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虽然连声大叫,我却是没空理会他。
此时的黎可双眼翻白,两只手不停地向着前方挥舞,似乎要抓住什么东西。
突然间,她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
紧接着,就听小疯子道,“快出来了!”
我旋即稳住气息,缓缓运转法咒。
忽然间,一阵急促的风声响起,身形一闪,从屋外掠进来两人。
我飞快地瞥了一眼,见二人身上血迹斑斑,正是那皮面人和卫东亭,说道,“你们两个守住门口!”
“怎么回事?那道士是谁?”卫东亭急声问道。
“快生了,镇住门户!”我喝道。
二人闻言倒也没再多问,像两个门神似的挡住房门。
就在这时,黎可又是一声尖叫,随后声音就像是突然中断,没了动静。
我立即起了一道回阳咒,打入黎可额头,又把五鬼收了回来。
“出来了。”就见小疯子拿布裹着一个东西,站起身来。
“可可怎么样?”黎耀东跌跌撞撞地冲过来。
“没事,暂时昏过去了。”我长舒一口气。
随即身形一闪,一阵风般掠出,抽出桃木剑朝着那道士当头一斩!
那道士正被孔情和众小鬼迫得节节后退,眼看桃木剑斩来,急忙挥动拂尘挡架。
我将桃木剑一沉,往下压住拂尘,这时候众小鬼一窝蜂涌上。
那道士大叫一声,来不及收回拂尘,顿时被众小鬼围住。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之声,一道道纸人如同吸血蚂蟥般扑了上去,瞬间裹住了那道士全身。
我将桃木剑一转,横拍在那道士脸上,后者顿时咕咚一声栽倒在地,没了动静。
上前看了一眼,在对方身上连下了几道禁制,这才把孔情和众小鬼收回。
“师兄,这到底怎么回事?”突然听到卫东亭一声惊呼。
回头看去,就见那皮面人和卫东亭围在小疯子身旁,两人直勾勾地盯着小疯子手中抱着的东西。
虽然看不出那皮面人的表情,但卫东亭却是满脸的惊骇之色。
“你们至于这么夸张……”我有些好奇地走上前去。
只是这“张”字刚说出口,猛地看清楚小疯子手中抱着的东西,那后面的话硬是再也说不出来。
只见小疯子手中托着的东西,乍一看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还沾着血丝,然而那一张脸,却是让我有种头皮发麻之感。
“曹……雪……蓉!”只听到皮面人沙哑地说道。
那婴儿的面孔,竟赫然像极了九岁时的曹雪蓉!
她虽然闭着眼睛,嘴角却是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丝极为阴邪的笑意。
“这……这是什么?”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原来是万金油、红老板和那刘大哥靠了过来,看到那古怪无比的婴儿,顿时骇然失声。
黎耀东本来是守在女儿黎可身边,听到动静急忙赶了过来,结果这一看,也是当场傻了眼。
“师妹,给我看看。”我说道。
小疯子把那婴儿递了过来。
我触碰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个活胎”,因为除了那一张诡异的脸,其他的无论是皮肤还是什么,表面上看起来都跟普通的婴儿一般无二。
但很快我就发现,这婴儿没有心跳,甚至没有骨头,到像是个做得极为逼真的娃娃。
可要说是死物,又不完全是,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东西。
不仅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外面怎么样?”我问卫东亭。
“来了很多人,都被我师兄给……给搞定了。”卫东亭微微迟疑了一下道。
此时四周万籁俱寂,听不到任何声音。
“可能还会有人来。”我说道。
“那就让他来!”卫东亭杀气腾腾,他目光一转,看向那个道士,问道,“这就是那个道士?”
说着,就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那道士的脖子拎了起来。
此时那道士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只是身上中了禁制,无法动弹,眼珠子骨碌碌直转。
“红灵会的狗东西?”卫东亭拎着他问。
“本道爷是红灵会的,不过不是狗东西!”道士冷声道,他说着忽然惊咦了一声,叫道,“那个是……”
我见他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中的婴儿,走上前去,说道,“认识?”
“这就是那小姑娘生的?”道士吃惊地道,“这到底生了个什么鬼东西,难怪我们三个都差点接生不下来!”
“你没见过这张脸?”我盯着他问。
那道士仔细端详了片刻,说道,“本道爷为什么要见过?”
“你不认识曹雪蓉?”卫东亭冷笑一声,手中使劲,锁住那道士的脖子。
那道士脸色逐渐变得青紫,却是冷冷地看着卫东亭,一言不发。
“先别弄死了。”我拍了一下卫东亭的胳膊,他这才冷哼了一声松开手。
那道士深吸了一口气,原本青紫的脸又逐渐恢复成了那种惨白,盯着卫东亭道,冷冰冰地道,“你可千万别落在本道爷手里!”
卫东亭正要发作,就听那皮面人沙哑的声音传来,“跟我走。”
“来了。”卫东亭一听,立即撇下那道士,跟了上去。
我把那婴儿交给小疯子,又让万金油和黎耀东等人守在这里,随后跟着出了门。
在外面转了转,只见外头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
从目前来看,这一批前来夜袭的,应该是弥天法教的人,而那红灵会的道士,则是单枪匹马前来。
而且双方应该是没有约好,只是凑巧了而已。
这些人中,有部分是被众小鬼杀死的,剩下的则是死在了卫东亭师兄弟二人手里,不过主要应该是那疑似曹君武的皮面人下的手。
两人大概是把这些人当成是红灵会的信徒,因此下手极为狠辣,没有丝毫容情。
我转了一圈,拿出手机给丁坚丁柔兄妹俩去了个电话,结果没人接,只好又去找沈青瑶他们。
只是这一圈打下来,一个也没打通。
他们这些人去了卧龙岗,据说那里有阴兵过境,邪祟肆虐,必然是至凶至邪之地,信号中断也实属正常。
我转念一想,打去了海棠那里。
不一会儿,就听海棠欢快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寿哥,你给我打电话啦!”
“还没睡呢?”我看了看天色。
“没呢,我正在赶夜路。”海棠笑道。
“赶夜路,去哪?”我有些疑惑。
“去卧龙岗呀。”海棠道,“我之前想打电话告诉你的,但佛爷说,你在外面不知道什么情况,电话不能乱打,万一打的不是时候,那可就糟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