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做过的脑干出血手术再多两只手也能数的过来，全世界做过的手术不会超过这个数字的三倍，几乎每一场手术都会形成文字案例流传到全国各大医院，而这些手术都是清一色的从顶叶入针，而王凌在看过那么长时间的CT片之后却选择新的入针路线。
显然，王凌有一套自己的评判标准。
吴然按照王凌制订的进针位置，用电钻在颅骨上打了一个孔。
王凌要进针了，但是，刚弯下腰，他又站直了，这个动作让手术室和示教室里的所有人都如临大敌。
王凌抬头看了一眼无影灯，毅然弯下腰，开始穿刺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王凌进针的速度并不慢，只用了几秒钟，他就穿进去了3公分。
突然，王凌屏住了呼吸，手，纹丝不动，进针的速度几乎为零。这个动作一直保持了30秒，王凌的脸色都变成紫红。
接着，王凌的手又动了，只是微微的一动，然后他轻轻吁了一口气，接下来，他再次保持几乎看不到移动的状态。
就这样，一连三次。
王凌的脑门微微有些汗末，按理，这个时候，巡回护士应该主动帮主刀擦一下汗，以免汗水滴落感染伤口，但她没动。
盖因这个时候，不仅仅是王凌一个人石化了，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手术室里的空气都彻底凝固了，就连在示教室里观摩的医生们都屏住了呼吸。
连墙壁上闹钟报时的声音都没有人听见。
闻讯赶来的王院长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动了，吴然看到王凌的手又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他又听到王凌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针管。”
王凌抽出针芯，血冒了出来。
“MyGod！”一直忐忑不安的宋长空终于出了一口大气，紧跟着吴然也长出了一口气。
王凌右手接过器械师拍在他手心里的针管，套上，轻抽，大约6毫升浓稠的血液被抽了出来，伴随着的还有一些血凝块。
宋长空又轻轻地“啊”了一声，接着是几个人的吁气声。
然而并没有结束，王凌冷静的声音再次传来：“冲洗液。”
吴然抽了一管满满的冲洗液。
“多了。”王凌说道。
吴然又推出一部分，王凌回头看了一眼：“还多了，我只需要3毫升。”
王凌冲洗的速度很慢，尽量的不增加脑干的压力，推进去有点压力就停止推送，并且反抽。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王凌并不急于结束，他在观察有没有再出血的可能性。
又过了有半个小时，王凌说道：“报告一下生命体征。”
麻醉师飞快地把现在的体征报告了一下，王凌的动作又陷入了停顿当中，表情一点也没有改变，还是那副冷静淡漠的模样，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王主任？！”吴然看着几乎凝固的王凌，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声。
王凌没有搭理他，似乎没有听见，只是弯下腰侧耳贴近患者的头部，仿佛在听什么。
吴然的脑袋上一个又一个的问号：他在干嘛？
王凌在听病人的呼吸，这是他独有的技能。
其实，监护仪上有呼吸的图形，典型的潮式呼吸，不对，只要有人注意监护仪，就会发现现在的呼吸转为普通呼吸了，只是速度快了一点而已。
“血压！”大概过来能有三分钟，王凌开口说道。
麻醉师迅速汇报了数据：“血药150/96mmHg！心率110次/分钟！”
“这是……”吴然一脸的激动道。
“成功了？”宋长空也惊奇地跟着问。
王凌抬起头，看了一下墙壁上的时间，50分钟，然后，他又弯腰拔出了穿刺针，然后看了看病人的瞳孔，微微笑了笑，脱掉了手套，开始解手术衣。
巡回护士赶紧上来帮他解开后背的带子，然后随手把手术衣丢进污物桶里。
“王主任，你这是……”一旁的宋长空赶紧抱住刘牧樵，因为他打了两个趔趄。
此时，示教室里也响起一片欢呼和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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