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难不成这就是那个叫冷天冥的妖道?”苗小欢心中暗想。
“快些让开!”苗小欢厉声喝道,速度丝毫不减。
“姑娘暂且停步!”老道仍是站在路中不动。
苗小欢看他不让,心中猜疑更加确定了几分。想到既然找上门来了,躲也躲不掉,就算不敌也得拼他一拼。
待到了身前,右手毫无招式地拿马鞭直朝老道面门抽去,左手却以奇快的速度抽出盘在腰间的长鞭,一招“灵蛇出洞”向着老道腹上丹田处打去。
“姑娘好生鲁莽!”老道微一偏头避开马鞭,拂尘一圈,就要把她的长鞭缠住。
苗小欢昨夜大战一场,到现在虽然已经稍微缓了缓,但是精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哪敢任他缠住长鞭拼比力气。脚下一点飞身跃起,长鞭一转一兜回缠老道的脖子。
“姑娘且慢些动手,贫道有话说!”老道一缩身子,使了一招“落雁平飞”斜着身子在地面平平地滑飞出九尺开外。
“有什么好说的,你好好的道士不做,倒要做拦路贼!”苗小欢骂道。心想:“他或许只是那铜鼎之类的物件厉害,但武功未必能胜得了我,现在我切缠着他腾不出手来释放那些古怪东西。”
扑上去一口气攻出十余招,值打得老道暗暗叫苦,心道:“这姑娘怎生这般的急性子。”
“姑娘,你马车里的人再不施救活不到你我把架打完了。”老道大声道。
“啊!”苗小欢心中大惊,忙收了招式:“你究竟是谁?”
“贫道慧玄子李济。”
苗小欢心道:“难道真不是那个叫冷天冥的妖道?”
她装着不明白老道的意思,又试探道:“那道长何故拦我去道路,一大早说些莫名其妙不吉利的话?”
“姑娘,车里的人是被用男子真阳练成的妖器所伤,不同于一般武林人练的内力。所中的人会五脏如火焚烧,感觉巨热,过不了多久,体内血液就会尽数烧干而亡,得赶快救治。”
苗小欢大骇:“你……你说的当真么?”
“姑娘,贫道刚才远远就看到马车中透出一道凶戾妖气,知道车有人受了妖物所害,所以才停下来拦住去路,想要施以援救。”
“道长,您……您真能救我大哥么?”苗小欢颤声道。看这道长说中大哥症状,言语恳切,似乎真有治疗之法,不由得激动得快要落下泪来。
老道掐指推算片刻道:“姑娘,把他带出来,我们去那边。”老道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树林。
苗小欢依言和道人一起把聂漠北扶起来,带到那片低洼的树林中。
道人把聂漠北放在地上平躺着,却不见他给他服药或者运功疗毒,而是从布囊里取出香烛钱纸,竟然就要焚香烧纸。
“道长是要做什么?”苗小欢看这道人这番举措,竟和那些江湖神棍如出一辙。
道人也不回话,点燃香烛,取出一张黄符,从自己葫芦里到了些水在一个铜碗里,然后把符纸在火上点燃,口里念念有词,表情虔诚恭敬,围着那个铜碗开始踏着罡步绕来绕去。
苗小欢暗想,这个道人虽然言语诚恳,但看样子也没什么神通,比我见过的那些江湖骗子还不济事。人家那些人还能纸不点自燃,符无风自飞,莫弄半天治不好,反倒是耽搁了治疗时间。
“道长,你这究竟行不行啊?”苗小欢不由焦急问道。
可这老道还是不回话,自顾自的念咒绕圈。
“道长,还有多久啊?”苗小欢又催问。
她本是急性子,此时真想一把扶起大哥就走,但又怕万一这道人真能带来什么奇迹,直急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地在旁边来回跺着步子。
约摸一刻钟时间,老道走了过来,端了地上的水碗就去喂聂漠北。
说也奇怪,水刚碰着了嘴唇,也没见聂漠北张口,那水不知怎地就渗了进去。
水进去些后,老道就押着铜碗,稍停一下再进水,如此进水三次,就把碗拿开。慢慢地,聂漠北干涩的皮肤渐渐恢复了润泽,脸上有了微汗,面色好了许多。
“真的有用!”苗小欢惊喜非常,“大哥!”轻轻摇着聂漠北的手臂唤道。
聂漠北慢慢睁开了眼来,叫了声“三妹”,声音还很虚弱。
“大哥,你终于醒了!”苗小欢喜极而泣,扶着他坐起身子,“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不?”
“已无大碍,只是还少了些力气。”
“那就好,真是谢天谢地!你不知道,要是没遇到道长,我都不知道干娘她能不能有法子。”
苗小欢说到此,转身对着道人就跪了下去,拱手拜道:
“道长,多谢您出手救我大哥,我等感激不尽,以后道长若是有需要我们效力之处,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聂漠北忙也抱拳施礼。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除魔卫道本是贫道本分。”道人笑道,赶紧扶她起身。
“……只是,公子是怎么中了此毒的呢?”道人问道。
聂漠北微微思量,便据实相告道:“不瞒道长,此事说来奇怪。前日我兄妹查到一个邪教分坛所在,昨晚闯了进去,谁料里面却怪异得很,他们好像会些旁门左道的邪术……”
还未等聂漠北说完,道人便问道:“是在城南的戚府吗?”
“是的。道长您也知道?那府邸怪异得很,我们进去之后眼前景物大变,竟一下子进了沙漠……还有那铜鼎,巴掌大小却力大无穷……我等都是凡俗之人,正想找高人解惑,若是道长没有要事,可否随我兄妹二人一起到镇上酒肆喝上几杯,慢慢细说如何?
“公子是被铜鼎所伤?”道人未答他话,却有些急切地问。
“正是。”
“伤你之人你可见到?”
“修罗扇欧阳宁。”
“是他?”道人面色一松。
“不过,我倒是听他们说,这铜鼎和什么断魂镖都是一个叫冷天冥的道人给的。”
“这样……?”
道人又皱起了眉头,捋了捋山羊须,便抱拳道:
“多谢公子相邀,贫道本也想能多和两位叙叙,只是我有要事在身,迟去唯恐有变……不过,公子能经得起这么凶猛的邪术,必定是世间的英雄,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聂漠北站起身抱拳道:“在下聂漠北,这位是我结义妹妹苗小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