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送餐果然及时,他还没来得及探索属于欧杨的藏宝图,工作人员便敲响了门。
陆绍宽脸色很难看,垮着脸从床上坐起来去开门。
即便送餐的鬼妹前凸后翘,笑容迷人,他也不解风情无暇欣赏,给了十美金消费示意对方赶紧离开。
此处即将成为战场,战争强度无法预测,小心流弹伤人,别波及到你这样的吃瓜群众。
拿到小费,鬼妹眉开眼笑,声音甜腻:“先生,用餐愉快!”
陆绍宽不耐烦的挥挥手,随意把餐车拉进来,放在一边,又迫不及待的搓着手道:“先吃你,后吃饭。”
欧杨便转移视线,捂着鼻子嘟囔道:“坐了那么长时间飞机,怎么也要洗洗吧?”
帐暖良宵短,天色忽已晚。
与苍白的床单相比,这两条大长腿是一种有温度的莹白。
难以自持,额头上青筋突突跳着,喉咙干涩,他发出了一句属于劳动人民的感慨:“这双腿,不蹬三轮可惜了!”
欧杨轻轻吐出一口气,俏脸憋得殷红,刘海稍显凌乱,却乖顺的贴在额头,胆战心惊的瞄了一眼,似乎是正在判断自己所处的境遇。
跃跃欲试期待着的同时,难免战战兢兢有些害怕。
“不闹了,洗澡!”他直接将欧杨连被子带人一起夹起来,扛在肩膀,被子反倒成了束缚,让他能将手伸进去随意施为。
豪华套房自然是淋浴和浴缸都有,但不是自己家,陆绍宽可不敢相信所有人的素质,
尤其是浴缸,大多数人洗澡时都有下意识的习惯。
也别说能住的起这种豪华套房的都是精英商务人士,越是精英,干起坏事来才让人不得不承认自己想象力匮乏。
电水壶煮尿,浴缸里拉屎,少见但不是没有。
当然真追究起来,消毒清洁工作到位,卫生肯定能达标,关键是一想到这些,心里那关过不去。
夜壶或者马桶洗得再干净,哪怕用八四消毒液泡一年,用来倒水喝,一般人也下不去嘴,听着可能佩服,这种敬业的精神没得说。
若真让他去试,不好意思,他得先问候对方祖宗。
在哪不能喝口干净的,至于费那个劲?不说矫枉过正,也属于屎吃多了上脑子。
夜壶也好,马桶也罢,定位就是用来装屎装尿的,哪怕吹得天花乱坠,镀金镶钻,用它来装饮用水也是不务正业。
或者说这样哗众取宠的反常规操作,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就是用淋浴的时候,他有时候都下意识的注意热水的颜色和味道,心想水箱里别给我来点意外惊喜,可以加价,千万别加料,拒绝暗箱操作。
脸皮厚的优点被他发扬的明明白白,抖抖腿站到淋浴下,扭头询问:“不和我一块?”
站在浴室门口的欧杨裹紧被子,望天,故作淡定:“你先洗,我等等。”
“害羞?”
“谁害羞?”欧杨凶巴巴的咬牙道:“我怕你偷我衣服!”
“你又不是唐长老,我又不是黑熊精,偷哪门子衣服?”
欧杨还是不动。
浴室里只有哗哗的水声,水汽升腾,陆绍宽转身拄着墙,头也不回:“过来帮我搓背,我自己搓不到。”
“......”
“来呀,别光看我摆造型,一会都成雕像了!”
欧杨吸吸鼻子,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把被子放到门外的椅子上,磨磨蹭蹭的抱着肩膀挪过来。
她不住的自我暗示,也就是那几样东西,还能长出花来?小时候又不是没见过。
几次深呼吸,终于捏着拳头平静下来。
接过陆绍宽递来的毛巾,笨手笨脚的在后背上比划两下,始终不得要领,她也没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
“用力呀,你搁这儿擦玻璃呢?”陆绍宽苦笑着转过身,轻轻拍在她腰上,努嘴道:“站好,看我怎么搓,学着点。”
来不及反应,欧杨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拎到淋浴下,伸手撑住墙,身子微微躬下去,双脚一前一后分开站稳。
陆绍宽搭住毛巾边,轻轻一甩,利用惯性让毛巾缠在手上,绑紧。
他是有真功夫在身的,搓澡也需要技术。
力道、频率、包括手法都有讲究,人哪块最容易积攒污垢,什么地方的皮肤柔嫩不吃力,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一位技术纯熟的老搓澡师傅,能把人搓的舒服到打瞌睡。
若是在大池子里搓,老师傅能淹死人。
“能享受我的服务,你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手上的动作干脆利落,将欧杨搓的咯咯笑。
“好了!”自然的轻拍月牙形儿印章,拉着夸张的长音儿吆喝道:“来,翻个身,注意脚下,小心地滑!”
欧杨抱着胳膊转过来,眼神里带着挑衅的狐疑,讽刺道:“真人不露相,会的挺多!”
