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凛域进入房间后,轻声关上了门。
房间里充满了omega的信息素味道,那是让他沉迷过无数次的清甜椰香味。
他好似还能够听到床上那个人轻浅的呼吸声。
他握紧双拳,眼底一片赤红,缓步向着床的方向走去。
为了不吵醒祁非白,他甚至没有穿鞋,黑色的袜子裹着脚,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他来到床边,看见祁非白侧身躺着。
适应了黑暗的关凛域,能够看见祁非白的侧颜轮廓,他看着他睡颜恬静,只觉得满腔愤怒正在被平缓安抚。
他目光下移。
祁非白身上盖着一条薄被,他肩膀露在外面,手肘搭在侧腰上,掌心刚好放在小腹的位置。
而他小腹的位置,微微凸起,与照片和视频中一样。
关凛域对他肚子里那个孩子有着格外复杂的情绪。
他厌恶其他男人让祁非白怀孕,他骨子里的占有欲疯狂折磨着他。
可只要一想到祁非白肚子里的孩子也有祁非白的血脉,他可能会长得和祁非白一模一样。
只要一想到自己能够长大一个和祁非白一模一样的小孩,他心底又充满了期待,甚至是狂喜。
毕竟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够拥有孩子。
两种情绪在胸腔累积,并且激烈的冲击着对方。
关凛域因此备受折磨。
他的alpha基因和信息素疯狂叫嚣:标记他!成结标记他!让他里里外外都染上你的味道!进入生殖腔,让那个孩子也染上你的味道!
占有他们,他们是属于你的!
他的理智却在疯狂地抵挡。
若是他真的那么做,受伤的只会是祁非白和那个无辜的孩子。
最终,拥有着强大自制力的关凛域,控制了自己,理智战胜了一切。
他缓缓弯下腰,用指尖轻轻触碰盖在祁非白小腹上的薄被。
他好像能够感受到透过被子传递出来的温热。
他的手掌慢慢的覆盖在隆起的小腹上方,甚至微微用力,感受着那个孩子的存在。
只觉得手掌下的棉被是温软的,但棉被下的肚子很是坚硬。
原来omega怀孕,肚子会这么硬吗?
就在这一瞬间,他脑子里又闪过残暴且荒唐的念头。
关凛域立刻直起身,将自己从祁非白身边拔离开。
两分钟后,他从卧室走出来,轻轻地关了门。
关凛域的家人并没有离开。
他们已经猜到关凛域不是那么容易接受这件事,他们已经给他做了不少的心理预警。
但关凛域是alpha,alpha对自己的omega的占有欲,完全是疯魔状态。
果然他从房间走出来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汗湿,眼神中透露着极其凶狠的占有欲。
他若是继续
待在房间里,危险的只能是祁非白和他的孩子。
这也是关家人没有离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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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关凛域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对祁非白做了什么,他们会冲进房间,保护祁非白,带走关凛域。
看到关凛域出来,一家人还是松了口气。
关凛域母亲上前一步轻声问他:“今晚住客房吗?”
关凛域摇头,拒绝了母亲:“我去公司,祁耀一家还没有宣判罪行,有很多证据等着我提交。”
关凛域母亲点头:“也好,用工作让自己冷静冷静。”
看着关凛域离开,关瑶瑶瘪了瘪嘴:“哥哥好可怜,就连我们也在劝他接受那个孩子,好像没有人是站在他那边的。”
关凛域母亲在女儿肩膀上轻轻一拍:“怎么站在你哥那边?是和着他一起逼着祁非白堕胎吗?你倒是问问你哥自己舍不舍得让小白躺在手术台上。”
“这事儿也算是造化弄人,既然已经发生了,于情于理,让他接受都是利益最大化的结果。”
次日,祁非白起床时总觉得怪怪的。
他轻轻嗅了嗅空气,好似闻到了关凛域信息素的味道。
他心中不禁微微一动,难道关凛域真的回来了?
可他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应该是没有回来。
祁非白摸着企鹅蛋,心里恨恨道:他若是回来了,不来找自己,也不告诉自己他回来了!那自己肯定要跟他生气!要狠狠地踹他两脚,才能解气的那种。
坐在床上醒了一会儿觉,祁非白这才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好后换了衣服,又将育儿带固定好,他便出门去吃早饭。
关凛域母亲在客厅等着他,看他下楼后与他问好。
和关凛域一家相处了几日,祁非白已经喜欢上这一家人。
他蹦跳着来到关凛域母亲身边,露出灿烂的笑容:“阿姨早上好!”
关凛域母亲只觉得心都化了,眼底更加慈爱:“先吃早饭,今早给你熬了海鲜粥,厨师还特意做了酸酸的腌黄瓜,你配着海鲜粥试试好不好吃。”
祁非白一边向旁边的餐厅走去,一边回头:“阿姨,你吃了吗?要不要再吃一点!”
