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留疤两个字,对于舒悦这个爱美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绝杀中的绝杀。
她可是靠跳舞吃饭的,要是膝盖真留下一个难看的疤,那跟砸了饭碗有什么区别?
“不不不,领导你热血心肠,体恤下属,乐于助人,人帅心善,我知道你是最好的领导,你不会不管我的,咱们赶紧上医院吧。”
舒悦急忙抱紧了沈司远的脖子,并且极有自觉道:“我将脸遮起来就行了,谁也看不到。”
说着,她一把将头埋进了沈司远的胸膛中,像极了一只怂怂的鹌鹑。
沈司远见她这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
他眼底浮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才抱着舒悦从后门出去了。
他找到自已的吉普车,将舒悦抱到了副驾驶这边,沉声道:“开下车门。”
舒悦乖乖伸手将车门拉开了。
沈司远小心翼翼地将舒悦放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还给她将安全带拉出来扣好了。
这个动作,让两人的距离靠得特别近。
舒悦甚至能够闻得到他身上那股清新冷冽的味道。
他系安全带的时候,呼吸出来的气息都喷洒在了舒悦的脸上。
舒悦本来就红着的脸,变得更烫了,就连呼吸都忍不住停顿了一瞬。
沈司远替她系好安全带后,这才绕到了驾驶座,然后打开车门,坐进来,发动了车子,直往军区医院去。
到了医院门口,沈司远停下了车子。
舒悦自已松开了安全带,就要一瘸一拐地先下车去。
沈司远当即摁住了她的打开车门的动作,沉声道:“还嫌弃伤口不够深是不是?还要折腾一下?等我!”
他的手掌干燥而宽厚,覆盖在舒悦的手掌上,让舒悦突然生出了一种微妙的安全感来。
沈司远下了车,将驾驶座的门摔上了,然后绕到了副驾驶这边,打开车门,又小心翼翼地将舒悦从里面抱了出来。
舒悦想要帮忙将车门关上,就见沈司远一直将弯着腰的站直了,将她抱紧,然后一脚将车门给踹上了。
这一个踹门,踹得不是车门,踹的简直就是舒悦的心门啊。
这个动作,可太帅了。
这满满的男友力。
抱着她一个一米七多的姑娘,还能轻而易举伸出一只脚将车门给踹上啊。
舒悦想想上辈子跟她搭戏那些小鲜肉,连九十斤的她都抱不起来,还摔了她好几次。
不怪她上辈子单身啊。
舒悦这会儿,看着沈司远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沈司远这会儿可没空看她,忙着看路呢,直接抱着舒悦就上了楼。
舒悦紧紧盯着他刚毅冷静等侧脸,到底是抱着个大活人,还要走这么长一段路,沈司远的额头沁出了细微的汗珠来。
那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一直落下,落到了他的脖子上,滑过突出又性感的喉结,最后没入了他将纽扣系得严严实实,一丝不苟的衬衫下面。
一滴落进去后,又一滴汗珠沁了出来。
舒悦定定地看着那汗珠,只觉得那里头有光,将她的目光都折射得光怪陆离了。
沈司远将舒悦一口气抱到了三楼,找了一个包扎外伤的诊室,这才将她放到了凳子上。
“医生,给她看看膝盖上的伤,用最好的药,尽量别留疤。”沈司远沉声说道。
舒悦也顾不得矫情了,直接掀开了自已的裙摆,将伤口露了出来。
医生一看舒悦这鲜血淋漓触目惊心的伤口,当即惊呼道:“流这么多血啊,伤这么重啊,有没有伤到骨头啊?”
舒悦紧紧皱着眉头,道:“没伤着骨头,不过皮肉都伤了,很痛。”
“那得彻底消毒才可以包扎,我先将这包扎的弄掉,再给你重新消毒一次,会很痛的,你忍着。”医生说道。
舒悦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刚才王姐给她包扎的时候就随便消毒一下的,毕竟设备不齐全。
那个时候她都痛得发出了惨烈的猪叫声。
这会儿——
她这伤口是雪上加霜了,要彻底消毒,她都不敢想象自已会有多痛,会叫得多惨。
沈司远自然也注意到舒悦惨白的面色了。
他见过舒悦这么多次。
每一次,舒悦都是光彩照人的。
精致的妆容,明亮的笑容,明艳的神色,得体的装扮。
这应该是舒悦最狼狈的时候了。
舒悦也正抬起眼看沈司远呢,冷不丁的,两人就四目相对了。
舒悦咬了咬唇,这才道:“领导,你先出去吧,等我弄好了,我让医生去叫你。”
沈司远本来担忧的脸色一下子冷沉了几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的地方,让我出去做什么?”
舒悦哭丧着一张脸,道:“我怕等会我叫起来太难看了,不想让你看到,你赶紧出去吧,当我求你了。”
她习惯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别人的眼前,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已狼狈的样子。
除了苗青禾,从来没有人看过她脆弱狼狈的时刻。
她跟沈司远又没有那么熟,而且还是那么暧昧的关系,她真不想让自已的完美形象在他心里头崩塌了。
沈司远气得要死:“这有什么难看的?不就上个药?”
“不行,就是难看,你赶紧出去吧,你要是不出去,我就不弄了,求求你了,赶紧出去吧——”舒悦坚决地说道。
沈司远:“.......”
他也是气死了,但是又拿她没有办法。
舒悦这人看着娇气,但是骨子里头其实是非常犟的。
她都说让自已出去了,他要是不出去,恐怕她真能跑。
“行行行,我出去,我出去行了吧。”沈司远只好叹了一口气,又看向了医生,道:“下手轻点。”
医生点了点头,道:“我尽量。”
沈司远走出了走廊,从兜里头摸出了一根烟来。
他还没有摸着打火机呢,旁边突然有人凑了过来,替他将烟点着了。
沈司远一看,真是巧她妈给巧儿开门。
巧到家了。
是沈俊卿。
“你怎么来医院了?”沈司远抽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了一口云雾,沉声问道。
沈俊卿的脸色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道:“我送一个朋友过来,战友的遗孀,她一个人不容易,我顺路送她一趟。”
白梨就在旁边的诊室检查,等会出来肯定会奔着他过来的,他扯不了谎,只能虚虚实实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