于蓝。

随着大旗落下,马忠也注意到了中军马车上的令旗手,共有六人站在车顶的高处,中军正在不断调动,不禁眉头微皱,魏军毕竟还有五六万之众,这场战斗并不轻松。

烈日之下,两军又是一场混战,西北方向以关索为首,朱异和霍戈二将策应,西南方向以张苞为首,与文鸯冲击魏营,直冲魏军中军。

牧野杀声震天,人喊马嘶尘土飞扬,但在东北方向的一处树林中,却显得清幽静谧,这里树荫凉爽,鸟鸣阵阵,偶尔几棵树上还借着红红绿绿的野果,景色怡人。

林深之处却暗藏杀机,悬崖下守卫着五百精兵,山崖上的一棵古松之上,有几人站在树杈之上观察着牧野战场。

一名红发大汉抱着胳膊靠在树干上,叹道:“将军箭法神奇,已然超出百步穿杨之术,这一里开外的距离,实难有人开弓放箭。”

不远处正拿着单筒望远镜扫描战场的白袍将领回过头来,淸隽的面庞带着儒雅自信,笑道:“若非这铁胎神弓,我也是望尘莫及呀!”

林中这两人正是周处和赵广,刚才见识了赵广的神射技能,一向很少服人的周处心服口服,先不说赵广的箭术如何,就是那铁胎弓,他试了两次都无法拉满。

看赵广用起来却如臂使指,得心应手,这让天生神力的周处大受打击,明明他的气力比赵广大,偏偏在拉弓方面却不如他,当真是隔行如隔山,周处也自认为箭法不错,见了赵广的本事之后,才知道相去甚远,他的箭法还不如跟随赵广的那十二名副将。

周处摸摸疯长的胡须,伸长脖子看着远处,只见尘埃飞扬,却看不清场中形势:“赵将军,前方战事如何?”

“还未杀到中军,”赵广又拿起望远镜观察一阵,“又该换地方了,魏军正往这里过来查探。”

周处率先从树上爬下来,拍拍手笑道:“你还真别说,这藏在暗处偷袭还真是别有滋味,魏军不知吾等在何处,必定心慌意乱,哈哈哈!”

“这都是大将军有先见之明!”

赵广也下了树,慨然道,“当初大将军叫我练箭狙杀敌将,当初大家都认为是卑鄙之举,如今看来却是十分明智。”

周处摇头道:“大将军智略无双,非吾等能比也!”

早有士兵探好道路向西继续前进,二人说起刘封,又是谈不完的话题,赵广从成都就一直跟随刘封东征西战,说起以往军中之事,听得周处津津有味,只恨自己晚生十年,只与刘封有数月相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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