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自荐枕席,他却来一句,谢谢不用了。
任水心想着那情形,嗤地笑出声来,这种时候,她会很欣慰裴墨是个直男。
“然后呢?”水心看热闹似的想听后续。
裴墨却表情淡淡的,并没有什么不屑或者轻蔑,正常地陈述事实。
“然后她就哭了,我让她把衣服穿好,让她回去了。”
水心一听这话,眉毛恨不得竖起来:“什么?她还把衣服脱了?”
裴墨点点头:“嗯。”
“脱光了?”
裴墨看了她一眼,意思是,这还用问?
任水心冷笑一声:“人家把衣服都脱了,挺有诚意嘛,裴总!”
裴墨什么也没说,只瞥了她一眼,容忍了她的一切阴阳怪气。
任水心又想,现在天气冷,一般人不会只穿一两件衣服。
若要脱光,也不是一两秒的事儿,得脱一会儿。
这说明什么?
说明裴墨有过动摇,他是看着那女人把衣服一点点脱光的,没准儿俩人还拉拉扯扯,纠纠缠缠,然后裴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情!
好家伙,这么一脑补过程,完全没了刚才看热闹的心情了。
“你看着她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来的?”
裴墨莫名看她一眼:“我要是有那兴致,这会儿还会睡在你身边?”
任水心抱住他胳膊,张嘴就咬了一口。
不是只有她不会好好说话,裴墨这家伙也是一样!
“嘶,刚才让你咬,你不咬,现在又来劲儿?”
任水心脸一红,瞪着他:“那你说,她是怎么脱光的,这么冷的天,难不成她就穿一件衣服。”
“是,她就穿了一条裙子,我一转身功夫,她裙子已经掉地上了。”
任水心睨起眼睛。
裴墨:“不信?”
“信。”
只是在捕捉裴墨话语里的信息,快速分析着。
裴墨讲得这些事情,应该是在办公室,或者家里发生的。
所以是一个喜欢了他很久,以后要到别处去发展,且平日里能进入裴墨的办公室或者居住房间里的人,所以这女人是裴墨身边的人,和他关系很亲近的那种。
谁呢?
水心突然沉默了,裴墨就有点慌,问她,还真生气了不成?
水心依然不理他。
裴墨便开始解释说:“我没多看,发现她把衣服脱了,我就把眼睛转开了,让她穿好衣服。”
任水心呵呵一笑,故意气人地说:“我又没在现场,反正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裴墨被她气笑,这次轮到他下嘴,俯身就咬在她脖子上一口,“你把我想的也太不堪,再说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裴墨讲得真诚,任水心倒也相信他说的。
她知道,这家伙只是嘴毒一点,人还是可靠的。
她也不是真的在纠结当时的情况。
她只是好奇那女人是谁。
并且,她也不想问了,直接问出答案多没意思,不如自己找线索,锁定嫌疑人。
那女人不是说了么,要去别处发展,所以只要留心一下裴墨身边的女人最近有谁离职了,年龄比她还小,模样也漂亮的,应该很容易就筛选出来。
任水心已经完全把一场感情危机当成悬疑故事,完全忘了吃醋。
姑姑的预言已经灵验了一半,任水心开始琢磨,自己的桃花运什么时候灵验呢?
裴墨却以为她还在吃醋,生闷气,还好声好气安慰她,让她自信点,他不会轻易被人抢走的。
任水心微笑:“放心,我挺自信的。我只是在想,我那朵小桃花藏在哪。”
裴墨呵呵一笑:“你还挺期待是吧?”
任水心气死人不偿命,笑嘻嘻地说:“姑姑说,那人身份不一般,我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
她仰头看着裴墨坏笑:“所以你要危险了。”
说完,她戳了戳裴墨心脏位置。
裴墨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床上,贴在她耳边低语:“是你要有危险了,心心。”
任水心第一次感觉听到自己的小名后起鸡皮疙瘩。
当裴墨拿出一只玫红色手铐的时候,她后背甚至冒起了冷汗。
任水心一直很喜欢美式木床,这种床,有着高高的木质雕花床头,床头两边竖着两根装饰柱。
任水心还喜欢自制香包,有时候她会把具有安神功能的香包挂在床头的装饰柱上,然后一夜好眠。
所以在度假区的这栋专属别墅里,任水心也是按照自己的喜好让人布置了家具。
但她没想到,有一天,她精心挑选的床,会给她带来那么深刻的回忆,而那些精美的小柱子会成为栓她的桩子!
不止是床,还有两只手腕上的东西。
天知道,裴墨从哪儿变出来这么一套东西。
她想起,自己在更早之前,任水心看了一部神奇女侠的电影,就开始对护腕迷之喜欢。
于是类似的饰品,金属的、皮质的,收集了很多,一买买一对。戴上之后,她自己都觉得蠢,就一次也没戴过,全都收藏在衣帽间的首饰柜里。
被小姐妹看到后,一度吐槽她:有钱人的世界就是唱歌不带曲本,离谱!
然后有一次化妆舞会,任水心终于有机会戴那些昂贵而奇怪的“护腕”了,她cos了神奇女侠的装扮,自认为集力量与美于一身,还特意跟小姐妹说,看,我这些护腕也有了用武之地哦!
小姐妹看了之后,一脸坏笑,说倒是很像某种情趣用品。
任水心不理解,小姐妹就给她描述了一下,说两只手腕,一只串一条锁链,然后分别固定在床头上,就是了嘛。
任水心那时候未经人事,但在电影里见过类似情形,当时就明白了小姐妹说的情趣,笑对方小黄人,看什么都是带颜色的。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戴上她喜欢的“护腕”,两条手臂一左一右地牵着锁链,挂在她最喜欢的床头装饰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