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什么想问的。”
陆予宁偏了偏头,不再跟他继续对视。她怕再这样看下去,情绪会绷不住。
宴允行轻叹了一声,放在她腰上的手轻捏着她的下巴,轻微转了个方向,让她跟自己对视。
“真的?”
陆予宁刚想点头,又听他道:“乖宝跟哥哥约定过,不能撒谎。”
听到他的话,陆予宁揪紧了腿边的裙摆,杏圆撩人的美眸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娇软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哭腔:“阿宁真的没什么想问的……”
少女眼里含着水雾,宴允行哪还敢问下去?只能败下阵来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没有就没有。”
说完之后,宴允行倾身在少女饱满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神情怜惜又虔诚。
“去洗漱吧。”
宴允行没法对陆予宁狠下心来,这场问话无疾而终。
陆予宁伸手抱了抱他精壮的腰部,而后松手从他腋下钻了出去。
宴允行看着她逃避的动作,绯红的薄唇紧抿着。
凌晨一点。
相拥而眠的两人都没有任何的睡意,却没人开口说话。
陆予宁睁着眼睛对着他的胸口发呆,原本该睡的时间点却没有睡觉。
直到她动了动,宴允行开口了:“真的没什么问题想问哥哥的吗?”
陆予宁动了动眼眸,圆润粉嫩的唇角轻张,却像是消音了一样,并没发出声音。
气氛似乎又回到了洗漱前,她像是又想逃避一样,仍旧没开口回宴允行的话。
宴允行伸手轻揉了一下她的发顶,像是在给她勇气一样。
而陆予宁再三犹豫了许久,黝黑的眼神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胸口,轻声问:“他……他为什么会在哥哥的公司里晕倒。”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就连她整个人像是镜花水月一样,虚无缥缈,遥远而不真实。
“他又去公司找哥哥了,哥哥没理,他就一直坐在大厅里。”
“后来他接了个电话,然后就晕了。”
宴允行是看监控看到的,监控里并不能把他说的话都录下来,但可以通过嘴型得知。
“那个电话…是谁打的?”
宴允行眸色微闪,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宋建山。”
“他们发生了争执。”
从宋稚的嘴型看出,他似乎并不想活着,但又怎么样?既然他心口上的心脏是乖宝的,那他就必须得活着!
如此想来,确实是要找个时间跟他见上一面。
陆予宁把脸埋进他的胸口里,不再开口。
宴允行的胸口处很快就传来了一片湿濡,他的手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她纤瘦的背部上。
静默的房间脸传来少女委屈的呜咽声,特别小声,像极了被抛弃的幼兽。
“呜呜呜,我不是在担心他,我是在担心我的心脏才会难过的。”
陆予宁难过的说道,每说一个字都掉一滴金豆子,梨花带雨的模样煞是楚楚可怜。
宴允行呼吸微滞,听着少女软糯的嗓音逐渐变得沙哑,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用手狠狠的抓住了一样,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好好,哥哥知道乖宝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心脏才难过的。”
宴允行伸手轻拭着她的泪珠,可少女的眼泪像是断了的弦一样,无法控制的从眼里滑落,使得他怎么擦都擦不干。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也是他们的孩子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用了我的心脏,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病殃殃的?”
“要是不珍惜我的心脏,还不如捐给其他需要的人了。”
陆予宁越哭越大声,情绪也愈来愈崩溃。
“乖宝现在是陆家的掌上明珠,是哥哥的心头宝,那些人不懂得珍惜乖宝,是他们瞎了眼。”
宴允行将少女紧搂在怀里,似在害怕些什么,想要紧紧的拥住她。
“呜呜呜~”
陆予宁听了宴允行的话,哭得更凶了。
估摸哭了半个小时,眼睛都哭肿成核桃的形状了。
“嗝~眼睛有点痛……”
陆予宁顶着一张泪痕斑驳的脸,像只小花猫一样,肿着一双核桃眼委屈巴拉的看着宴允行。
宴允行抿着薄唇,伸手打开床柜上的灯,卧室里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陆予宁的惊呼声也随之落下:“别开!”
纤细的胳膊抬了起来,挡住了那张如巴掌大的小脸。
宴允行看懂了少女此举的意思,闷声道:“挡什么?是怕绝世容颜被哥哥看到吗?”
“我都这样了,哥哥还欺负我!”
陆予宁只知道现在自己这副模样肯定很丑,大晚上的哭了一场,不仅丢脸,还忒吓人的。
宴允行用舌尖抵了抵上颚,颇为无辜道:“哥哥疼乖宝还来不急,哪舍得欺负乖宝啊?”
“我们先去洗脸,然后哥哥下楼拿冰块……”
宴允行伸手拉下她的手,然后像抱娃娃一样抱起陆予宁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陆予宁扭了两下,就被他拍了一下小屁股,声线沙哑:“听话。”
被打的陆予宁下意识的噘起了粉润的小嘴,羞红着一张花猫脸不敢吱声。
跟她说话就说话啊?为什么要打她屁股?她又不是小孩子了,羞耻!
宴允行把陆予宁抱到洗手台上坐着,伸手拿毛巾用热水弄湿又拧得半干才帮她擦脸。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怕弄疼她一样。
“眼睛都肿成一条缝了,小脸也跟小花猫脸一样。”
陆予宁:“……”
“哥哥!”
【额。。。宴影帝真的很不会安慰人。】
陆予宁也觉得,哪有人会这么跟女朋友说话的?
宴允行帮她擦干净脸之后,把手巾放回原来的位置,倾身贴近她的耳边,低语道:“以后别哭了,哥哥心疼。”
陆予宁微垂下头,声音有些沉闷:“嗯。”她尽量做到。
宴允行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心里很是难受。
她太乖了,乖巧到令人心疼,让人舍不得对她说太重的话。
宴允行没说什么,把她抱回床里,又贴心的给她盖上被子,声线低沉柔和:“困了就睡觉,哥哥下楼拿冰块。”
陆予宁伸出小手扒拉着被子,神色乖巧的看着他,一副她会乖乖等他回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