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隆忙道:“国师,其实在整个雪狼部落中,大都尉的威望才是最高的,翕侯大人贪财好色,软弱无能,早就被族人厌恶了。”
“此事我也略有耳闻!”
刘封点点头,对库隆言道,“既如此,我们进驻雪狼山之后,便与二位一同进兵,只要牧盘能攻破本部大营,将热罗迦治罪,便许他翕侯之位!”
“遵命!”
库隆大喜,躬身道:“大都尉已经在关上等候消息了,只要国师下令,我们就可以入关了。”
“好,即刻出兵!”
刘封马上传令全军行动。
由羊祜带兵出营,与库隆往关下和牧盘交接城防之事,其余人马准备拔营入关,塔热尔和石苞继续留守塔尔山,虽说后面没有敌人,但还是要保证粮道畅通,以防万一。
随着朝阳升起,雪狼山已经换上了大汉的青龙白虎旗,这是刘封西征时就确定的旗号,西域各国但凡归顺大汉,都要在城上同时打出青龙白虎旗,以昭示天威。
牧盘迎接坚昆大军入关,关中守军一片震惊,不知所措,这里除了牧盘的亲信人马之外,还有原本的守军和哈杰斯的部下,并不是所有人都甘心听从牧盘的调遣。
雪狼山紧邻雪狼部落的领地,周围哨探无数,更何况哈杰斯的亲信连夜逃走,这里的消息早已泄露,便传令愿降者留守关内,不愿降者尽数遣散,警告他们不许再参战,下次被抓定斩不饶。
兵进雪狼山,刘封命罗宪守关,胡奋派兵打探敌情,库隆安抚关内降兵,其余人继续训练兵马,查点钱粮军器,晚上设宴庆功,犒赏三军。
牧盘再与马隆、胡奋等人相见,脸上觉得火辣辣的羞愧不已,打仗非其对手,如今又成了降服之人,更觉低人一等,还好马隆等人并不羞辱他,让牧盘心安不少。
雪狼部落的本部是一座土城,周围四野开阔,城南靠近山脚下有一片大湖,南面天山和北面雪狼山上的水都汇集到这里,滋润着这一片大地的草场。
雪狼部落原本是小昆弥第二大部落,人口三万,拥兵过万,即便乌孙合并之后,雪狼部落的实力也排名前列,因为临近坚昆,小昆弥和坚昆很多外交之事都由雪狼部落代为处理。
原本这次他们想趁着丁零人进攻的时候直接发兵,或瓜分其地,或逼要些好处,没想到连番受挫,不但大都尉牧盘兵败受伤,还被坚昆反攻到境内,虎头关丢失,举族震惊。
先前坚昆势弱,邻近坚昆让他们得了不少好处,如今坚昆忽然强盛起来,雪狼部落的危机同样也是最大的。
翕侯热罗迦听得坚昆军过了虎头关,才意识到情况大大不妙,立刻派牧盘带伤出战,镇守雪狼山,赶紧向邻近的部落求援,同时派人到赤谷城报信,但援军迟迟不到,热罗迦如坐针毡。
这一日好不容易盼到黑虎部落派来两千援军,正好牧盘带了三千兵去雪狼山,营地空出,热罗迦赶紧派人接入城内,当夜摆宴接风,两军尽欢而散。
第二日一早,热罗迦被侍卫唤醒,迷迷糊糊听到牧盘背叛部落,杀死军大吏献出雪狼山,热罗迦惊得一身冷汗,来及穿衣服跑出卧房,立刻召集部落头人商议对策。
此时消息早已在城中传开,部落上下一片惊慌,牧盘是雪狼部落最勇猛的大将,和哈杰斯一文一武辅佐热罗迦,雪狼部落实力越来越强大这两人功不可没。
如今一个被杀,一个背叛,如同砍去了热罗迦的双臂,雪狼部落也瞬间失去了依靠,更让他们恐慌的是,城中一半兵力都被牧盘带走,反倒成了敌人,要反咬一口。
热罗迦惊怒交加,先派人将牧盘和库隆的妻儿老小全部抓起来,绑到东门斩杀,城中百姓一路上跟随唾骂,没有一人同情,死尸被乱刀和石块砸成了肉泥。
此时雪狼部落的军大吏被杀,大都尉背叛,刚刚提拔的大当户库隆也跟着叛变,唯一有领兵能力的侄子犹焦战死在虎头关,大敌当前,热罗迦却成了孤家寡人,无人可用,他平日里吃喝玩乐,军政都由哈杰斯和牧盘掌管,现在两人不在,变得毫无主张。
前来援助的黑虎部落大当户古力提听到消息,赶紧来找热罗迦商议,见他失魂落魄,完全乱了方寸,不由一阵叹息,心知雪狼部落大势已去。
但他不得不继续尽全力帮助热罗迦,因为黑虎部落和雪狼部落临近,雪狼部落保不住,下一个首当其冲的就是黑虎部落,这也是黑虎部落援军来得最快的原因。
与其让坚昆人杀到自己的领地,还不如就在雪狼部落这里和他们交战,不能让战火烧到黑虎部落的领地里去。
古力提安慰了一番热罗迦,言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让小昆弥加纳靡大人派人去向坚昆王求和,同意他们和坚昆联姻,只要双方谈和,正式结亲,坚昆自然就退兵了。”
热罗迦哭丧着脸,深沉叹了口气:“自从乌孙各部落合并之后,小昆弥已经不能代表乌孙了,而且现在我们也没有谈判的资格,坚昆王会答应吗?
再说了,加纳靡大人会为了雪狼部落派人去坚昆吗?”
古力提言道:“大人,这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热罗迦已经脑子一片空白,茫然问道:“什么诚意?”
古力提答道:“首先去小昆弥那里,你要多送些金珠宝物,让他帮忙,毕竟我们曾经都是小昆弥的人,雪狼部落如果保不住,其他几个部落接下来也就危险了。
其次,要让坚昆军退兵雪狼山,人家也不会白白退兵的!”
“送,都送,只要他们愿意退兵,送什么我都愿意!”
热罗迦连连点头,他知道坚昆军一旦杀到城下,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顿了一下又问道,“但如果坚昆不肯退兵,该如何是好?”
古力提言道:“如果坚昆执意要开战,不管是小昆弥还是乌孙王,他们都会派兵的,我们十三翕侯在赤谷城歃血为盟,荣辱与共,保住雪狼部落就是保住乌孙,我想这一点国师比我们还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