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信物

明白什么是五阴炽盛的陆未央,也清楚了四周路人处于当前状态的原因,但却有另一个问题出现在他的脑中,这个叫五阴炽盛的小女孩为什么帮自己?还有她为什么在乎一把不能滴血认主的王兵?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一团乱麻,可陆未央冥冥之中有感觉,若自己解开这个秘密,可以少奋斗好多好多年,但线索太少根本无从下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观察着四周路人依旧保持着静止的状态,陆未央知道小女孩没有走远,于是扯着嗓子喊道。

“前辈,他日再见,若用得到陆某,陆某定当全力以赴!致此,陆某还有急事,先行告辞!”

说完想说的,做到问心无愧,陆未央待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依旧不见任何响动,想必那小女孩是真的不愿现身了,于是骑上青蛟马继续着自己的行程,毕竟金陵城离这儿还是有些距离的。

等陆未央骑着青蛟马离开许久后,四周的人们依旧处于静止状态,而之前陆未央站立过的地方空间一阵扭曲,在如水波的涟漪中,从无到有的走出之前的小女孩,不过这次在他身旁还有一个全身被黑袍包裹的黑袍人。

“如何?”

在那仿佛可以吸收所有光明的黑袍下,发出一个有些尖锐的男声,显然他是在问小女孩,陆未央怎么样?

“以他现在的修为可以夸两个大境界杀人,实属罕见,但在外行走若没有这等资质,也枉费了隐世门派的名声。”

小女孩话语中竟然有些赌气的味道,满满的都是理所当然,而黑袍人听后也不恼,反而发出呵呵呵的笑声,这笑声似是从九幽而来,仿佛有着能冻结他人魂魄的力量。

黑色袖袍一甩,凭空出现一具胸口通透的死尸,若陆未央在此就会认出,他便是昨晚刺杀自己的弓箭手!

没有废话,黑袍人接着打了一个响指,那木讷站立的死尸猛得睁开双目,从那灰白且充满死气的眼睛中射出两道白光,白光投射在空中,如投影仪般播放着以弓箭手为第一视角,陆未央与之的战斗细节,最后定格在低头看着插在胸口的风雷吟上。

“如何?”

依旧是有些尖锐的男声,依旧是这两个字,但这次语气中却带着莫名的骄傲,好像一个小孩子在炫耀着他那压箱底的玩具,虚荣的同时又充满了喜悦,简单来说就是黑袍人飘了。

不过久久不闻回话,黑袍人转头望向嘟着嘴的小女孩,可爱又倔强,随即无奈加好气的说道。

“小蚕,你可记得上代宫主的话,得风雷吟者便是新宫主,这小宫主虽说是青铜境的修士,但冥冥中风雷吟选择了他,想必他的潜力也是极好。”

被叫小蚕的小女孩依旧倔强地嘟着嘴,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的态度,但下一秒又突然破功,吐出一口气,看向黑袍人糯糯的说道。

“潜力极好?我看不见得,要不,我们再来打个赌,他这是去金陵城,必是报名龙门会,若他能进前十,我便认可他为我们八苦宫的新宫主,若不能,待我亲自去拿风雷吟时,你等不得阻挠!”

乍一听,这个赌约很公平,但又不公平,要从几百万个天才中晋升前十,难度不亚于登天后再盖个空中楼阁。

所以即使没有看到黑袍人的脸,也一定知道他现在的表情,那叫一个纠结,只是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这事情就此拍板下来。

“咳咳…可以,不过若你输了,咳咳…我要你拿出太乙精金!”

话音未完,伴随着咳嗽声,小蚕与黑袍人面前的空间便踏出一人,此人也是全身被一件黑袍包裹。

“病苦!你可知我身上的太乙精金是什么价值,内藏三分之一的精金本源,若是把这消息传出,天下必有一场血雨腥风!”

小蚕一听被称为病苦的黑袍人地要求,马上就跳脚反驳,那可是自己身上最值钱的几件宝物之一,怎能轻易拿出做赌注!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人触不及防,连半个眨眼都没有,病苦已经瞬移到小蚕面前,掐住她的脖子提至半空,看着两只小脚无力的乱蹬,缓缓的开口。

“咳咳…五阴炽盛,你的那点小心思还是收收,世间不缺想成为八苦之人,咳咳…当然也不缺拥有野心之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没错,咳咳…但别以为除你以外的都是傻子,总想着能空手套白狼!现在,咳咳…你的,明白?!”

讲完这比较露骨的实在话后,病苦便一边咳嗽一边看着快要窒息的五阴炽盛小蚕,见她困难的点了点头,才缓缓地放开掐住她的手。

不去理会落地以后用小手捂着喉咙,猛烈呼吸后才有机会咳嗽的小蚕,病苦依旧缓缓的开口,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重复着一个人的话。

“想成为宫主,可不能如你这般小家子气!”

