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院外树后的陆昕然,从系统中看到了裴氏的这番话,疯狂给她点赞。
【早就该这样了,儿孙都有了,他还真敢和离不成?除非他二品大员不想做下去了。】
【凭什么要受窝囊气,连处置个下人还得看姨娘的脸色,谁家的正牌夫人会被姨娘欺负。】
【这种破烂事上给姨娘出头,真是英武死了!】
【真疼两个姨娘,怎么不给她们扶正,去跟皇帝给她们要平妻啊,三妻四妾都填满了。】
【反正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别只在家里不要脸,也出去不要脸去。】
一连串的心声再次传来,陆晋川太阳穴附近的青筋都疯狂抽动。
不是让她滚了吗?!
裴氏听着这些心声只觉得无比解气,她让徐嬷嬷取来府中的账册库房钥匙,又让她去传府中的一众管事们。
眼见着徐嬷嬷领命就要出门,陆晋川的面色越发铁青。
“闹够了吗?”
“老爷,我只是想给自己找补一下脸面,免得下次被人知道咱们府里嫡出的姑娘吃馊饭,让人以为是我虐待亲孙女。
“管家权交出去,我以后也能找补一二,让人知道我也是身不有已。”
砰一声,裴氏将账册、对牌这些全部砸在了陆晋川的脚边。
“不是要贴补她们,觉得她们只能做妾室受了天大的委屈吗?
“我今天就把正妻让给她们,管家权也让给她们!
“陆晋川,我裴明月没有任何对不住你对不住陆家的地方,所以,今儿要么你处置了她们,要么咱们去和离。”
她这番话掷地有声,屋中所有人都屏了呼吸,就怕一不留神成了炮灰。
院子外,陆昕然看到这番话,又开始为裴氏鼓掌叫好。
【祖母威武霸气!和离和离!赶紧和离!真和离了我跟你出府,这傻笔陆府谁爱呆谁呆!】
【真当这陆府二姑娘的身份谁稀罕呢,我在乡下都没吃过馊饭!】
陆晋川死死咬着上唇,闭眼深呼吸了好半天,这才将翻涌的怒气压了压。
“今日朝会上,御史弹劾定康侯治家不严,要陛下严惩以儆效尤。”
【所以呢,你是觉得御史只弹劾了定康侯没有弹劾你,你心里不平衡呗。】
【宠妾灭妻,说出去像是多光彩一样,真是乌鸦落在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裴氏原本还因陆晋川的那句话动摇了心神,听到心声顿时讥讽的笑了笑。
“所以呢,老爷这是准备为了她们来威胁我吗?定康侯府就算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嫁妆庄子也足以让我容身。”
【对!何必天天留在这里,看着那张倒胃口的脸,真当自己貌比潘安谁都喜欢呢,呸呸呸!】
陆晋川已经要维持不住风度,被这祖孙二人一唱一和的气得七窍生烟。
【啧,真替祖母不值得,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过是两个下人,他居然还是舍不得处置,这陆家的下坡路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了。】
陆昕然叹了一声,只觉得这场热闹已经没什么好看的。
裴氏舍了脸面也没能换来陆晋川一句‘将他们拖下去发卖了’,陆家的前路已经可以预见。
【老子如此,儿子跟着学,上梁不正下梁歪,哪来的脸笑话定康侯,陆家以后一定还不如人家侯府。】
最后一句已是断断续续,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到。
屋中众人都知这是她真的离开了。
裴氏坐回软榻上,想着刚刚听到的那些话,唇角的讥笑化作自嘲。
“徐嬷嬷,将我的嫁妆全部收拾出来,咱们今日就搬去庄子里。”
“是,老夫人。”
徐嬷嬷低垂着眉眼,似是感受不到陆晋川能吃人的目光,招来侍女就带着嫁妆单子去清点库房。
陆晋川心烦的甩起袍袖:“你非要如此是吗?”
裴氏不再理会他,从手腕上褪下佛珠,低垂着眼帘手指慢慢捻动。
王姨娘和金姨娘半点没想到,不过是一点小事居然会闹到无法挽回的程度。
两人全都慌了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爷,是妾身的错,是妾身不该一点小事就派人去寻您。”
“我们这就回去闭门思过,夫人不消气,我们就不出门,是妾身的不是,妾身知错了。”
两人哭的期期艾艾,陆昕澜和陆昕桐姐妹几个心中都觉遗憾。
二妹妹/姐姐怎么就走了呢,这么好的嘴替,能把她们心里所有的嫌恶全都骂出来。
裴氏的私库已经打开,一箱箱东西正往外搬着堆在了院子里。
陆晋川看着屋内屋外的一切,只觉无比头疼。
怪裴氏小题大做,也怪他只会逼迫自己,肚量小不能容人。
可他心里有再多不满,今日的闹剧也不能以她带着嫁妆离开陆府结束。
他几乎是咬着牙,招手唤来府中大管事,指着王大壮和赵三福说道。
“将他们各打二十大板,全家都发卖了!”
“老爷!”
“老爷饶命啊,老奴知错了。”
两位姨娘和王大壮二人齐齐失声讨饶。
陆晋川不去理会他们,只冷冷看向裴氏,“你可满意了?”
“满意?我为何要满意?换做旁人府里下人歹毒敢骑到主子头上,不被乱棍打死都是主子心慈,换到咱们府里,呵,这尚书夫人既然做得如此憋闷,不若去庄子上讨个清闲。”
裴氏眼神同样冷冽,直视着陆晋川不让半分。
“你确实,让我恶心!”
“裴明月!你疯了!”
陆晋川气到失控,儿媳在屋里,孙女在屋里,下人都在屋里。
她,怎么敢!
裴明月起身径直越过他,“随你怎么想,从今天起,我想过点轻快日子,要么,府中上下所有下人都清理一遍,要么,你我和离,这陆家与我再无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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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某人:祖母加油,祖母奥利给,祖母弄死他们!气死老东西!气死他,以后所有人都得听你的!
裴氏:好嘞,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