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灵曦此人,心够狠,手段够多,最后能当上女皇,也不足为奇。
叶兰见落星不说话了,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拉她的手,“殿下,您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了吗?”
落星睁眼,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孤好像饿了。”
“……”
“殿下,您就知道吓妾身,妾身去给你端吃的来。”
“嗯。”
落星淡淡的应了一声。
叶兰起身出去,叶竹在房间里照顾落星,过了一会儿一群女医涌入房间,为落星伤口换药。
叶竹知道太女殿下不喜欢被男子看到身体,默默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几个女医被落星看着,赶忙低下头,唯唯诺诺的说道:“殿下,臣等为您换药。”
太女殿下这个眼神感觉好可怕!
说来也是,任谁遭遇这样的巨变心里都接受不了。
只是,殿下的脸色似乎有些过于平静。
温婉的人,生起起来都怪别致的吗?
落星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脚,佯装忧伤的问道:“孤还能站起来吗?”
“这个……”
几个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谁都不想站出去说,半晌一起跪在地上,“还请殿下恕罪,臣等医术有限,您的脚,我们只能治疗好外伤。”
“这样啊,换药吧。”
“???”
就这样?
太女殿下是不是受到的刺激过头了?
这平静得太不正常了吧。
她们回去得把太女殿下的情况上报才行。
女医给落星换药,落星又被包成了一个木乃伊。
她躺在床上怀疑人生。
生病什么的,果然是最烦人的。
我要我要下床,我要到处跑,我要浪。
【好好待着吧你,你这里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
“身主为什么想当女皇?”累死个人还出力不讨好,四处逍遥不好吗?
能拿钱不干活到处玩不香吗?
落星躺在床上,被叶竹叶兰盯着看了一上午,心情十分烦躁。
她很想把人呵斥出去,又怕两个人趁她病要她命。
想动手难免要站起来,等下两个人把她举报了,她就亏了。
落星想偷一段时间的懒,还不想暴露自己腿脚没事。
女医回宫,女皇知道落星醒了,跑来看她。
看到床上被缎带缠得严严实实的人,她差点没敢认。
女皇在床边坐下,拉住了落星的手,“星儿?”
落星动了一下眼皮子,半晌睁开眼,对着女皇虚弱一笑,“母皇。”
她想要爬起身行礼,被女皇按回床上。
落星:“……”您还敢力气再大点吗?
我怀疑你想按死我,但我没证据。
“你这孩子,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行什么礼?快给我躺好。”
“谢母皇。”
女皇小心的看了落星一眼,见她脸色确实平静,心提了起来,小心试探道:“星儿,昨天你去见了什么人,是何人伤的你,你可曾看清?”
落星摇摇头,“昨天的事,不记得了。”
“不记得?”女皇想到落星后脑也有伤,若不是如此,也不会昏迷好几天。
她伸手将落星额旁凌乱的发拨弄整齐,“不记得就不记得吧,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朝堂上的事,你不必管,有母皇在,太女之位永远都是你的。”
“要让母皇受累了。”
“你是我的孩子,为你做些什么都是应该的,你伤得那么重,身子乏,母皇就不在这打扰你了。”
落星点点头。
女皇大概是有什么事要去做,急匆匆的离开了。
叶竹叶兰两个见女皇走了,恢复原状,继续盯着落星看。
落星:“……”能不能别看了!
就一张面皮,你要我掀下来给你啊。
【……】凶残!
“换你来被盯着看试试?”
【他们又不是美女。】要是美女盯着我,我还是乐意的。
“……”
落星索性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皇做了什么,太女府一连一个多月都没有一个人造访,连个刺客都没有。
落星准备好的各种陷阱都孝敬了府里伺候的人。
府中的人弄不明白府里为什么有那么多陷阱,还以为闹鬼了。
这段时间里,女皇派来的几个女医,轮流伺候着落星的饮食起居,熬药换药。
她每天被绑成一个木乃伊,一动不动的,吃饭什么的全要人伺候,要不是她坚持要起身,只怕方便都要在床上进行了。
等到身上的外伤好全,落星和女医都松了一口气。
落星是可以起身,可以独处,可以躲避叶竹叶兰这两个二十四小时不歇业的激光射线了。
女医则是终于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胆的在落星跟前伺候了,可以回宫里做事了。
两相成全,皆大欢喜。
落星的脚被女医确诊无法治好,她能起身活动的第一天,女皇立即命人送来一张带轮子的木制椅子,简称轮椅,据说是国都最好的的木匠大师画的设计图纸。
送了轮椅后,女皇又命人将大皇女府和宫中的所有门槛都填平了,不能填平的就用青玉石板斜切成斜坡,让落星能够坐着轮椅行动自如。
工匠仅仅用了三天时间,便将门槛都处理好。
落星能够推着轮椅出门,女皇立即派人来诏她入宫。
“太女殿下,女皇诏您入宫。”
“这么早呀。”落星摩挲着轮椅的扶手,目色平静的抬起头,“备车,去宫里看看吧。”
女侍卫只觉得这平静的眸光里,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不敢与落星对视,赶忙低下头,退了出去。
备好车,落星推着轮椅去府门口,由两个女侍卫抬着上了马车。
路上经过的人看到了,小声议论站起来,“看来这流言并非空穴来风,太女殿下的脚真的废了。”
“太女为人温婉,待人和善,她若能当女皇,定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可惜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是不是还没当女皇就装样子。”
“就是,这选储君还是得慎重,万一所托非人,咱们凰月国不就完了。”
落星拉开马车上的窗帘,看向煽风点火的那两人。
那两人被看得脊背发寒,用袖子遮着脸,匆匆忙忙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