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
当然有！
一枚散发七彩光芒的神秘晶体被从空间戒指中拿了出来。
张不凡将其托在手心，轻声道：“这枚混沌神晶，能为姐姐还原当年的真相！”
“混沌神晶么？”
帝嫣略微点头，美眸浮现出思索的神色。
她听说过此物的名头，是裂天剑派祖师奶耗费无数代价送下界来的至宝，据说有着神鬼莫测，窥探天际的可怕能力。
“八十年前的事情，不算太远，但也绝对不近，需要耗费不小的代价，姐姐你看好了！”张不凡沉声。
他从空间戒指里源源不断的掏出极品灵石，然后送去被混沌神晶吸收。
直至吞噬了足足数万枚后，神晶的七彩光芒变得无比刺眼，冲破天际。
“混沌神晶，横断乾坤，逆转阴阳，还原此地八十年前的事情！”张不凡暴喝一声。
只见那七彩光芒愈发耀眼，宛如一轮升起的曜日，最终将毫不设防的帝嫣给笼罩了进去。
“大功告成了，混沌神晶加道心魔种能换回一尊不灭剑体，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看着少女犹如陷入了入定状态，张不凡长松一口气，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良久，他望着少女那张俏脸，浮现出浓重的迷醉之色。
“帝姐姐，能早日脱离魔道，拜入裂天剑派麾下，对你来的前途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哪怕姐姐以后知道了真相，大概也会理解弟弟的一片苦心吧！”
“要怪，就怪弟弟太爱姐姐了！”
……
群星黯淡。
天上明月被阴云遮挡，使得今夜格外漆黑。
“这里是？”
帝嫣从浑浑噩噩的清醒过来。
她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只剩下了灵魂于天穹飘荡。
不过很快，注意力就被下方的宅院吸引。
灯笼高高挂起，盆栽树景茂盛秀丽。
容貌秀气的婢男们忙里忙外，身材魁梧的家丁们穿梭其中，一切带来的感觉都是那么温馨和美好。
“爹爹，人家睡不着嘛，你再给人家讲个故事好不好！”院落后方传来女童稚嫩的声音。
说话之人是一位年龄仅有几个月大，穿着红色肚兜的小丫头，只是她自幼天资聪颖，刚出生就能说会走，浑身上下散发着灵气。
“这是……我小时候！”帝嫣的眸子颤了颤。
她想要走上前去，可是此时的状态完全不被自己掌控，如同是一尊局外人，只能旁观，无法入局。
“好好好，那爹爹今日就再给小嫣讲一个故事！”
年轻男人笑眯眯的将小丫头抱在怀里，眼里满是宠溺之色。
他容貌俊逸，身上自带一种书香儒雅气质，一眼便知是大家闺帅。
“爹爹今天呢，就给小嫣将三个尼姑挑水吃的故事！”
“不要，我不要听，这个爹爹以前都讲过了！”小丫头不满的撅起小嘴巴，伸出小手揪住男人的胡须，嗔道：“人家想听修仙界的故事！”
“那好吧，爹爹今天就给你将葬天魔主起于微末凡尘之中流传下来的故事！”年轻男子无奈一笑。
“好耶好耶，这个我爱听！”小丫头兴奋的鼓掌叫好。
年轻男子清了清嗓子，道：“话说啊，这个葬天魔主幼时也是个苦命之人，因为一次意外中灵根被人废除，丧失了修仙天赋，导致他的未婚妻上门来退婚，……”
魔主的幼年故事跌宕起伏，小丫头听得津津有味。
当听到魔主面对未婚妻的羞辱，愤而喊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时”，小丫头心头一震，只觉得热血沸腾。
肌肤表现浮现出无穷复杂纹络，至高无上的剑意冲破云霄。
很快，一道凄厉的叫声打破夜的宁静。
“敌袭！”
以白沐玉为首的悍匪们踢开了帝府大门，她们手持斩马刀，帝家那些寻常的护院女丁根本不是对手，一经接触就被杀的溃败。
一时间，哭声，喊声，讨饶声，淫笑声，成为了今夜的主旋律。
“不要！”
再次看到这一幕，如同被唤醒了尘封心底多年的梦魇，帝嫣的美眸变得血红。
可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没办法出手阻止。
这种感觉，比当年还要痛苦百倍。
“爹爹，爹爹，她们是什么人，爹爹，你要去哪里！”
“娘亲，娘亲，爹爹被坏人抓走了！”
“呜呜呜，爹爹，你们这群坏人，放开我爹爹！”
小丫头纵然天资聪颖，有着神女美誉，可终究年龄太小，突然见到如此血腥与残暴的画面，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
帝家家主冲过来，想要带着小丫头突围。
但她不过是一介武者，哪里是筑基期修士白沐玉的对手，两人刚一交手，就被震碎了心脉，倒在了死人堆里。
在断气的最后一刻，她将小丫头死死护在身下。
接下来，就是白沐玉一群人，对年轻男人惨无人道的折磨。
年轻男人裤子被褪到膝盖处，整个人如同丢了灵魂的木偶，仰面躺在满是血渍的泥土里，脸色煞白，清泪滚落。
他偏过脑袋，看着小丫头从尸体堆下面露出来的眼睛，挤出一抹凄然的微笑，嘴唇动了动，发出唇语。
“小嫣，一定要活下去，报仇！”
“报仇！”
“报仇！”
说完，不堪受辱的他，选择了咬舌自尽。
“爷爷的，干了个死爷们，真是晦气！”
白沐玉提着裤子站了起来。
混沌神晶在此刻释放出妖冶的光芒，灿若实质。
在它的照耀下，有几道身影从帝府庭院深处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手里捧着本金色书籍，激动道：“老大，绝世神功找到了！”
那是！
帝嫣瞳孔骤缩。
那本金色书籍，与师尊手里常年捧着的那本，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难道说是？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心头浮现出来，给师尊一直以来高大伟岸的形象，蒙上了一层厚重阴影。
“不错不错，这下对那位大人能有交代了！”
白沐玉小心翼翼的接过书籍，脸上浮现出笑容，然后迅速朝院外退去：“姐妹们，将值钱的东西全部搬走，然后收工！”
帝嫣俏脸惨然，她不再去看帝府里的场景，目光死死盯着白沐玉疾驰的背影。
在横跨过数百里山路后，朝着一座悬崖攀登上去。
当走出茂密的丛林，一道高挑的身影负手而立，孤寂的站在崖顶，迎面吹来的凛冽寒风，让他那席标志性的黑色法袍猎猎作响。
此时，帝嫣几欲要窒息，无边的恐惧与愤恨快要将她淹没。
因为那道身影实在是太熟悉，熟悉到每个夜里都会出现在她的梦中。
只是她心中还抱有最后一丝丝的希望。
“尊上，您要的神功已经到手了，还请您过目！”
白沐玉双膝跪地，恭敬的将那本书籍托在手心，高高举起。
“干的不错！”
黑袍声音清冷，随即缓缓转过身来。
眉目如画，风姿绝代。
天地万物，在那张绝色面容前，都黯淡无光，沦落为陪衬。
不是葬天魔主，又能是何人？！
“不要！”
“不要！”
“不要！”
最后一丝希望被残忍掐灭。
帝嫣彻底崩溃了，哀嚎一声比一声凄厉惨烈。
直至，世界轰然裂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