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昕然从没想过可以窥人隐私的吃瓜系统,有一天也能变成受害者寻找凶手的利器。
那一行行冰冷又残忍的文字,让她的心克制不住的颤抖。
她几乎是想都不想的点开了第二位受害人的信息。
【秦高怡,家也在城南,跟王慧茹家的书肆在同一条街上,她跟王慧茹从小一起长大,是知无不言的手帕交。】
【八月二十七,王慧茹去城外送书直到深夜也没回来,王母心焦,还曾到秦家打听过。】
【第二日一早,王母要去顺天府报案,还是她陪着王母一起过去的。】
【下午秦家铺子接了个生意,对方急要十块上好墨锭,马车就在城外让他们准备好送过去。】
【包好的十块墨锭并不轻,秦父原是要亲自送过去的,但临出门时店里来了客人,要看铺子里最好的文松墨,送墨锭一事就只能落在秦高怡身上。】
【怎么又是刚刚好?王慧茹是弟弟凑巧腹泻,秦高怡是铺子来了客人。】
【不会张月雯遇害,也跟巧合有关吧?】
她心中生出疑惑,立即去翻张月雯的小册子,【咦,她就是正常出城,难不成这些都是凑巧?】
一眼看去,没有从张月雯的信息上看到异常,她又转回去看秦高怡的内容。
一再的巧合就就算不得是巧合。
宋钧宴和唐曲岩已经命人去王家和秦家,让他们务必将送绿豆汤那人以及两次买墨锭的人的相貌画出来。
停尸房里,陆昕澜正狐疑的在心中对照验尸结果。
她没有在王慧茹身上查验到被侵犯的痕迹,虽然天热尸体已经开始腐坏,但少女的下体完好如初,腿上的淤痕都是拖拽磕碰产生。
“徐仵作,你是如何判断出死者死后被侵犯的?”
徐白指了下放在一旁的死者衣物:“死者被发现时下身衣物破损严重,而且没有着亵裤,所以……”
“死者被发现的地方也许不是凶手的抛尸地,从尸体被抛出到被人发现报官中间也许经历了几个时辰到一天不等的时间,这中间又发生过什么,我们不知,就不能武断的给出结果。
“捕快缉凶需要以此为依据,所以我们这份报告要尽可能公正客观,不能凭主观臆断。
“你在三份结果上都写了死者死后遭受过侵犯,这会误导捕快和大人们,判定凶手是心理有缺陷的好色之徒。”
徐白额头沁出冷汗,做仵作多年除了他的师父,他还是第一次被外行训斥。
偏偏,对方的指摘让他寻不到辩驳的话语。
她的这番话声音不轻不重,同他们相距不到十步的几人悉数听了去。
【哇,姐姐威武霸气,破案就应该严谨,由不得半点错漏,怎么大理寺的仵作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靠着主观臆测来验尸,那捕快是不是也可以随便从街上抓一个人,给他编排一点罪名就算破案?】
碎碎念般的吐槽,让宋钧宴和唐曲岩全都耳根发烫。
被两个小姑娘鄙视了啊!
【我还是书接上回吧,秦高怡将墨锭交给买主后收了银子就准备回铺子,但是走到城门附近遇到了一个熟人。】
【那个大娘崴了脚,手上又是刚从城里买的米面,十多斤,大娘提不动,求她帮忙送一段路,她没多想就帮忙将人送回了村子。】
【回城的路上……跟王慧茹一样,刚离开村子没多远,就被人用石头敲晕。】
【再醒来也是在一个灰暗的屋子里,她能闻到血腥气,应该是前一天杀害王慧茹的那个屋子。】
【她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什么,想要大呼求救,但是手脚都被捆了起来,眼睛上蒙了东西,嘴里也塞了石头。】
【凶手发现她醒了,一个巴掌甩在了她脸上,嘴里还骂了一句臭婊子!】
【凶手没给她挣扎的机会,一刀就扎在了她的肋骨上,剧烈的疼痛让她不记得自己中了几刀,只记得肚子上挨了一刀,脸上也挨了一刀。】
【凶手第二次再刺向她心脏的时候没有失手,她到了这时才彻底没了气息。】
整个案发过程看得陆昕然手凉脚凉,验尸结果上写着凶手越到后面手法越是熟练,但从系统中看到的结果却是不太一样。
凶手两次杀人都很残暴,似乎……带着泄愤的情绪。
她有种感觉,凶手应该认识这二人,还有私仇或是发生过口角。
陆昕澜在停尸房里按照心声的顺序,将秦高怡的尸体也重新验看了一遍。
在秦高怡这里,她依旧没有发现死后被侵犯的痕迹。
徐白的脸色渐渐苍白,对上陆昕澜看来的目光,他心神微微恍惚,紧张得像是回到了刚做学徒时经常被师父训斥时的那一年。
接连看完了王慧茹和秦高怡受害前的文字记录,陆昕然郁闷的发现系统能给予的帮助似乎也不大。
她们怎么就没能看到对方的脸呢。
陆昕然叹了一声,已经准备点开最后一人的小册子。
希望可以得到有用的信息,如果能知道凶手是谁就最好了。
唐曲岩和宋钧宴也跟着紧张起来,他们只盼能得到关键信息尽早破案,免得再发生更多无辜女子遇害的惨案。
接连死了三个人,这已是大案。
要不是尸体都是在城外不常有人路过的被发现,现在城中一定已经开始恐慌。
陆昕然暗暗祈祷了好一会欧皇附体,这才点开属于张月雯的小册子。
【咦,她与王慧茹和秦高怡也算手帕交,三人年纪相仿,家中铺子又在同一条街上,三人间相处一直很和谐。】
【张月雯是她们三个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年初就已经及笄,家里正准备给她寻人家。】
【她喜欢舅母家的表哥,但是她舅母一心想等她表哥高中后,可以娶个大官家的姑娘,对这门亲事没给半点回应。】
【她心中失望,就将喜欢表哥这件事告诉了王慧茹和秦高怡,她们二人都劝她放下这份心意,但她觉得两位好友都不理解自己。】
【还在院中埋怨过她们,被家中的一个下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