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随机身份扮演游戏》全本免费阅读
【九月一日星期一小雨
我遵从父母的遗愿从遥远的乡下小镇来到了繁华的东京投奔堂姐宫野明美,她对我很好,也给我做了许多从未见过的美味料理。只是,在姐姐准备送我去本町的帝丹高中办理转学手续时,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在门口拦住了她。好可怕,好恶心……我讨厌这种身材高大的冷酷男人!】
嗯?这是什么?已经被宫野明美送回卧室更换衣物的沙奈翻开了桌面上半敞开的笔记本,她粗略地扫了眼第一页的大概内容,眉头不觉深深皱起。
是日记本?不过后面似乎……脑中毫无记忆残留的沙奈颇感兴趣地打开了后面几页。
【九月五日星期五大雨
无法去上学了……我讨厌他!那个叫做琴酒的男人如果能死去就好了!如果没有他,我的生活就不会改变……姐姐也不会偷偷地躲在一边哭泣。害怕握起那把木仓,更害怕他指尖覆上来的冰冷触感。不想成为这个男人的教学对象……想要他死去。】
有几行字似乎尤为用力,纸张的边缘隐隐有红色的血渍遗留,捏着日记本的沙奈不禁半眯起了眼。她态度不明地呼出了一口气,往后翻阅的速度开始加快——
只是,在这之后的几页日记全部被撕去了,仅仅留下“九月十二日”也就是昨天的短暂记录。面无表情地瞥了下恍若被泪水沾湿的微皱纸张,直至一个隐约熟悉的代号猝然映入翡色的眼帘,沙奈平静如水的姿态才被彻底打碎。
【九月十二日星期五晴天
终于到这一天了,我接到了辅助琴酒进行狙击的任务。想要逃离……但无处可逃,他握住我的食指扣动了扳机。他是故意的,我不会忘记这个男人恶意的笑!不过,在回家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奇怪的金发男人。他说自己的代号是“波本”,并且能够帮我脱离现在的困境,只要……】
只要什么?后面或许是写下了一些重要的内容,却被原来的主人情绪异常激动地用墨水奋力浇了上去,沙奈无法继续推测下去。她缓缓坐到了一边的床上,若有所思地按了按有些作疼的头部,似乎想起了什么。
波本……金发的男人……总感觉我认识这么一号人,不过想不起来的话应该也不要紧吧?
沙奈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制压下疼痛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张纸的背面——这里似乎也留下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记忆线索。
【我把波本的名片扔到了垃圾桶。在附近的一条街道,他开了一家偏僻的侦探事务所。这个男人说会帮我摆脱行动组和琴酒,但我不需要。因为他的眼神好恶心!和琴酒是一类人……他们如果都能死去就好了!尤其是这个男人透过我在怀念什么人的表情好恶心……讨厌这些男人……想要他们都去死!】
接下来的几行字大概是被泪水完全浸透了,沙奈的心情莫名不爽起来。虽然只是个游戏,但她打算给日记里所说的“琴酒”和“波本”找点“麻烦”,至于“麻烦”控制在多大,会不会危及生命安全就看她的心情了。
不过,这个游戏是不是有点问题?到现在都没看到辅助外挂或是游戏面板的沙奈略显烦躁地咬起了指甲,无论是现实还是游戏,她的有用记忆都没有多少。在这种一无所知的状况下,人的耐心无疑被消磨了不少。
而突然泛起的疲惫与莫名恶意还在心底不断地滋生与扩大,这具游戏维修期间捏造的躯体似乎将某种深沉的期望投射到了她身上……这样想想烦躁的心情愈发加剧了啊!
要不先睡一觉吧?这个想法刚在脑中浮起,卧室的入口处却传来了夹杂着担心的询问女声。
“沙奈,我做了红豆汤,现在你可以出来一趟吗?至少喝点——否则身体会受寒着凉的。”
啊,是宫野明美的声音。也不知道那个碍眼的诸星大滚回去没有,现在只要想起与他的初见场景,沙奈都会陷入无法控制的愤怒与妄图遗忘。
只是,红豆汤应该是甜甜的东西吧?记忆中还保存着这份味觉的少女蓦然立起了身。她抱着有所期待的雀跃心情走到了门后,然而所有的喜悦在推开门与那双冷淡的深绿色眼眸对视时——彻底化为了比寒冬腊月还要冰冷的面无表情。
“你,什么时候离开。”平铺直叙又极度不耐的一句话。没有震惊,也没有疑问,沙奈在宫野明美不赞同的目光中推搡了沉默着的男人一把。
遗憾的是,她没有推动。而他更是火上浇油地将手中的装有红豆汤的碗递向了她,并且语气异常平静地朝着沙奈解释道:“等你喝完这碗汤我就会走。对不起……无论你接不接受,我只是在等待你出来的时刻道歉而已。”
“……呵。”道歉?道歉有用的话还需要警察吗?沙奈垂着眸露出了讽刺的笑,不明缘由地,诸星大又戳中了她奇妙的愤怒点。于是在明美惊慌失措的惊呼中,眼底隐约淬着火苗的沙奈狠狠打落了男人递来的碗。在他出乎意料地瞳孔微缩的时刻,少女轻笑着抬起了她纯洁的脸庞,那双翡色眼眸的主人对着诸星大一字一句道:
“那么我也有拒绝一万次的权力。无论你接受与否,我都讨厌说谎与像你这样身材高大的冷酷男人。因为……仰望它人尤其是陌生的异性有时会让我忍不住吐出来呢。”
“沙奈,你难道是因为他——”一旁的宫野明美或许是误会了什么,她欲言又止地露出了悲伤的神色,也在此时忘记了指责与劝诫。
至于直面少女怒火与毫无收敛的发泄的男人——诸星大却并未生气,他反倒升起了几分潜藏的好奇与兴趣。弯曲的食指微微抵住了笑意流露的唇角,他第一次认真地注视着面前外貌与内心极度反差的沙奈,嗓音里罕见地带上了某种承诺。
“我明白了,但我也有继续弥补的权利。下次的话——”戴着针织帽的长发男子突然俯下了身,他轻轻捡起了沙奈足边的一块玻璃碎片,以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