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甜蜜的拒绝
第三十八节美人共饮
从我们的小车里,取出了另外一把匕首,我把它放在手心里,和那把月光匕首比较了一下,借着被这个城市的***掩盖了大部分的月光,反复看了半天,除了觉得这两把匕首有着那么一点点沁人心脾的气息之外,我根本不知道它有什么奥妙,除了觉得那把月光更合鼻子的心意之外。
想了想,又把两把匕首用一块丝绸包裹了一下,然后装在一个小巧的手提袋子里,所以,等到匕首交到了那个小女巫的手里时,她并没有象我想象的那样,看也不看就知道那匕首就是她想要的东西,而是,她把袋子里的匕首拿了出来,然后,从一层一层的丝绸里,把两把匕首解放出来,然后,仔细看了半天,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怎么样?”我明知故问。
“就是它们了。”她笑了笑。女人笑起来,特别是发自内心的笑起来的时候,就算这丫头不怎么漂亮,也会显得很好看,何况是这样一个充满了神秘气息的漂亮女巫呀!
我不得不转过头去,再让侍者为我添一杯咖啡,免得看到她的美貌流哈啦子——我甚至怀疑她是在故意诱惑我……
“真是开心!”小女巫说:“要不,我们喝两杯庆贺一下?”她竟然提议道。
我忽然想,要是能把她灌醉了,嗯,开个房间拖进去什么什么的。
那也许比较有趣——想到这里,我竟然差一点得意的笑出声来。
“不许笑!女巫难道就不喝酒,真是死脑筋!别高兴,酒你请了!”小女巫看着我高兴的样子,似乎有点恼,但似乎,又象天边的彩霞一般,要变幻出万千形态,来展示她的美丽的一般。她那种似恼似羞又似开心的样子,就象一场地震一样,让我觉得自己屁股下面的椅子都有那么一点摇晃。
“好吧,我请就我请!反正今天在你那张赌台上我还赢了一点小钱——只是你呀,太气人了,我还没有过瘾呢,你就逼我收手了。”我透过她那洁白如雪的裙子,飞快地看了她胸前两眼。那里,两个洁白娇嫩的雪山,还有山顶的两点火焰……还没有看清楚,就骤然觉得她的衣服象是纯金打造的一般,我意识的波浪,再也冲不过去。裙子在瞬间,维持了它原有的功能。
“你这坏蛋,没有本事,还贪心。我当然不能让你得陇望蜀!”她横了我一眼说。大约是一语双关。
我嘿嘿了一声。这丫头,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竟然想让我看就让我看,不想让我看,就让我以前一直窃喜的短距离的透视之眼,在她身上失去效果了,幸好没有往下看,不然,说不定她一恼,顺手给我一下。
有一点迷惑不解,我一直不大看的透她,但她似乎并不是非常的厉害,为什么我却一直处于下风呢?
等到在酒吧里坐下来的时候,她随手就点了一瓶五十年陈的葡萄酒。我对这东西没有什么研究,也跟着她顺便点了一瓶。
“这是女人喝的!”她说着,理直气壮的把我点的那一瓶葡萄酒也拿到了她的面前去了。看来她的酒量还不小呢,而且,很挑剔,口味很刁钻。嗯,不像我想象的女巫。
我看了她两眼,她也正眼巴巴地看着我,象是看着自己的偶像一样。
“咳咳……”我不得不转过脸去,让侍者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好的烈酒。就听她哧哧地笑了两声,看来她对自己让我一直处于下风的状况很是满意。
不一会儿,侍者象是要杀人一样,竟然拿了一瓶近百年的茅台酒来,也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
皱了皱眉头,让侍者打开,等到嗅到一阵深远的香味的时候,知道这是真的家伙,不由得觉得今晚真是来对地方了。
“还有吗?”我贪婪地问侍者。
侍者摇了摇头。说这酒放在这个酒店的地下酒窖的一个角落里,今天下午才收拾出来的,只有这一瓶。
我不甘心的问:“只有一瓶了?再找找看还有没有?”
我看到了侍者脸上的一丝犹豫。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百元美钞,放在了他的盘子里,然后说:“请把你能拿的都拿过来,我有的是钱!”
估计我本身长得没有什么气势磅礴之类的,但与一个美女坐在一起,一般会给人一个印象——这家伙肯定很厉害,不然怎么美女会和他在一起?所以,那个侍者转身,快步流星的走了。转眼之间,又拿来了三瓶百年茅台酒。
那女巫的鼻子嗅了嗅,终于忍不住,说:“似乎味道不错,倒一杯给我尝一尝吧!”
