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沈千雪不会回来了

沈千雪看她眼中突然出现泪光,吓了一跳,差点出声问她怎么了?

想起自己是个哑巴,沈千雪忙放下碗,在苏瑾下手心写道:你怎么哭了?

苏瑾下吸了吸鼻子,咧嘴一笑,“日光太强烈了,刺得我有点眼睛疼。”

沈千雪瞧了瞧头顶的大太阳,把饭和苏瑾下都带回房间去了。

在沈千雪背后,苏瑾下咬着唇,咽下喉间哽咽。

明明都那样对他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好?

苏瑾下好像抱抱沈千雪,可她已经没有资格了。

她只有装瞎,才能获得这么短暂的美好。

婆婆家的生活从容悠闲,但并不无聊,苏瑾下可以看着沈千雪的背影发呆一整天,还觉得乐在其中,她甚至想,就这么住下去也挺好的。

但,周尘和岳子奇很快就找来了。

翌日早晨,是周尘将苏瑾下从美梦中叫醒。

苏瑾下的心猛地一跳,开口便问:“猎户呢?”

周尘已经从七婆子口中知晓苏瑾下是和一个男子在一起,他回:“据说早晨出去了,但现在还没回来。”

苏瑾下的肩膀垮了下来,神色变得落寞,他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你的眼睛?”周尘瞧着并无大碍,只是听七婆子说苏瑾下看不见了。

“无碍。”苏瑾下拥被坐起,淡淡地询问正事,“王妃和周离怎么样了?”

“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只是一句话都不肯说。”周尘说起此事,眉宇间多了些厉色,若不是王淑仪,姐姐也不会多此一难。

苏瑾下环顾了一眼简陋的房屋,抿了抿唇,轻言:“走吧,该回去了。”

院门处,七婆子看着众人,不敢再用大嗓门多话,而是变得小心翼翼。

她意识到苏瑾下不是一般人。

苏瑾下给七婆子塞了些银子,笑了笑:“多谢婆婆这两日的照顾,一点心意您务必要收下。”

七婆子敏感地发现苏瑾下说话的方式变了,语气变得更淡了,也更有那种说不上来的,好像居高临下的气魄,再也不是之前

软软糯糯小妇人的样子了。

所以,她没敢推搡,直接收下了,“都是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苏瑾下俯了俯身,拜别离开。

门外,停着马车,还有不少凤凰阁和孤影会的弟子,看来岳子奇为了找她,发动了部署在整个东北部的势力,怪不得七婆子吓得够呛。

马车悠悠离开,七婆子才松了口气,可当她走回里屋的时候,发现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锭银子。

这肯定不是夫人放的,那一定是那位从早上开始就不露面的相公放的。

原来……都是贵人啊!

苏瑾下上车后便开始了解情况,虎林军已经行军百里,走了将近一半的路,距离溧水只需再走三天。

所以苏瑾下等人要加快速度,赶上去。

她们先回到可丽城中的小院,因为王淑仪被关在这里。

王淑仪见到苏瑾下时,浑身放松了一下。

苏瑾下没有放过这个细节,面上露出几分笑意,在屋子中央的凳子上坐下来,注视着床上的母子二人。

王淑仪很快就警惕起来,她发现苏瑾下才是主事的那个人,甚至连周尘这样的皇子都服从于她。

就比如现在,苏瑾下坐着,周尘却站在她的身后。

“你不用问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王淑仪先发制人。

苏瑾下却笑意渐深,“你,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细作!”

王淑仪表情一僵,看着苏瑾下的眼神逐渐变得惶恐,她在疯狂思索,自己何时暴露了身份。

“你是太后的人。”苏瑾下用的是肯定句。

王淑仪彻底慌了,“你是如何知晓的?”

苏瑾下淡淡一笑,“本来不确定,但现在确定了。”

王淑仪顿时明白自己被骗,恼怒地瞪着苏瑾下,连忙否认,“我不是!”

“你是与不是,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是要想帮周霖救下他的妻女,然后阻止他出兵,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之所以还来见你,是因为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想杀了周尘?”

这一点上,苏瑾

下至今想不通。

“周尘的出现是你意料之外,所以你杀他跟太后无关,可你们俩没有任何交集,也不可能有私怨。”

“所以,为什么呢?”

王淑仪看了一眼睡在旁边的周离,眸子里流露出深深的痛苦,这种痛苦很快就转换成了恨,她瞪着周尘,言语刻薄,“有些人活着就会为别人带来灾祸!”

周尘身子颤了颤,他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你不该活着,不该存在!

所以,王淑仪的话简直就像是一把刀插进周尘好不容易修补好的心脏。

“为什么?我如何为你带去了灾祸?为什么所有人的不幸都得怪在我的头上?我做错什么了吗?”

王淑仪痛苦地闭上眼睛,冷脸道:“我不想跟你说话,我要见周霖!”

苏瑾下若有所思,“好,起程吧,我们去找周霖,希望你到时候能说出合理的理由,否则你蓄意谋害我弟弟,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苏瑾下的维护让周尘微微回神,他看着苏瑾下,心里回暖。

周尘提了口气,看着王淑仪的目光冷了下来,不重要,这些人都不重要了,他早已有了新的开始!

两辆马车即刻出发,去追虎林军。

马车比行军快上许多,两日后苏瑾下追上了军队。

深夜,笛音飘进军营,飘进将军的营帐。

周霖猛地起身,望向笛音的方向。

他清楚这是周尘在呼唤他,可他没有马上起身,他在犹豫纠结。

周尘前来,无非还是让他不要出兵,可是他的妻女在姜龙手里,他没有办法。

周霖不敢去,怕去了无法面对周尘,更不知道该怎么同周尘诉说。

一曲终,周霖没有动身,他捂着面庞坐在榻上,痛苦不已。

相比周尘,还是妻女的性命更重要,所以他不能去。

“对不起,阿尘。”

良久之后,笛音又起,同一首曲子,但感觉不一样了。

这次,笛音更流畅,更悦耳,但气息不足,笛音较微弱。

周霖听着听着,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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