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能住在镇国公附近的当然也不会是普通人,石林琢磨着府上只有爷孙两人,邻居们其实对他们挺友好的,有什么事一叫就立刻过来帮忙。
去年有一晚镇国公的马厩突然起火,还是因为老僕把烛灯放在角落给忘了,回去就睡下。
然后烛灯被大风颳倒,烧着了地上的干草。
还是邻居值夜的小厮发现,拼命来敲门,邻居还让十几个家丁过来帮忙灭火,不然就镇国公府上那么几个人,怕是要折腾好久,半边房子都可以给烧掉了。
如今只烧掉了马厩,马匹都没烧死,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镇国公当时亲自去邻居家表示感谢,石林如今想起邻居家有个比自己小一点的孩子,也该喜欢这些。
就是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已经有了,不过大阿哥表示京城那些玩具都是他额娘哲妃想出来的,宫里做出来的玩具也要更精緻一些。
大阿哥果然守信,问过苏叶之后就找小欢子多做了几个玩具送给石林。
永瑛看了一眼发现自己都有就没在意,石林欢欢喜喜收下,对大阿哥十分感谢:「有这些玩具当礼物,就能送给邻居感谢他们了。」
大阿哥煞有其事地点头:「他们帮了你,你送东西是应该的。」
要是太贵重的,邻居估计不敢收,然而只是玩具,重的是心意,那就不一样了。
石林后来出宫后就立刻敲开邻居的门,把玩具送给了邻居家的孙子。
果然邻居家的孙子十分喜欢,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邻居的当家听着石林还带着一点奶音,已经像模像样对他们表示感谢,便摸着鬍子心里颇为烫贴,又觉得不愧是老镇国公家的孩子,心底实诚。
皇帝也听说了此事,还把大阿哥叫去御书房单独问了问:「你可知道老镇国公家的邻居是谁?」
大阿哥小脸迷茫,他长久住在宫里,因为年纪太小根本就没出宫过,哪里知道老镇国公的邻居是谁?
就是石林其实也不大清楚,就觉得邻居帮忙了,想要感谢,一直琢磨要送什么礼物,手头却没太多钱而发愁,大阿哥就给了他这个建议。
见大阿哥乖乖摇头,皇帝就笑了:「镇国公的邻居是庄亲王,他家的孩子是咱们的亲戚,算下来该是你的堂叔。」
永璜听得恍然大悟,所以兜兜转转的,石林的邻居就是他的堂叔了?
皇帝见他严肃地点头后道:「既然是自家人,那儿子让小欢子多做点玩具去送?」
闻言,皇帝又忍不住笑了,摸摸他的脑袋就让永璜回去了。
永璜压根不明白皇帝叫他过来是为什么,苏叶就老紧张了。
等大阿哥回来后,苏叶私下问了问,有些猜测皇帝是不是怀疑永璜想借着石林的手跟庄亲王的人来往,攀上关系?
苏叶都无语了,永璜才几岁,才丁点大,皇帝会不会想太多了?
皇帝也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就是太巧合了一点,怎么石林刚好要送礼,然后大阿哥就帮着送,对方还是庄亲王了?
然而他仔细想想,苏叶对辅政大臣也是一知半解,毕竟翁果图以前的身份不高,根本接触不到皇亲国戚,更别提是庄亲王了。
皇帝也是一时兴起找大阿哥问了问,见他的小脸一无所知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确实想多了。
于是他夜里抬脚去了承干宫,见苏叶正坐在软榻上,穿着宽松舒适的衣裙,笑着看身边的秋夕和春宁做女红,烛灯下她的眉眼多了几分温柔,很是温婉的模样。
可能又要当额娘了,才叫苏叶这般欢喜?
皇帝进来,苏叶起身要去迎,被他抬手压了压肩膀:「不用起来了,这是做什么,给孩子做的小衣裳?」
「是,原本绣娘已经着手做了,就是臣妾想着贴身的东西还是让秋夕带着春宁做比较好。」
苏叶是看多了宫斗戏,谁知道绣娘里面会不会混了谁的人,动动手脚,加上古代孩子夭折率那么大,她还是不放心的。
皇帝一听就明白她的顾虑,还觉得苏叶是杞人忧天了:「放心,那些绣娘一家子都是包衣,不会随意背叛的。」
谋害皇家子嗣,他们九族都不够死的,何必冒这个险?
他搂着苏叶坐下,低头看了眼她还平坦的小腹问道:「今儿张御医过来请脉,可说过什么了?」
苏叶无奈,张御医来给她把脉,肯定转头就跟皇帝禀报了,他还来问什么?
「御医没说什么,只道一切都好。」
皇帝知道张御医是为了让苏叶安心,自然不敢给她多说什么。
张御医的原话是苏叶原本身体底子单薄,怀孕后还是小心点为好,坐胎也不如其他人来得稳固。
而且半个月之前得了风寒,幸好苏叶因为不适应苦药没喝下去,不然必然还是会对孩子有些影响的。
皇帝顿时有些庆幸苏叶没喝药,一时又对焦太医有些不满,难道他把脉的时候就没察觉出苏叶可能怀上了吗?
焦御医被罚了一年俸禄,熬了十年的官职直接被皇帝撸没了,简直欲哭无泪。
宫里的御医其实擅长的都不一样,只是擅长妇科的比较多,偏偏焦御医擅长的是伤寒,又偏偏秋夕请的是他,于是就悲剧了。
那会儿苏叶才一个多月,张御医都未必能判断出来,更别提是焦御医了,他简直比窦娥还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