“承蒙夸奖,凭本事吃饭,不敢有一日懈怠!”在一后边那个字咬了个重音儿,拉起欧杨的胳膊,抬起来,又继续老本行。
搓好了胳膊,不由得放轻力度,认真起来,振振有词道:“有科学依据,这个部位有丰富的油脂腺,如果清理不彻底,会阻塞毛孔,非常容易诱发炎症,甚至可能导致感染。所以有些人又大又挺,可能仅仅是因为肿!”
欧杨翻了个白眼,嘀咕道:“不正经!”
上半身清理完毕,他低头瞄了一眼,面色凝重:“美女,我的建议是,个人卫生这块一定要注意,某些容易藏污纳垢滋生病菌的人体组织,例如毛发,有必要定期清理。”
挑挑眉毛,同样瞄了他一眼,欧杨冷哼道:“说我?你不也一样?”
他憋着笑,神色古怪:“医者不能自医,而且我的有用处!”
主要是缓冲,要不然不撞死你也扎死你。
他咬着牙,目露凶光,像是一头失去理智随时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欧杨张张嘴,干巴巴的说道:“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嘛?”
“你说呢?”他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也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那你快点,来吧!”欧杨颇为光棍的闭上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脑海中突兀的蹦出一句话:长痛不如短痛。
陆绍宽有些哭笑不得,随即想到老李和王克就住在隔壁,他后知后觉的打开电视,随便挑了一个频道,把音量调大。
就着嘈杂的电视节目,他则默默复习起了古典诗词。
倒浇红烛夜行船,雨水贪欢赴莁山。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佳人,如泣如诉,如叹如慕。
一杆长枪俩子弹,一个星期没参战。
密林幽深两扇门,二十一年未见人。
由小心翼翼变成握紧大灯,轻点油门。
新车,要先试一试油门踏板的行程,才知道什么路况配合什么样的力度,并最终达到人车合一的境界。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新车磨合,主要在稳,匀速行驶,反馈良好的情况下可以稍稍升档提速。
等声浪轰起来,动力传送部件经过油液的充分浸润,则可以适当拉高转数,踩两下地板油。
不愧是新出厂的豪华车,全时四驱,动力充沛响应及时,没有发动机迟滞、方向盘虚位等问题,悬架舒适,内饰包裹性非常紧密,差点起飞。
唯一遗憾的是半路抛锚。
好在这辆车有人机交互功能,他连哄带骗的打着商量:“你得支棱起来!”
然而抛锚了就是抛锚了,欧杨眯着眼睛从鼻腔喷出两道热浪,扯着嘴角哼唧道:“不能轻点?”
她是肉做的,知道疼!
“先下去,我歇一歇,压得我喘不过气。”
“不!”陆绍宽摇头,坚持道:“暖和!”
侧过身子保持着人与人连接,这是他的底线。
欧杨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攥拳锤下去,然而脸色一变,动作定格。
不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投之以粉拳,当还之以闷棍。
“健康长寿的两大秘诀,堵住嘴,分开腿!”
欧杨目露狐疑,这六个字是这个意思吗?
思路随之被打断,她咬牙爆粗口:“王八蛋,你是王八蛋!”
借着发动机的余温,再次启动车子,抓稳扶好,提档加速,他体会到了极限驾驶的乐趣,选择运动模式的时候,油门反应灵敏,几乎是踩一脚一翘头,紧跟着是高亢的排气声浪,四驱也变成了两驱,甚至还能短暂滞空。
老司机自带油箱,续航持久,直到水箱温度过高,排气异响,发动机不正常抖动,他才过足了瘾。
即便熄火,也没有下车的意思,依旧死皮赖脸的留在座位上,与人机系统交互。
欧杨只觉得整个人要散架儿,头昏脑涨,意识里都是雪花,脑瓜子嗡嗡的。
“还来?”
陆绍宽得意地坏笑,今天属实是超水平发挥,在对方鄙夷的眼神中,从枕头底下又摸出一枚新的运动套件,厚着脸皮嘿嘿笑,继续有辱斯文。
“......”
不到十秒,欧杨见识到了老司机的无耻和龌龊。
即便翻车这样危险的姿势,也能开得忘情投入。
可她又不是自行车,哪有站起来蹬的?
她挺尸了,早没了一较长短的心思,任由折腾。
但高亢婉转的声浪,表明车子也一样享受行驶的乐趣,甚至对于偶尔的飙车,也默契的配合,充分展现了新车的可操作性。
不知第几个回合,反馈跟不上了,明显迟钝,连喉咙都有些嘶哑。
“哥,休战吧!”
休战?这才哪到哪?
男人不能说不行,若是以寡敌众他不敢夸海口还能大获全胜,但一个新手同他单打独斗,哪来的勇气叫板?
今天不让你蹦起来翻白眼嗷嗷叫,算你牙咬的紧。
也别说是欧杨这样的新手,就是熟美人和胡御姐这两位久经战阵的老手,单独拎出来一个对上认真起来的自己,也得哭喊着求饶。
忽然来了恶趣味,扯着嗓子低声嘶吼:“叫爸爸!”
欧杨用胳膊肘借力撑起来,脑子里一片混乱,似乎随时都要被无边的混沌淹没。
含糊不清,断断续续的哼道:“爸......”
反应过来,她咬牙切齿,倔强的睁大双眼压着嗓门儿一字一句道:“爸!哥!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