我拿过一只玻璃杯,给她倒了二两。
她象是品尝葡萄酒一样,轻轻地啜了一口,然后,闭着眼睛,深深地回味了一下。
样子仍然有着无法形容的美。
过了几秒,她睁开眼睛,点了点头,说:“不错,是好酒。”
我轻轻一笑,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只玻璃杯,那里面大约有三两酒,我举起来,一扬头,一大口,把整整一杯酒全灌到了自己的胃里去了。
一团火焰,从心口升了起来,顿时,就烧红了我的脸。一种久违的飘飘欲仙的感觉,慢慢地升了起来。
我的美酒是这样喝的,说着,我又嘟噜嘟噜倒了满满一大杯,稍稍平息了一下胃里的酒气,喘了两口粗气,我冲着她笑了笑,一扬手张开我的大嘴,又毫不迟疑地把这一杯酒,倒进了自己的胃里。这时候,才有一大股浓烈的酒气,突破了我胃的封锁,打了一个酒嗝,那一团火气,顿时充满了我的整个头颅,从鼻孔里窜出来的酒气,熏得我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线了——毫不夸张,要是我现在在嘴唇边上点支火柴,哈一口气,它肯定会燃烧起来。
“真是浪费!”那小女巫嗔怨道。说着,她优雅地抬起自己面前的葡萄酒杯,轻轻地晃了晃,非常陶醉而且目不转睛地看了看那葡萄酒挂在酒杯上的一抹红润,象是看世界上最美最精致的什么物件一样,过了五六秒钟,才把玻璃杯儿,举到了她的艳丽的红唇边上,但却只是,在她丰润的嘴唇边上碰了一碰,再半闭上她的眼睛,小鼻子深深地嗅了一口葡萄酒的香味,然后,屏着气,眼睛闭上,全身都象失去了生命一样,一动也不动,半天没有动静,过了十数秒,她才半睁半闭着她那迷死人的眼睛说:“真好!我最喜欢这种葡萄酒了!”
说着,她抬起酒杯,轻轻地啜饮一口,却没有我想像中的再一次陶醉的神情,却是眉头轻轻颦蹙,象是非常意外的样子。
然后,她把嘴里的酒吐掉,接着,又慢慢地啜饮了一口,把酒含在嘴里,象是在品味,但很快,她抬起头,怒目以视对着我——“都怪你!”
我一愕,旋即知道,她的美酒喝到嘴里已经不香了!哈哈,喝过百年陈的茅台,再去喝其他的酒,那还不是味如嚼腊?
我把她面前的酒杯拿了过来,然后,倒上了半杯酒,轻轻地用手一推,酒杯里的酒,象一面镜子一样,连一点波纹都没有泛动,便直接滑到了那个小女巫的手边。
姿势很潇洒的,而且,力量的运用也是恰到好处。要是以前,我一定非常的自豪,甚至两眼一斜,眼珠子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了。但现在,对面坐的这么一个看起来俏丽妩媚,端着一杯酒,象一个美丽的公主一样的丫头,竟然是一个高深莫测的女巫,而且,她可以……
她再尝了一口酒,然后,把酒杯举起来,轻轻地晃了晃,然后,我就看到酒杯中间,出现了一块四方的冰块,比起海水里盐的结晶体还要漂亮。而且,这冰块,并没有浮到这杯酒的液面上,也没有沉到酒杯的杯底去,而只是非常奇妙地悬浮在酒杯的中央。
这个女巫竟然在两秒之内,随意的在酒水之中,凝结了一个冰块,而且,冰块的形状竟然有着无与伦比的美感。
小女巫再一次轻轻地晃了晃酒杯,再抬起酒杯,轻轻地喝了一小口,点了点头,说:“嗯,好多了。……”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的酒杯,问我:“你需要一块吗?”
“我?……”我想了想,点了点头。
刚一愣神,只觉得自己的酒杯一沉,竟然增加了一点微微的重量——再一看,酒杯里已经赫然多了一块雪花状的冰块。这冰块,晶莹剔透,宛若电子显微镜下的一种形状的雪花,而且,这雪花每一只伸出的分支,都象一枚小剑一样,锋利异常——我端着玻璃酒杯的手,都感到它的寒气,并不是温度的,而是它的形状所带来的那种直刺心扉的寒气!更是因为它说来说来。
我暗暗地庆幸,既然它可以突兀地出现在我的酒杯里,那么,它忽然在我的心脏里长出来。自己没有犯倔,不然说不定就死得很难看——甚至连累小玲。
我的手有那么一点颤抖又象是要晃一晃这酒杯。
然后,把那酒杯举到嘴唇边,也是慢慢地喝了一小口,果然,那种醇香的味道还在,但火气却少了不少——成了一种娘们的酒,已经不再是我喜欢的类型了。
“怎么样?”她挑了挑她的雨燕之眉,问我。
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自己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呀?问她:“嗯,你认识一个叫丁某某的女人吗?她也是华人,她也来过拉斯维加斯的赌场……”
我的话还没有问完,小女巫笑了。说:“她还在我的指引下,皈依了基督教,是不是?”
