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娴妃只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嘉嫔就忍不住问道:「娴妃姐姐之前不是说已经找到动手的人了,直接审问的话,就知道药从哪里来了。」
娴妃微微一笑,却叫嘉嫔后背一寒:「直接抓人有什么意思,就得跟去猎场的时候一样,围追堵截一番才抓住,不是更有趣吗?」
高贵妃也哆嗦了一下,娴妃不笑就算了,这么阴测测笑起来怪吓人的。
苏叶也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有种在看惊悚片的感觉。
她悄悄环顾四周,发现嫔妃们大部分都被娴妃吓了一跳,一个个的神色差不多,也没看出谁更特别一些。
也不知道娴妃要等多久,才能抓住对方的兔子尾巴了。
苏叶就笑着附和道:「娴妃这话挺有意思的,仿佛在围猎的时候抓住猎物,剥了皮在火上慢慢烤,味道一定相当不错。」
她说着都想吃肉了,顿时咽了咽唾沫。
高贵妃吓得浑身都僵住了,怎么苏叶也笑得那么可怕了?
反正这次请安让嫔妃们印象深刻,一个个走路都被宫女搀扶着,腿都软了,险些站不起来。
等人走了,皇后才伸手虚虚点了点娴妃和苏叶笑道:「顽皮,看把人吓得一个个花容失色的。」
娴妃正儿八经道:「妾也没做什么,就实话实说罢了。贵妃娘娘想到什么,怎么真的想吃了?」
苏叶就道:「确实想吃肉了,刚被娴妃说得我都有点饿了,不如今晚一起吃锅子?」
娴妃摆手道:「妾不爱吃这个,贵妃娘娘自便吧。」
她跟几人行礼后就施施然离开了,高贵妃嘟嚷道:「娴妃真没意思,一起吃锅子不是挺好的吗?」
上首的皇后却道:「我也不吃了,最近喝药,怕是不太能吃这样燥热的东西,你们两个吃就好。」
高贵妃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皇后的身体要紧,连忙道:「那好吧,以后等皇后娘娘痊癒后再一起热热闹闹吃锅子。」
皇后虽然没去,还是让人送去下火的茶汤。
只有苏叶和高贵妃两人,她们索性就去承干宫吃锅子了。
一口锅分成两半,一边是一个味道。
一边是吊了几个时辰的鸡汤,另一边则是骨头汤,味道都极为鲜美,却是不一样的口感。
送来片得薄薄的肉,有猪肉、牛肉和鸡肉,另外有洗好的不少蔬菜,摆了满满一桌。
起初还是身边的宫女帮忙刷一下放进她们的碗里,后来高贵妃感觉这样吃着没意思,就自个去刷了。
苏叶紧紧盯着,生怕她刷的时间太短,肉没熟,吃下去要坏肚子的。
刷时间长了,肉也可能老了,口感就不好的。
对吃货来说,当然是每一样菜都得在最适合的时候吃,才不辜负了被吃的它们啊!
高贵妃被苏叶盯得筷子都快不会用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听着苏叶说好了就把肉夹起来。
别说,比她胡乱刷的肉确实要嫩多了,沾了苏叶让人特质的酱料,酸酸辣辣的尤为好吃!
两人热热闹闹吃了几回才开始喝点茶汤说起话来:「那人耐心挺好的,这都没被娴妃给吓出来。」
苏叶就笑道:「估计快了,明天应该有好消息的。」
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高贵妃就好奇了:「怎么,你刚才看出什么来了?」
「秘密!你就等明天揭晓,如何?」苏叶眨眨眼,调皮一笑。
高贵妃满脸无奈:「你还要吊着我的胃口到明天,我今晚就要想得睡不着了!」
苏叶让人送来桂花酿,两人小酌了一会才各自回去睡了。
高贵妃喝得微醺,脸颊绯红,被吉祥和如意伺候着躺下,虽然之前她嚷嚷要睡不着,还是沾着枕头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她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洗漱后喝了一碗解酒汤,吉祥才徐徐说道:「娘娘,今儿一大早菀贵人身边的宫女就去翊坤宫求见娴妃娘娘,说是在菀贵人的床榻底下藏着一包药粉。因为愉嫔娘娘的事,这宫女才注意到了。」
高贵妃立刻坐直身道:「原来是菀贵人吗?」
如意却接着道:「菀贵人却一个劲喊冤,先是说这个宫女胡说八道,然后又怀疑这宫女被谁收买了要陷害她。闹哄哄一上午,娘娘一直没醒来,奴婢就没惊扰了。」
高贵妃却可惜错过了这场好戏,赶紧收拾好就去围观了。
长春宫正热闹着呢,菀贵人双眼红肿,显然哭了很久:「皇后娘娘明察,妾真的没做过。愉嫔娘娘是妾的姐姐,如何会对她下手呢?分明是这小蹄子受了谁的指使来污衊妾,还请娘娘查明白才是。」
皇后被她哭得头疼,已经让云言去问那个宫女了,娴妃也问过,那宫女的身份没什么问题,就是个普通宫女,也确实是在打扫的时候发现菀贵人床榻底下的药包,原本以为是香包之类的,打开就感觉有点不对,带着一点臭味。
谁家娘娘身上的香包带着臭的呢,联想到愉嫔的脚气,宫女不敢隐瞒就赶紧送去给娴妃了。
娴妃让御医看过,用老鼠来试过,确实一沾上就融化了,然后老鼠身上就会带着臭味。
这药粉确实是愉嫔沾上的,证据确凿,菀贵人是百口莫辩。
她哭得凄凄凉凉的样子,仿佛真的是被冤枉了一样。
高贵妃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菀贵人颇为狼狈痛哭的模样,跟皇后行礼后就到苏叶身边落座:「有好戏看,你怎么不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