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那个女孩又来了。
这个时间，她应该是要去上学的。
“小猫咪。”
站在外边，隔着玻璃，看着睡眼惺忪的尚宁。
一站就是半个多小时。
诊所外常有小朋友站着看里面的小动物，医生与工作人员都习惯了。
不过她这么小的年纪，只有一个人，外边天冷，她又站了这么久，陈亮发现后，把她带了进来。
“小妹妹，你是和家人走失了吗？”
这个年纪，不是在上学，就是该有家长在身边。
莫雯雯不愿意说话，诊所内的温暖，让她更加不自在。
站在门边，感觉格格不入。
“医生，不如，抱警吧？”
有工作人员建议。
一听到抱警，莫雯雯眼睛突然惊恐睁大：“不要，我马上就走！”
说着，逃命似的跑开了。
陈亮不放心，追了上去。
没跑几步，就看到女孩被一个男人抓住。
“你干什么！放开她！”
男人模样颓废，满身酒气，拎着莫雯雯的后领，另一只手，巴掌已经扬起。
陈亮赶紧阻止。
被呵斥，莫明抬眼看向陈亮：“你谁呀，我教训逃学的女儿，关你屁事！”
仔细一看，父女俩眉眼的确有几分像。
“哎，大家都看看啊，这孩子不好好上学，小小年纪就逃课出来乱跑，老师打电话给我，让我来找，我找着了，是不是该好好教育一下？”
莫明上下打量着陈亮，眼里满是算计与无赖，故意大声嚷嚷，让人聚集。
“教育孩子也不能直接打啊！还是当街打骂，这样她会有心理阴影的。”
陈亮脸皮薄，在确定人家的确是父女后，又被众人围观，感觉很不好意思。
但接触到小女孩恐慌的眼神，便有了意志，要与男人对峙，好好讲讲道理。
莫明眼睛一瞪：“什么心理阴影！我们穷人没这毛病，都是矫情！”
“我是她老子，她吃我的穿我的，不听话犯了错，还不能打了？”
女孩的确逃学了。
陈亮也不明白具体过程，只能道：“身为人父，教育孩子得注意方式方法……”
他是没有与这种人打交道的经验，从小高知家庭长大，因为喜欢小动物，便学了医疗，借助家里帮忙，开了诊所。
遇到的人，不是和他家差不多水平的人，就是诊所里那些爱护小动物的温柔人士。
莫明不耐烦的打断：“你倒是教育起我来了，结婚了吗？养过孩子吗？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跟我算账？”
知道不好对付，可陈亮不明白，自己与这男人毫无瓜葛，算什么账？
“我问你，你刚才追着我女儿跑什么？看把她给吓得！”
用力推了一把莫雯雯，莫雯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胆怯委屈的样子，可怜极了。
“我只是看她一个人，担心她有危险，才追上来关心一下而已！”
再是好脾气，遇到这种人，陈亮也恼火了：“她哪里是被我吓的！”
“不是被你，难道还是被我？我不管，赔钱！”
真是个无赖，遇到个人就要钱，理由随便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