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刀劈死白吃拿后。
单刀光芒回敛。
后跳,跃起,蹿上房顶。
乔紫和鲁燕儿欲追。被鲁明喝住:“保护鉴官大人要紧!白霜刀奇邪!勿要追赶!”
其实,乔紫和鲁燕儿真要追赶,也末必能追上。
那人身手很快。
转眼间。
只见他——
后跳上房,潜身快退。
一气呵成。
骤然的变故,从开始到结束。
一瞬间。
虽然,夏阳用【快眼】把过程看得清楚。
但是,却来不及用【快步】。
一是他的功力不够。
再是那个人动作太快,给夏阳的反应时间太短。
鲁明三人也应该看清楚了。
否则,他们不会反应如此迅速。
其余的人应该都没有看清过程。
只看到了结果——
白吃拿的无颅之躯横在面前。
脖腔断处,咕噜咕噜的往外冒血。
头颅在十几米外,溅出一溜血迹。
几个搬桌子的游浪人,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
呆若木鸡。
鲁燕儿的爷爷倒是若无其事,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回想刚才的经过,夏阳直冒冷汗。
暗暗心惊。
自己连使用【快步】的时间都没有。
幸亏有鲁明等将那人挡住。
看来。
自己还不能过分依赖曦帝的【快三】。
不对。
是不是那个人根本就没想取自己的性命?
就是想杀白吃拿!
灭口?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同乔紫和鲁燕儿有关。
或许。
那人初心是想取自己的性命。
后来又改了主意。
想到这里,夏阳看看鲁明等三人。
鲁明的眼神已经写着——心有所思。
乔紫手握黑蟒鞭,看着白吃拿的无头尸体,脸上显出几分困惑。
鲁燕儿倒还是一脸警惕,手卷红藤带,大眼睛来回巡扫周围。
唯恐有人再来袭击。
这丫头。
对本官的安全倒是十分上心。
“白霜出现,无人申鉴!若要申鉴,要拿命换!”
众人循声看去。
鲁燕儿的爷爷往鲁明饭庄的方向走去。
老头边走边喊:“白霜出现,无人申鉴!若要申鉴......”
夏阳想起,刚才喊“白霜刀”的那个人就是鲁燕儿的爷爷。
他本想喊住这个老头。
转念再想。
现在不合时宜。
看着老头远去的背影,夏阳打定主意。
改日。
一定和这个半疯的老头聊聊。
鲁明走上前来对夏阳说:“家父心智失常之语,请大人见谅。但是,家父刚才所喊之话语,其有缘故......”
鲁明欲言又止。
夏阳见状说道:“鲁明,你尽可直言不讳,不必有所顾虑。”
鲁明说:“我也是从家父的只言片语中,偶尔知晓。家父心智失常,其言莫必可信,鲁明所叙莫必是真,还是要鉴官大人深刻明鉴......”
夏阳看见,鲁明说这番话的时候,还用眼睛撇看乔紫一眼。
莫非这事和朱泰有关?
夏阳对鲁明说:“你尽管直言!此事无论牵扯到谁,本官一定追查到底,擒拿真凶。”
那几个游浪族人听见夏阳此言。
纷纷跪下。
口中无言。
个个期盼寻凶之情,勿需言表!
夏阳说:“你们放心!本官定要寻找到杀害白——白石那之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豪侠之气在身。
舍命取义。
也是不得不为。
同时,他也对折腾白石那的事略有不安。
鲁明似乎不为所动。
鲁明说:“我听家父所言,白霜刀第一次出现,大约是在70年前......”
夏阳一愣:“70年前?已经间隔这么久?”
鲁明点头:“是的。具体说来,应该是首任鉴官来后,又隔了十年。也就是第二任鉴官应该再次来睢星牢城的那段时间。当时,我听家父讲,牢城万民知道,已经到了鉴官再次来审鉴的日子,牢城家家翘首企盼,人人整理以往的善行善举,期盼审鉴通过——”
鲁明略显低沉:“后来,鉴官久日未到。有几户人家,还跑到鉴官府衙前,日日焚香祭天,呼求鉴官早日降临——”
夏阳说:“你是说到鉴官府衙,来呼求鉴官早日来临的人越来越多。可是,鉴官府衙无人,怎么不到狱官府衙去呢?”
鲁明说:“也有人到狱官府衙祈求,但不及到鉴官府衙者众多。众人心里清楚,此事不归狱官府衙管,另外,狱官本人同样也期盼鉴官来临,同行的新狱官可接任其职......”
言之有理。
朱泰想必也是同样期盼鉴官来临。
他在此管理牢城10年。
也和坐狱差不多了。
但是,前任鉴官郑天松告知夏阳:他遭朱泰追杀。
这又是为什么?
夏阳想到这儿,【快眼】一扫。
看不出乔紫有任何表情。
鲁明见夏阳沉思,便止住话头。
夏阳说:”鲁明,你接着说——“
鲁明说:“随着日积月累,到鉴官府衙焚香祭天者,越来越多,大有泛滥之势。牢城中人心浮动,怨气冲天。”
鲁明语气略显悲愤:“突然一日,那几户申鉴呼声最高的人家,被满门灭杀。被斩杀之尸体形状——”
鲁明用手一指地上的无头尸体:“尸体形状犹如此人,皆是这样有尸无头。后来,牢城里就传出了家父刚才念的那四句话——”
夏阳随口说:“——白霜出现,无人申鉴。”。
鲁燕儿念出了后两句:“若要申鉴,要拿命换!”。
鲁明说:“燕儿,不许插言!”
鲁燕儿马上双唇紧闭。
噤声。
鲁明说:“确实是这样,‘白霜出现,无人申鉴。若要申鉴,要拿命换!’这四句话就在牢城传开了。随着这句话的传开,再也无人到鉴官府衙焚香祭天,公开盼望鉴官来临之事也渐少......”
夏阳微微一笑:“但人们心里还是盼望鉴官到来。”
鲁明回答:“正是。盼望鉴官到来之热切,渐渐熄灭。但是,牢城从此时风日下,举善行善之人不如往日之多,久未出现的偷抢之事,也偶有发生。为了明哲自保,几个大姓家族纷纷成立了自己的刑队——”
夏阳冷笑:“于是,就形成了三大家族的势力。我所言对否?”
鲁明说:“鲁明不敢妄言。全凭鉴官明断。”
夏阳不再说话。
沉思。
当年白霜刀出现,制止申鉴。
手段毒辣阴狠,倒也遏制了牢城骚乱势头。
对谁有利?显然对狱官管理牢城有利。
这件事一定和朱泰有关。
况且,朱泰曾对自己言及:要斩杀第一个申鉴之人!
再者,如果朱泰追杀前任鉴官郑天松是真。
必有重大隐情!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