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宅院为陈贯的私宅,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只有那些家丁和侍女,暗中还有一些高手护卫隐藏保护他,所以陈贯在自己脱险之后,马上大声招呼那些护卫。
很快院子里脚步声响起,陈贯才放开门扣跑到院子里,指着书房的门大喝道:“快上,给我……啊?”
等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却一脸错愕,目瞪口呆,只见冲进来的全都是陌生人,不但院门口,房顶和其他角落里也涌出许多黑衣人。
陈贯惊得倒退数步,喝问道:“你,你们是何人?”
“哈哈哈,陈贯,事已至此,你还不束手就擒么?”
书房门缓缓打开,刘封和格利亚等人走出来,背着手戏谑看着院子里孤立无助的陈贯,这个宅院在刘封他们进来的时候,已经被姜封派云羽卫的人暗中控制了。
陈贯看看走投无路,指着格利亚大骂道:“格利亚,你这个狗贼,坏我大事!”
“陈贯,这是你咎由自取,恶有恶报,”格利亚此时也不甘示弱,这件事要不是刘封在背后帮他,这时候他已经彻底崩溃了,冷笑道,“我将你当做好友,你却只把我当工具,还妄图复辟什么楼兰,呸!”
此时已经基本真相大名,刘封也懒得和他废话,喝道:“来人,将他拿下!”
姜封在后面摆摆手,马上就有几人一拥而上,那陈贯居然也会几手功夫,妄图反抗,但哪里是那些久经训练的云羽卫的对手,两三个会合就被拿住,用牛筋绳捆成了个粽子。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贯在地上挣扎着,勉强抬起头来,死死盯着刘封,“你绝不是什么黄公子的人。”
“嘿嘿,今日也好叫你心服,”刘封冷然一笑,“在下正是汉大将军刘封,麒麟王是也!”
“什么?
你,你是……”陈贯大惊,看着改扮过的刘封说不出话来。
“殿下,竟然是你!”
格利亚后退两步,上下打量着刘封,连连点头,“怪不得我总觉得看你十分熟悉,原来是你,怪不得,怪不得……”刘封笑道:“掌柜的,以后可要长点心啊,天上不会掉馅饼,做生意,还是要步步为营,千万不可想着投机取巧,一夜暴富!”
“嗐!”
格利亚一声长叹,摇头苦笑道,“经此一事,我算是彻底明白了,还是老老实实守着我那些店铺,为族人多做些事实最重要。”
刘封点头道:“不错,这才是我让你们在西市开设铺面的初衷。”
格利亚再次叹息,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多谢殿下助我渡过难关,这份恩情,我格利亚以后愿意粉身碎骨相报。”
“掌柜的,你这是做什么?
快起来!”
刘封拉着格利亚起身,叹道,“本王今日帮你,也是在帮羌族,你我两族和平相处十数年,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定,绝不容任何人来破坏。”
格利亚躬身道:“殿下的苦心,我们都明白。”
姜封已经命人将面如死灰的陈贯抬走,连同宅院中的那些人全部关押在前院之内,稍后等到天黑带回府衙慢慢审问。
“殿下,属下有一事不明,前夜在明亮司之时,你还在恼怒陈侍郎兄弟二人包庇亲属,为何后来忽然醒悟过来?”
陈裕自从陈贯的身份被揭穿之后,便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切,这件事的后果极其严重,而陈贯接他们兄弟之名,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点。
“他们还是小看了我大汉吏治改革的手段啊!”
刘封吐出一口气,笑道,“当时格利亚来求助,我听他之言,初时确实信以为真,但到了明亮司之后,见到邓将军一脸疑惑,不知朝中有以字画等行贿一事,本以为是明亮司处事不当,审查不明。
后来你到了之后也是如此,便猜测可能朝中其实并无此事,否则你们二部绝不会毫无察觉,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便是陈贯为了让格利亚相信这些古玩字画确实值钱,而编造的一套谎言。”
姜封明白了刘封为何当时会突然自己骂自己,不禁失笑起来:“陈侍郎二人都居于庙堂之上,深宫之中,寻常人连他们的面都见不上,更不要说去核实此事,而且此事只告诉格利亚一人,陈侍郎他们自然也不会知道。”
陈裕抚须问道:“所以昨日的酒宴之上,殿下叫我陪同黄……黄公子赴宴,便是为了试探?”
“不错,”刘封点头笑道,“果然与我所料不差,酒宴之上陈贯与你并不相识,所以一切行动在昨夜已经开始安排部署了。”
“麒麟王果然名不虚传,当年帮助我们羌族对付匈奴,我遗憾没有参与,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格利亚满脸羞愧,感慨连连,这件事对他触动极大,此时想起来那些经过,兀自觉得一阵阵后怕,忽然想起来李掌柜,咬牙道:“殿下,那李掌柜现在何处,将他交给我处置吧!”
刘封笑道:“那李掌柜虽然做了错事,但心中尚存大义,迷途知返,听说此中牵涉到西凉局势,便决然出手相助,那两幅字和今日带来的三幅卷轴,可都是他亲手所做,这几日不眠不休,已然将功赎过,加入侠义堂了。”
“呃……那好吧!”
格利亚咂咂嘴,觉得有些意犹未尽,问道,“那,孔雀楼……还要不要去?”
刘封挑眉笑道:“本王今日助你渡过劫难,掌柜的难道不表示表示?”
“当然当然,这肯定要谢!”
格利亚赶忙将怀中的钱票拿出一沓来,“这是两百金……”“诶,你我之间谈钱,是不是太俗气了一些?”
刘封推回了格利亚的手,指着宅院笑道,“如今查抄了陈贯的这些家产,收获也不算小了。”
格利亚愣住了:“那,那该如何是好?”
刘封回头看了看陈裕和姜封几人,笑道:“别的不说,我等这几日为此事东奔西走,掌柜的是否该摆宴请客?”
“应该的,一定请,一定请!”
格利亚连连点头,问道:“不知几位想去哪里?
还是鸿鹄楼吗?”
姜封不等刘封说话,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这场庆功宴,孔雀楼最适合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