似是又想起什么,病苦对着身旁一直安静旁观的黑袍人说道。

“死苦-鸦,你打扫一下现场,咳咳…毕竟血呼啦擦的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另一个黑袍人是八苦中的死苦,名叫鸦,只见他很尊敬的对着病苦一个躬身,等到起身后轻轻一挥衣袖,便有几道黑气飞入那几个人首分离的同影城杀手体内,没过一会儿,无头死尸就自个儿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人头,晃晃悠悠地朝着官道旁的森林深处走去。

看着众多尸体中那唯一完好的死尸,病苦喃喃低语着只有自己听得到的话。

“好厉害的拔刀术,看着仅仅是初学,就能在几乎同一时间砍出三刀,第一刀砍断了匕首,第二刀砍断了对方嘴里吐出的毒针,第三刀砍断了对方脖子,因为太快,骗过了身体的自我修复机制,伤口竟然出现了愈合现象,其实她的脖子只是被一层皮连着,若这拔刀术练到以后,真是不敢想象。”

另一边,正在疯狂赶路的陆未央依旧保持着警惕,防止突然出现的杀手,但接下来的赶路时间里,连个杀手的毛都没看见,如此,有惊无险的来到了第三日。

这一天的清晨,金陵城内异常热闹,因为早已是人满为患,原因嘛,便是今天是最后一日龙门会的报名时间,一些火急火燎想着压轴登场的天才们纷纷出现。

而在城门口,头发凌乱,满脸灰尘的陆未央正老老实实牵着青蛟马排队,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进城。

亦如大家想的一样,队伍像蜗牛般移动,时间也在移动中慢慢地来到了正午,还有几个便可以轮到陆未央,终于可以进城了。

只是意外往往都是以蛮不讲理的形式出现,突然后面人声嘈杂,陆未央转头一看,原来是一群世家公子,他们围绕着一位青衣带面纱的女子,让恶奴们粗鲁的挤开人群,好让自己能护着那女子前行。

很快,开路就已经开到了陆未央面前,恶奴们看都不看周围,依旧按照之前的流程,运用蛮力想把陆未央推到一边,但陆未央现在的气力可是能拿起四吨的风雷吟,这些只是气力比寻常人大点儿的恶奴们怎能推动,依旧稳稳的站在原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恶奴们一下清醒了,顺势把用鼻孔看人改成了用眼睛看人,只是这一看不要紧,一眼便看到了其身后那一丈高的青蛟马,这可是修行者才能骑乘的,莫不是踢到了铁板?

也对,现在是龙门会的报名时间,说不定就会遇到什么过江龙,但平日里跟着自家公子狐假虎威惯了,所谓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况且现在在中心的女子也是个修行者,所以明知踢到了铁板,还是刷刷刷的抽出钢刀,准备把面前的少年剁了。

望着钢刀上反射着正午的阳光,竟然感到些寒冷,使得那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们纷纷四散,远离着陆未央与恶奴们,为他们腾出了一大块空地作为战场,而守卫城门的兵卒仿若未闻,不见得他们前来阻止,任由得事态恶化。

拍了拍身旁的青蛟马,陆未央示意其走远点,这一动作使得恶奴们纷纷皱眉,紧了紧手中的钢刀。

只是陆未央对恶奴们的反应根本不在乎,好比在看拿着牙签的蚂蚁,微微调整呼吸,陆未央原本平和的眼神变得锐利,左手拇指抵住刀格,右手握住刀柄,一阵风儿在其周身环绕,吹得他的黑衣黑发烈烈作响。

这一幕的出现,让那青衣面纱女子的眼睛一亮,即使现在的陆未央头发凌乱、满脸灰尘,但他所展现的气势如龙腾九天,那是一种注定不会居于人下的自信。

唰唰唰,恶奴们被陆未央的气势所摄,等他走过他们身边又走回原地后,才回过神来,接着便是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原来恶奴们的钢刀纷纷断裂,只剩刀柄握于手中,一阵风吹来,这时方察觉全身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如此的状况青衣面纱女子早已料到,作为正派修行者,是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斩杀凡人的,简单来说,层次不同,人可以决定蚂蚁的死活,一脚而已,但不会因为蚂蚁抬头看了一眼,或者撞了鞋子一下,而去把它杀了,不过那些脑残闲得蛋疼的傻博儿除外。

所以青衣面纱女子没有阻止陆未央出刀,顺势还可以看看对方的能力,但看后却有些失望,只有气势可以加奖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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