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子的青云路(科举)》全本免费阅读
通过只有1积分,拿下第一有4积分,在系统刚起步时,3积分多值钱啊,能买多少药啊!
拿到了就好啊。
江重涵难得没有收敛心绪。
那松了口气的表情太过明显了,路过的潘若阳看到了,不禁揶揄道:“江兄,后面的几场只会一场比一场容易,你既然首场拿了第一,后边的当不是问题。”
江重涵非常真实地说:“对我而言,问题可不小。”
不光是潘若阳,就连其他学生,也只当他为人谦虚,从不自矜自满,笑着安慰他几句,约着他搜身进场去了。
他们没想过,江重涵说的是真话。
县试一共五场,第一场考文论,虽然格式固定、典故固定,什么都固定到僵死,但说到底还是议论文。经历过高考的现代学子写过的命题作文还少吗?怕过什么?
第二场,比默写。虽然默写对现代学生来说容易,但对古代学生也同样容易,江重涵思量了会儿,觉得自己的胜算并不大,所以才早早地来看放榜。
从今天开始的三、四、五场,对其他学子来说,难度一天比一天小,对江重涵来说,却是一天比一天难。因为从今天开始,县试要考诗赋了!
县试第三场,考四书五经中某一篇的解读,同时命题的五言八韵试帖诗一首。
第四场,考命题写试帖诗和赋一篇。
第五场,考命题骈文。
对现代学生来说,诗赋骈文背过不少,但真正上手写的可没有几个。毫不夸张地说,江重涵准备县试一个月,先将医学生的背书天赋在发挥到了极致,从最开始一整天都在背书,到四五天后只有1/3的时间在背,再到每天读书六个时辰,只有半个时辰在背书,其他时候,不是在学习写文论,就是在学写试帖诗、赋和骈文。
即便如此,诗赋、骈文对学了十几年的古人来说都是难上加难的附加题,他一个以现代汉语为基础的现代学生,真的能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学好么?
时隔多年,江重涵又一次有了临考的紧张感。
他没有把握。
“郎君。”
就在这时,江重涵听到有人轻轻地叫了一声。
这样的称呼,不会有第二个人。
他转身,只见身边只剩林轻筠孤身一人了,余大娘和杜玉娘一人提着灯笼,一人拿着包了棉布的茶壶,正在找彭安要热姜茶。
江重涵不由得凝神,低声问:“怎么了?”
为什么故意支开她们俩?
林轻筠往四周看了一眼,保持着绝不会叫人怀疑的距离,低声说:“郎君此前教我打听的事,有眉目了。”
余大娘家的事?江重涵立刻问:“怎样了?”
“大叔大娘婚后久未生育,知道三十出头才育有一独女,小名芝娘,三年前嫁与隔壁津县一唐姓商户之子唐贯为继室。”
江重涵听着眉头登时皱起来了——一个商户之子娶皂隶的女儿为继室?这可不是什么好搭配。
如今齐朝已经不是太|祖时期那般重农轻商,随着社会的稳定,商业的繁荣,商人越来越富裕,再加上仁宗时准许商人之子考科举之后。商人能请得起更好的老师,因此这几十年来,商户之子中举已不是罕事。导致如今商户娶妇,多娶低阶武官之女,很多千户、百户都乐意在童子试中选商户子为女婿。从中自然引发了许多问题,但不可否认的是,商户不是小贩,他们是比皂隶有钱的,一般来说,即便是继室也不会娶一个皂隶之女。
“据说,芝娘自小能说会道,颇有口才,与大娘上街买菜,从未算错过数。唐家觉得她有经商之才,故而下聘。据说亲事准备得颇为仓促,迎亲之日新郎的嫡亲二叔、唐家二员外还在外经商,赶不及回来。”
江重涵直觉问题就出在这个唐二员外身上。
“新婚次日,尚未拜姑舅,就传来唐二员外赶回吃侄子喜酒时,遭遇湖匪绑架的消息。唐贯哥不顾劝阻,定要带人前往交赎金,不想虽湖匪好说话,唐二员外赎回来了,可……唐贯哥却不慎落入河中,溺水而亡了。”
江重涵挑眉。
这不是有点太巧了吗?
林轻筠轻轻地摇头,表示这点略过不语,不能在人前议论别人家的阴私,是不是太巧合,只有唐家人知道。
“新婚次日,又尚未拜姑舅,古大叔便想将女儿接回来,不想唐家说他们夫妻已圆房,古家女已是唐家妇,不肯交还芝娘。芝娘被强留在唐家,唐家却不肯善待她,说她克夫。尤其是唐家的当家奶奶痛失嫡子,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本已成年成家,即将继承唐家的一切,偏偏在成亲次日身死,唐家的一切都将落入那体弱多病的庶子手中,对芝娘更是磋磨。三年来,只怕芝娘咽下的苦水,连长江都装不下了。”
江重涵抿紧了嘴唇。
难怪当日余大娘想起女儿,会是那么伤心的表情。
“大叔和大娘也不是没有动过强行将女儿要回来的念头,只是一来,唐家不肯放人;二,古家的日子,你也瞧见了,大叔大娘过得甚是清苦,二老唯恐将芝娘接回来同自己吃苦受累,在唐家好歹一辈子的吃喝是不愁的。最重要的是,芝娘已经被唐家扣上了克夫的名声,又是二嫁之身,想再嫁已是难上加难,若是再嫁也遇不上良人,可如何是好?古家又没个儿子撑着,若是十几年后二老作古了,芝娘后半生没个依靠。芝娘留在唐家,好歹有个托身之所……”
还没说完,江重涵不由得瞪了她一眼。
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这还是我认识的筠娘吗?
“郎君。”林轻筠眼中的愤怒未散,笑意已盈,她别了一下散落在脸颊的发,轻声说:“乡邻们是这般说的,二老也是这般顾忌的,我可没说这是我心中所想。”
她心里怎么想的,可不好当众说出来,着实有些“不合礼教”。
江重涵这才缓和了脸色,他负在身后的拇指轮流按了一下指节,平缓了心绪,才说:“此事首要确定芝娘是怎么想的。”
古家二老不说用,别看他们这个顾忌那个顾忌,可如果唐家愿意放人,他们肯定第一时间先把女儿接回来,后面的事后面再想。
所以最关键的,还是芝娘。
她认命了吗?她愿意回来吗?如果将她接回来,她是不是会怨恨他们多管闲事,葬送了她富家少奶奶的日子?
“郎君,芝娘那里,交给我。”林轻筠缓缓地说,“至于事情能不能成,就看郎君了。若是郎君能拿下县案首,一切都好办。”
嗯?正飞快思索的江重涵猛地思路一顿,抬眼。
白袄蓝裙的少女并未提灯,站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绝俗的面容模糊了,只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盈盈笑意看着他:“我觉得,郎君有些紧张。”
真敢啊。江重涵也不由得无声笑了。
察觉考生紧张,还在考试前,特意拿考生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