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苏窈正准备脱衣服上床休息,突然传来敲门声。
这么晚还有人来找她,或许是有什么急事。
苏窈连忙起身去开门。
门口的男人,一身玄色暗纹锦袍,与夜色像是要融为一体。
“这么晚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苏窈站在门口,面露疑惑。
沈彦州没有说话,直接从门口挤了进来。
苏窈只能关上门,跟在他身后。
沈彦州直接坐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最近身体怎么样?”
苏窈有点懵,他今天不是才问过她,怎么现在特意跑过来又问一遍。
年纪轻轻得了健忘症?
“最近身体没什么异常?”漆黑的眼眸冷冷地看向她,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穿透一般。
苏窈灵光乍现,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低垂小眼帘,在心里暗骂姚红婵什么时候也变成个鹦鹉,多嘴多舌。
“怎么,心里在骂你师父呢。”男人慢悠悠地开口:“我也觉得她该骂,她就不该吃饱了撑着,多管闲事。”
“没有,怎么会?”苏窈抬头,笑眯眯地看着坐着的男人,一脸的真诚。
“就是我师父不说,我也是准备要说的。”
“哦,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沈彦州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打着。
“是下一次发病的时候,还是被我发现的时候。”
苏窈:“……”
话都被他说完了,她还能说什么。
“关键这种事情,我也不好说。”苏窈无奈解释。
沈彦州掀起薄薄的眼皮斜睨了她一眼:“怎么,怕我趁机占你便宜?”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苏窈站在那里,只是抿唇笑笑。
沈彦州沉下脸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苏窈直接过去,坐在他对面。
沈彦州拉过她的手翻转过来,一点点掰开她修长的手指,就看见掌心里留下的痕迹,有的甚至沁出点血迹。
苏窈想要收回手,却被男人抓得太紧没抽动,只能讪讪地笑了笑。
“不小心用了点力,我已经擦过药了。”
沈彦州没说话,看见桌上正好摆了一个瓷瓶,他拿过来打开一闻,知道正是涂伤口的药膏。
他从瓶子抠出一点,涂抹在她的掌心,轻轻地揉开。
“有事的时候能不能依靠我一下。”
苏窈知道她他在生气,不敢收回手,只能乖乖地任由他涂药。
“这件事你帮不上忙,所以我不想让你担心。”
“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沈彦州抬头,目光沉沉,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你……我,我们还没成亲。”苏窈话说得有点磕磕碰碰。
“呵,我是说我可以帮你更快地找到下蛊之人。”沈彦州掀起眼帘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想得倒是挺美。”
苏窈从脸到耳朵一下全都红了起来,使劲挣脱了她的手,“蹭”地站起身,转身走向门边。
“我要休息了,二爷还是早点回去吧。”
她打开门,侧身站在门口,面朝门外,咬牙切齿地说出几个字。
沈彦州知道她恼羞成怒了,也不再逗弄她,只是临出门时丢下一句:“好好休息,做个好梦。”
沈彦州刚踏出房间,背后就传来“彭”的一声,用力的关门声,可见主人的心情似乎有点不美妙。
后来的两天,苏窈干脆连沈彦州的面都不见。
每次来了她不是在睡觉,就是出门逛街。
沈彦州知道她这是故意在躲着他。
“二爷,我听说阿霄今天又去了明月楼。”沈砚跟在沈彦州身后,忍不住告状。
苏霄这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连续两天出去喝花酒也不记得叫上他,亏他还把他当兄弟。
沈彦州停下脚步,面色寡淡地看着他,语气清冷无波:“怎么,你也想去?”
沈砚偷偷抬眼小心地嘘了他一眼,试探了一句:“二爷,我明天不当值,能不能预支一个月的月例银子?”
“你想预支多少,五十两够不够?”沈彦州脸上甚至还带了点笑意,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
沈砚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深想,只是兴冲冲地点头:“够了够了,我就是想和阿霄一起去明月楼喝一杯。”
沈彦州看着他冷冷笑了声,加快速度出了刑部的大门,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
“沈墨,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国公府及尚书府所有人等,一律不准去明月楼,违者五十大板。”
沈砚站在马车旁边,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这,兄弟们如果知道这条规定是因他而起,他岂不是要被他们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他到底哪里得罪了主子,竟然要这么惩罚他。
他转过头看向坐在车辕边上的沈墨,眼中流露出一丝哀求。
沈墨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沈砚垂头丧气地上了马车,坐在了车门边。
“去明月楼。”
沈砚睁大眼睛,瞪向车厢里面,隔着车门都能感觉到他那火热的视线。
二爷也太双标了吧,不准他们去,自己却光明正大地去了。
沈墨实在看不下去他那个蠢样子,一把将他的头扭过来。
他真怕他的眼珠子都要瞪掉出来了。
“不是你说的某人在明月楼吗?”沈墨点了他一句。
沈砚恍然大悟,合着这是去逮阿霄啊。
他刚放松下来,心里又一紧。
惨了,是他把阿霄的行踪告诉了二爷,到时候阿霄要是知道了,岂不是要和他绝交?
不行不行,他得想个办法提前通知他一声。
沈砚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哼哼唧唧起来。“二爷,我肚子不舒服,要去上茅厕。”
“要么忍着,要么兜着。”
冷冰冰的几个字从车厢里传出来。
沈砚只能在心里为他的兄弟祈福,希望别被主子逮个正着。
半个时辰后,马车明月楼前。
沈彦州推开车厢门,下了马车。
一身墨绿色华贵锦袍,将他衬得清冷出尘,像个富贵公子哥儿。
楼里的妈妈连忙迎了出来。
她们见惯了各色人物,一眼就能看出沈彦州身份不简单。
但因为他没来过明月楼,所以妈妈桑并不认识他。
“哟,今天贵客临门呐。难怪我听见后院的树上喜鹊在叫。不知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
妈妈桑甩着帕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沈彦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往楼上走去。
他早就让手下查清楚了苏窈所在的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