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历练的开始

一晃过了五年,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像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和雷爷结伴砍柴归来,雷爷的柴卖给食铺陈掌柜或者货驿。这个少年的柴则是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九爷的院墙外侧。

这时一位长发及腰,身着灰白色细绢连衣系带裙;腰系彩丝百结,翠绿色斗鸡赶兔纹香囊;脚踩黑色绣花绨面麻底短靴的十三岁的小姑娘,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羊肉汤走了过来,高兴地说道。

“战哥哥你累了吧,这是奶奶刚炖好的羊肉汤,快趁热喝了。”

战接过羊肉汤,浑身一哆嗦,那火热的汤碗瞬间解冻了冰凉的双手,暖意迅速扩散至全身。

那倾城一笑,使得战,气血升腾,忽生一种无法形容的舒坦,被寒霜浸湿的麻布鞋里的双脚也热乎了起来。

“谢谢施儿妹妹!”

施儿一脸崇拜地看着战大口喝着热汤。

因为她眼前的这个相貌英俊的大哥哥,不仅让她很有安全感还非常能干。他砍来的木柴围了院墙整整一圈,就像给这个家筑起了一圈厚厚的城墙,三口大水缸每天挑得是满满当当。浇菜放鸭,打桑喂蚕干得是妥妥当当。

九爷和李婆婆也为有这样的徒孙感到非常高兴,因为他的聪明能干,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九爷。

李婆婆不仅精通养蚕纺纱,还是个才女,在云溪村建起私塾,无偿教村子里的孩童读书。

每天晌午,战和施儿读完书后,施儿会随奶奶去小河边浣纱,战则是要完成九爷交给他的任务。

在战的眼里,九爷不仅像一位修仙炼药的谪仙人,还是位很有经商头脑的商人。这一套本领自己却一点也不感兴趣,但又很乐意去做,因为九爷答应他每完成一项任务就会教他一套武学功法。

今天读完书,战像往常一样来到荷叶塘边领正在钓鱼的九爷交代的任务。

“爷爷,今天我做什么?”

“你现在背上竹篓拿上镐子去后山采三十斤铁矿石,到班师傅那里打一把锄头一把镰刀和一把长剑。”

“长剑?”

战一激灵,非常兴奋,因为他知道爷爷要教他剑法了。

“是啊!长剑,打一把五斤重的长剑。”九爷半躺在竹椅上右手拿着鱼竿,眼睛盯着池塘里的鱼漂,左手捏着一个小陶壶,边喝着茶边说着。

“可是爷爷,我不知道铁矿石什么样?”

“你可以先去问问班师傅。”

战一转身就往家里跑去,背着竹篓来到铁匠铺前。

“班师傅!班师傅!”

“进来吧!轩辕战!”

战一推开铁匠铺的门,一股炙热的气扑了出来。

屋子中间是一个七尺高烧得透着红光的大土包,占据着半个房间的位置。这是一个用土砖块和泥土砌成的用来炼铁矿石的炉子,大土包侧面,只见铁匠班师傅光着膀子,裤腿高高挽起,大汗淋漓推着一个硕大的风箱。

班师傅边推着风箱边笑眯眯看着战。

“轩辕战,你来啦!有何贵干?”

“班师傅,我要去采铁矿石,不知道铁矿石是什么样子的?”

“那墙角有几块,你看看。你采铁矿石要造什么?”班师傅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一把锄头,一把镰刀,和一把五斤重的长剑。”

“我帮你算算啊。这三件需要三十斤铁矿石,你要采五十斤,其余二十斤作为造资。”

“好!我这就去。”

战来到后山,这里是个空旷的小山谷,这山谷颇为奇特,大小树木很多,花草灌木却很少。因为这个地界全是岩石,大大小小的石块漫山遍野都是,还有以往采石者凿出得大大小小的深坑。

战一想到长剑便浑身充满力气,找到一块大铁矿石抡起大锤砸了起来,砸得火花直飞,石渣乱溅。

锤把震得胳膊酸痛,石渣打得皮肉生疼。

边砸边心里设计着长剑的模样,渐渐忘记了痛楚,高兴地哼起小曲来。

战背着一筐沉重的铁矿石,一路踉踉跄跄。

推开了铁匠铺的门,一股炙热的气流依旧扑了出来,定睛一看,班师傅竟然还在推着风箱。战一侧肩,卸下了一筐石头,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墙边。

“呼…呼…班师傅啊,你怎么还在推风箱啊!你推了多久了?”

“呵呵!不久!五个钟头!”

“啊?五个钟头还算不久啊!那几个钟头才叫久啊?”

“哈哈!我这一炉才炼了五百斤铁矿石,以前在我师父那里的时候,炉子比这大十倍!一炉炼三千斤铁矿石!八个人!轮流推风箱,三天三夜不能停!”

“为什么炼这么久啊?”

“炼铁需要极高的温度!时间越久温度越高,炼出的铁纯度越高!”

“我帮你推吧!你歇会吧!”

“没事!快成了!”

不一会儿,班师傅停下了风箱,从大土炉子的侧壁上拔出一根精铁棍,这根精铁棍在炉中的那半截已经融化不见了,只剩下露在外面的把儿,把儿的一头就像点着的蜡烛一样,缓慢地滴着铁水。

班师傅长舒了一口气,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张小竹凳,在战的旁边坐了下来。

“这样就算成了,这还有赖于今年的煤炭好,不然我还得多推个把钟头!”班师傅气喘吁吁地说道。

“接下来怎么办?”战好奇地问道。

“等炉子完全凉了,把这所有的砖块土渣石渣全部清理出去,那一大块铁就沉在最底下。”

“这么神奇啊!”

“这不算什么,比起我师父来,差远了!”

“能给我讲讲你师父的事吗?”

“他老人家…唉!我不想提起这些往事。嘿!小伙子挺能干啊!采了这么多铁矿石,你把石头放这就可以了,明早来取。”

“班师傅,那把剑要打造成什么样啊?”战欣喜地问道。

“你想要什么样?”

“我想要一把八面剑!”

“你这小子还挺有见识,不过你这点造资只够打单面剑,看在九爷的面子上,给你打把四面剑。”

“哼!我当然见过,我娘的那把剑就是八面剑!”

班师傅有些好奇。

“你娘是谁啊?”

“这…唉!这些往事我不想提起。”

“这小子!”班师傅笑着拍了下战的脑门儿。

“嘿嘿!我明早来取啊!”

战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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