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野被拍得往旁边侧了一步,眸光微闪,非但没推开,反而更加靠近一步。
在池岁年惊愕的目光中,一手握住青年的腰,一手托着臀部,不顾对方叫骂挣扎,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放到椅子上。
池岁年刚回来就洗了澡,他睡觉不喜欢穿太厚,这会儿身上就一件单薄的睡袍。
却被陆知野揉得几乎散开,露出白而细的肩颈,和腰腹下黑色的平角内裤。
刚起床的池岁年浑身暖洋洋的,皮肤是健康的粉,睡袍领口低,露出锁骨以下吻痕一般的红色美人痣,鲜红漂亮。
或许池岁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这个痣生得鲜红娆艳,藏在松松垮垮的睡袍衣领边,伴随着起伏的胸口,忽藏忽现。
勾人得很。
陆知野收回视线,长睫遮住眸底的暗色,在椅子前蹲下,毫不回避地握起池岁年光·裸的腿。
“你他妈没完了是吧?”池岁年脚踝一扭,苍白的脚掌踩住了男人的手臂。
陆知野抬起眼。
视线从支起的睡袍缝隙一扫而过……
“你往哪看呢!池岁年捂住睡袍,眼底浮现难堪的神色,咬着牙怒吼道:“不要脸。”
陆知野面色不变,不容置疑地握住池岁年的脚踝,放进居家拖鞋里,道:“给你穿鞋怎么就不要脸了?”
“……我用你帮忙?”池岁年试图收回腿并拢,但转念一想,这时候遮遮掩掩未免显得狼狈,只用一双阴冷的桃花眼,斜睨着陆知野。
陆知野不计形象地屈膝蹲着,因为位置的原因,不得不微微仰起脸,从下至上地仰视过来,姿态有些狼狈。
池岁年这才觉得稍稍顺了气,可转眼又看到自己的另一条腿还踩在这人膝盖上,白肤黑衣,衬得他皮肤几乎透明,莫名显出一股子色气。
池岁年被烫到似的,猛地抬起腿,踢了踢他膝盖,“你让开,我自己穿。”
“裤子也穿好。”陆知野提醒。
池岁年又一口气堵上:“……滚!”
陆知野视线在他白皙修长的小腿上梭巡片刻,道:“还是你想我帮你穿?”
“你敢!”
“那什么……咳!”陆横略显尴尬的声音从一旁的手机中传来:“你俩……要不把游戏退了再聊吧。”
接着是一声懊恼的女声,低声道:“哎呀表哥!你别说话呀……”
“……”
“陆知野!”
···
第二天,汤烬约了一群人泡汤。池岁年正觉得浑身酸软,泡泡汤解乏也好,一大早就起了床。
下楼时陆知野还没出门上班,坐在餐桌旁一边看平板一边喝粥。
一副正人君子样。
池岁年暗嗤一声,在距离最远的地方拉开椅子坐下,“徐阿姨,现在有什么吃的?我着急出门。”
徐阿姨从厨房探出头,“池少爷,银耳粥配水晶包可以吗?”
“可以。”
家里两位主人闹着矛盾,餐桌上气氛凝固,只有瓷勺偶尔碰撞的脆响。
寂静中,陆知野抬起眼,看向桌尾的青年。
今天天热,池岁年穿了身干净宽松的衣裳,白色卫衣领口有些宽了,露出修长笔直的脖颈,主人低头喝粥时,一侧锁骨若隐若现。
陆知野看着那截白颈,捏着瓷勺的指腹紧了些许,“要去哪里?”
被问到的人反感地一拧眉,不轻不重地搁下勺子看过来,“陆知野,你公司是倒闭了吗?”
陆知野:“没有。”
“那你管什么闲事。”池岁年道:“我跟你只是假婚,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不要过度干涉我的事。”
又闹了一次不愉快,池岁年没了胃口,擦了下嘴角起身往外。
陆知野忙道:“吃完饭再走。”
回答他的是一道毫不留情的关门声。
透过餐厅窗户,陆知野看到池岁年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一辆威风凛凛的大G出现,把他接走了。
陆知野放下勺子,拿起旁边的手机。
两秒后,屏幕显示,【汤烬正在接通中】
···
“不是你等会?……你要救池宇出来?”汤烬惊讶得一字一顿的道。
“嗯。”池岁年神色恹恹,坐在沙发里,揉了揉被震麻的耳朵,无语地看着他。
汤烬选的汤池在郊外的深山里,这里被开发商建成了对外开放的养生山庄,有天然的温泉泉眼。
但他们来得太早,温泉池子还没清理完毕,只能暂时在大厅里等。
“你那婶婶求的?”
“嗯。”
汤烬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他。
池岁年:“看什么。”
“你是池岁年吗,这么多年就一直被她拿捏着?”
池岁年轻嘲一声:“救命之恩。”
汤烬听了气得直骂:“那他妈这么多年也该报完了,怎么的,非要你挖空血肉去喂那一家子吸血鬼?”
池岁年懒得去想池铭耀那一团污遭事,皱了皱眉道:“废什么话,帮不帮吧。”
汤烬啧道:“你的事我什么时候袖手旁观过?好的律师是吧,我回家就帮你打听。”
“律师?什么律师?”陆横喜滋滋地从远处网球场跑来,一身臭汗在旁边坐下,被池岁年赶到了另一边,“你们要请律师?”
汤烬扬了扬下巴:“不是我,是岁年,他要捞他那傻逼堂弟。”
陆横擦了把汗,道:“真捞假捞?”
池岁年掀了掀嘴唇,“当然真捞,不然我没事闲的?”
陆横道:“那你们不用找了,我姑姑就是执业律师,刑辩的,从业十年从无败绩。”
“你还有姑姑?”汤烬惊道:“没听你说过啊。”
陆横叹了口气,道:“早些年跟我爷闹过矛盾,十几年没回家了……算了不提这个,我把我姑姑的微信推给你,你到时候跟她聊就行。”
池岁年也不跟他废话,道:“好。”
山庄外走来一男一女,手挽着手,姿态亲密,女孩儿笑声清脆爽朗,但池岁年的注意力在她怀里抱着的花上。
花萼细长,花苞呈波浪,朵朵青翠欲滴。
又是桔梗。
池岁年沉吟片刻,忽然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转学到晋城的?”
陆横一愣:“高一啊。”
汤烬:“就比你晚半年,怎么了。”
半年……跟那些花出现的日期相差不远。
池岁年道:“那你们还记不记得,刚到附中的时候,有人给我送过花?”
陆横瞪着眼:“卧槽,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姑娘给你送花?”
反倒是汤烬听完,神色有片刻沉思:“……有点印象,好像给你送了挺长时间的。”
池岁年眸光一亮,“对,你还记得是谁送的吗?”
汤烬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时间太久了。”
十几年光阴间隔,当年的细节早就忘到了脑后,只剩下一点若隐若现的虚影,根本无法证实。
池岁年垂眸,不再追问。
不管是谁,只要不是姓陆的就好。
“对了,”汤烬道:“明天陆知野生日,你今天怎么还出门?”
池岁年一脸懵逼:“他生日?”
“对啊,你不知道?”
池岁年烦躁地站直了一点:“嗯,我和他又不熟。”
当然不知道。
陆知野生日关他什么事。
汤烬、陆横:“…………”
心里这么想,池岁年却忽然想起昨天下午的电话。
陆知野问他有没有空。
大概是想找人一起庆祝生日吧。
池岁年冷冷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