关凛域母亲已经吃过
早饭,还是忍不住起身,两步走到他身边,轻轻搀着他:“我吃了,不过这会儿又有点饿,陪你再吃点。”
“你这孩子,走路怎么老是蹦蹦跳跳的,虽说家里已经铺上地毯,不会脚滑,若是不小心绊倒了,可怎么办。”
祁非白乖巧点头,坐下后接过管家给他盛过来的海鲜粥,吃了两口后,问旁边的关凛域母亲:“阿姨,关凛域怎么还没回来!我都要想死他了!”
他从来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关凛域母亲听着却心理负担极大。
儿子已经回来了,却因为alpha基因的缘故,不敢立刻与祁非白见面。
关凛域母亲转念改了个话题
:“我今天一早收到一条消息,你堂哥他们一家想见一见你,你这边是怎么想的?”
祁家肯定需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他们究竟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取决于祁非白的态度。
若是祁非白对自己唯一的亲人仍旧有感情,愿意谅解和原谅他们,关家的手段就不会那么残忍,会放祁家一条生路。
但他们仍旧不会让祁家好过,甚至会强迫祁家,就算是演也要演出幡然悔改的样子,每每面对祁非白的时候,拿出慈爱的长辈模样,否则等着他们的不会有好下场。
若是祁非白,已经对祁家人绝望,那他们关家便不会心慈手软。
祁非白乍一听到堂哥一家的消息,反应了片刻。
“我要去见他们!”
祁非白自己对这一家人没有什么好感,但他有一些事情想完成。
帝都看守所,祁耀一家三口被关押在同一间看守房。
仅仅是几日的光景,他们身上再看不到任何风光。
在他们的眼底,只有恐慌和绝望。
当他们听说祁非白接受了他们的请求前来探监,他们眼中燃起希望的光点。
“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哄着他,让关家放过我们!”
“只要他愿意恳求关凛域,让关凛域不要递交那些证据,我们或许还能被无罪释放!”
这是祁非白第一次,在祁家这一家三口脸上看到如此恳切的神情,第一次看到他们将自己摆在了比他们更高的位置。
“小白,你可算来了,这些日子伯娘想你想的不行,你快让关总把我们放出去啊,我们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小白,我们始终血浓于水,我始终是你的大伯,在你家出了那些事之后,也是我收养你,把你养大,咱们是一家人啊!”
“弟弟!你看看哥哥啊,你看看哥哥现在受的都是什么苦,哥哥再也不跟你抢关凛域了,是哥哥错了,哥哥也受到了惩罚,你去求关总把我们放出去吧!”
祁非白听了他们的话,却没有半分动容,眼神甚至比来时更冷。
他是一只企鹅,心思没有人类那么活络,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好坏。
原主留下来的那些回忆,充满了痛苦和压抑,只有他知道,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原主经历了什么。
他怎么可能原谅面前这些人?
他今天来,是要替原主要回更多属于原主的东西。
他这些日子被关家养得极好,声音清脆,却也无情:“我记得你们把我接回家的时候,我脖子上戴着妈妈送给我的项链,大伯娘你说替我保管这个项链,但是我后来再问你拿回项链,你却没有还给我。”
“还有好多好多其他的东西,还有爸爸妈妈给我存的读书的钱、结婚的钱、买房子的钱,你们说用在我身上了,但是我也没吃什么,也没有买新衣服,我的钱呢?我爸爸妈妈留给我的东西呢?”
他看着面前的三个人脸色瞬间沉下去,眼底满是纠结,他又
说:“你们东西都不还给我,还想让我救你们?你们就应该多给我一点钱,把你们自己的房子也给我,我高兴了,关凛域就高兴,他爸爸妈妈就会高兴,到时候再放你们出来!”
祁家三人眼底闪着希望的光,六目相对,交换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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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非白大伯母想了想:“我把家里保险柜的密码告诉你,你爸妈给你留的项链在保险柜里。”
祁非白转身就要走:“骗子!小气鬼!不给我算了!关凛域的妈妈说了,你们死了,我也是唯一的继承人!”
最后这一句话,重重压在祁家一家三口身上。
他们死了,就算立有遗嘱,可是祁耀这个继承人也会死,无论是依照律法,还是关家人从中耍手段,他们所有的一切都会落在祁非白身上!
“我们给你!”祁非白大伯母的声音已经满是慌乱。
祁非白回头,逆着光,让三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从手里拎着的口袋中掏出几份文件,这是他向关凛域母亲表达自己的意思后,关凛域母亲找来的律师帮他做的文件。
在这间探视室门外,关凛域母亲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侧头看着偷摸出现的关凛域,眼底笑意盈盈:“小朋友比我想象中聪明许多呢,而且是个小滑头。”
关凛域身体绷得很紧:“所以他不准备让我们放过祁家人?”
关凛域母亲点头:“当然,他可没那么傻,他说,要让他们也尝尝什么都失去的滋味,对着这些坏人撒谎,可不是在做坏事。”
“等他们三个签完所有的文件,知道祁非白心中所想,一定会气得发疯。”
关凛域脸色冷沉:“纵然如此,也不足以抵消他们所犯下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