“你就是?”我更是吃了一惊。先前,小丽的妈妈让我来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来找个女巫,我还以为女巫都是又老又丑,没承想,原来,女巫竟然可以这样的清秀怡人,这样的娇小玲珑,这样的……粉妆玉琢的小嫩嫩!而且,除了一手要命的巫术之外,她简直就是一个孩子嘛,还贪酒,还喜欢开玩笑,甚至,还好奇地盯着浴缸里的我,看了又看……
“当然了,整个拉斯维加斯没有第二个女巫!”她骄傲地说,仿佛女巫和教皇一样的荣耀。
“哦……”象是猝不及防一般,这个丁总说能给我启示的女巫,竟然早就站在了我的对面,我却偏偏没有认出她来。
“你们中国人不是有一句话么?人之患在好为人师!是不是?”她问道。虽然她说的是标准美语,但表达的意思却非常的简洁而又准确。
“嗯……可是,请恕我冒犯,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你要让她皈依基督教而你自己是个印第安的女巫?”知道她竟然就是那个丁总说的能指引我的女巫,我一下子从对她的畏惧,变成了恭敬。
“坏小子,态度变了呀!”她向我调皮地挤了挤眼睛,带着一丝孩子的得意,而且,她挤眼睛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破坏她脸面的和谐与俊美……“我想反问一下,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不能指引她皈依基督教的呢?”
我想了想,恭恭敬敬地说:“首先,她是一个华人,而且,是一个当地的,怎么说呢,是一个有着对自然崇拜或者对某种神秘力量有着深刻体会的一个……太极……奇门……事实上她也是一个帮派的……精神领袖之一吧。”我费力的想解释清楚一点。
小女巫点了点头,说:“嗯哼?这个嘛,我已经知道了呀,她全对我说了。”
原来丁总对她并没有什么保留,真不知道这个女巫用的是什么手段让丁总那样老练的人如此相信这样的一个女巫。
小女巫看了看我,喝了一口酒,皱了皱眉头说:“要不是你还我两把匕首,我才懒得理你呢!”一句话,把所有的关于什么抵押之类的推得干干净净的。我靠!五十五万美金呀!这丫头说赖就赖掉了,我偏偏又开不了口向她要——可能是我觉得那钱是自己从赌场赢来的,不是自己的——虽然明白到自己口袋里的钱都是一样的钱的道理,但终究……
于是心痛的闷声再喝了一大口酒,烈酒穿肠,果然心情又放松了不少。似乎胆子也大了一点。便直接问道:“好吧……你既然想指引她,为什么不教她练你的女巫的巫术,而要指引她皈依基督教呢?难道你是基督教的卧底?专门把信仰你的巫术的人,转送到教会去接受改造?”
“这个,哦,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小女巫转了转手里的酒杯,笑盈盈地看了看我,说:“基督教好么?这个概念你先要确定——好?坏?不好也不坏?你要作个选择!”
这个?我想了半天,才说:“应该是不好也不坏,也许……偏向于好吧,毕竟它也劝人向善。”
小女巫看了看我,却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好与不好,是你对这个世界最基本的判断!是首选的,也是最必要的。你要再肯定点。”
我思考了一下,说:“好!如果必须作出选择——总比没有的好。”
“那你还需要我解释为什么吗?”小女巫喝着酒,轻飘飘地说。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是你介绍她皈依基督?而你,你自己却不皈依基督?”我追问道。要问就要问个明白,怎么也要把那花出去的五十五万当成咨询费花得值得才成。
“我不需要基督教!因为我是女巫呀!”她笑咪咪地说,理直气壮。
“……既然它好,你也应该皈依的……”我无力地说。知道这样的说法很虚弱。
“我可没有说它好,是你说它好!这是第一!事实上,对我来说,我们本族的宗教,才是最好的——但并不适合她,你现在明白了吧!你要是再不明白,你就是笨蛋!”她非常武断的说。
我沉默了一下。
是的,对印第安人来说,基督教与恶魔也没有什么区别——它扩张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流着印第安人的鲜血和泪水,屈辱与惨痛……
但她,这个小女巫,很现代,而且,投身在这个拉斯维加斯的灯红酒绿之中,手里,拿着一杯酒,异常的老练,每一个姿势,都是千锤百炼过的纯熟……
一时之间不由得感慨万端。
“你……很奇怪。那么,我需要皈依基督教吗?”我长长地出了一口酒气,然后看着她闪烁的眼睛,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