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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林被这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他抬起头,呆呆看向门外一

包间的房门被暴力破开,门锁坏了,歪歪扭扭掉出框外。

江潮满脸戾气地站在门口,左右两侧都站着试图阻拦他的人

可他们根本拦不住,谁都拦不住

裴林耳边一片嗡鸣。争吵声,呵斥声,劝阻声......身旁所有的声音乱成一团,裴林什么都听不清

他就是呆愣地看着江潮,完全无法理解那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他看着江潮的嘴巴开开合合,时不时叶出几个字,拧紧的眉毛一直没有松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一裴林觉得至少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了一一江潮的视线才终于落到了他的身上,

混乱的周遭在这一刻终于安静下来,江潮低哑的声音半分不落地被裴林听进耳中

”来。”江潮朝他招招手、轻声对他说

紧皱的眉手悄然放松,只是江潮的眉间依然留着一道浅浅的痕迹

斐裴林的双腿像是也不听使唤了,机械地朝那人走去

.....还没有到达他的身边,便被揽住了肩膀一把带过去,

赵楠星在他身后高声说了一句什么,裴林没有听清。他只觉得脑袋昏昏涨涨,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只能集中在江潮一人身上。至于其他人说什么、做什么,他根本不想、也无心理会了江潮单手扣着他的肩膀,听到身后的声音时微微侧过头去看他

他说话时带起的气流轻轻吹过斐林耳侧,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啊那你报警吧,”江潮冷笑一声,对身后的人说,“把我抓起来吧。

裴林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那杯酒灌糊涂了,听到这句话时,他第一反应居然是.....笑了。

好熟悉的话,以前某次好像也听江潮说过

江潮又冲赵楠星说了一句什么,之后便扭头看向裴林

扣在裴林肩头的手掌微微用了些力气,江潮低声问:“你喝酒了?他们没欺负你吧。

“......”裴林张了张嘴,伸出来一根手指,小声说,

“一杯,没事的。

他的外套还在原先那间包间里,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柔软的针织衫。

江潮松开手指,又略略抚平针织衫上被自己攥出的褶皱。他的嘴角绷得很紧,极用力地呼出一口气,低声道:“先走。他松开手,转而握住了裴林的手臂,将他拽出包间

离开后又跟他换了个位置,让裴林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自己则走在后面,隔开裴林和其他那些人,围在门口的那些人再无人敢阻拦江潮

然而就在转角下楼的时候,裴林又敏锐地察觉到了江潮又一次冷下来的态度。

那一杯威士忌还是厉害,裴林现在四肢发软,脑袋也晕乎乎,他顺着江潮的视线看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欧阳奕时也来了。江潮握在裴林手臂上的力气又一次加重了。

裴林吃痛地吸了一口气:“.....阿潮?

江潮阴沉着脸。他眯着眼睛,凉凉道:“欧阳奕时,果然还是跟你有关啊。你什么意思?

欧阳奕时下意识否认:“跟我没关系!‘

他看上去并不是刚刚赶到,甚至可能已经在这里等待了一会儿。他听到江潮的质问,第一反应并非想办法把事情掩盖过去,而是着急忙慌地撇清和自己的关系。他越过江潮和裴林,转而去问更里面的赵楠星:“你搞什么?!

“.....”赵楠星也火了,

“欧阳,不是你对这小主持人感兴趣吗?!

欧阳奕时有口难言。他是对裴林有兴趣,可他真没胆子干这种事!再借他100个胆子他也不敢!

他跟赵楠星不一样,他要脸,他老子也要脸,真有点什么事,他得先撇清他的关系,

更何况,这事本来也跟他没关系

赵楠星攒的局,赵楠星摘的事,怎么最后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

欧阳奕时气得要死,一想到回家之后又要被他爸一通收拾就觉得全身上下的骨头都疼。

江潮懒得听这些。他又一次搭上裴林的肩膀,半搂半抱把人带下楼,扬声说道:“你们慢慢扯皮,我懒得听。“欧阳!你还愣着?”赵楠星高声叫道,“你还不拦着他们?!疯了吗?‘

欧阳奕时骂道:“你他妈才疯了,傻逼!

他掏出手机快速拨了一个电话,冲电话那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后便挂断了,随后他压低声音,一一看过这在场所有的人,低声道:“今天晚上的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他阴沉着脸看向赵楠星:“赵楠星,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想办法解决,你手段不多的是吗?但是我警告你-从外表上看,欧阳奕时不像是个纨绔子弟,他没有那些官二代的架子,性格虽然任性跋扈,但绝不至霸道直到现在,直到这一刻,他的身上才终于有了些像欧阳司的地方一一冷酷,无情,完全不在意他人死活。-今天的事情,就结束在这里,”欧阳奕时缓缓说道,“结束在在座的人这里。要是被我知道谁捅了出去......他眯起眼睛:“我觉得我做人还算和气,但我也有不和气的办法。你们不会想知道的,对吧?

在欧阳奕时急于撇清责任的时候,江潮已经带着裴林匆匆下了楼

蒙亮已经打点好了这私房萎的几个服务员,带着两人从地下车库快速离开

年纪最小的廖朝朝和乐队里的一位女性鼓手找来朋友帮忙开车,几人赶快上了一辆七座商务车,在夜色中急急驶离!商务车中间的座位最舒服,但江潮稍一犹豫,把裴林塞到了最后面的座位。自己紧跟着坐进去。他伸手抓着裴林,让他靠着自己坐在里面。但裴林还不肯老实坐着

他凑到中间那一排,扒着廖朝朝的座椅说:“朝朝,不好意思哦,我明天再请你吃饭,给你过生日。‘今天这些人里,就数爽朝朝年纪最小也经不住事,刚才都快吓哭了,他嘴角一撇,想丧着脸说:“不用不用,你没事就好,可把潮哥吓死了,蒙亮坐在副驾,闻言嚷嚷了一嗓子:“也把我吓死了!

裴林:“嘿嘿

”.”江潮无言地看了他一眼,把人拉回座椅,“好好坐着,别乱动,一会儿晕车。

那杯威士忌实在太厉害,离开包间的时候明明还算清醒,刚坐上车已经晕头转向了

江潮调整了一下后排的空调,又把斐林领口的扣子扣好

指腹不经意地划过了裴林的下巴,皮肤上略烫的温度让江潮又皱紧了眉

“这么热?”他问

喝过酒之后是会觉得热,可这温度好像有点不太寻常

江潮老感觉哪里不对,可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便只能又催促司机快些开车

大约十分钟后,车子停下了

蒙亮跳下车,帮着江潮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裴林抱下车,又一次低声向他道歉:“.....今天这事,赖我,赖我。江潮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怒气,他摇摇头,说:“跟你没关系,蒙亮,我该谢谢你才是。

说话间,江潮牵着裴林的手臂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则揽住了裴林的腰。他冲蒙亮抬抬下巴,扬声说:”我这儿你别管了,你把廖朝朝他们送回去吧。蒙亮点点头,说“行”,又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有事给我打电话。“

走出去两步后又折回来:“裴林不喝酒,晚上要是不舒服记得去医院。有事叫我!

江潮也没再拖昝,带着裴林快步进了电梯。

五楼并不高,电梯很快抵达。然而就在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内,裴林居然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水,领口都被打湿了。他没什么力气,软绵绵地靠着江潮,热气甚至能够透过柔软的针织衫和厚实的外套

江潮揽着裴林走出电梯,眉毛皱得死紧,开门的时候还抽空摸了一把裴林的额头

“发烧?”他低声问,“怎么这么热!

裴林的脑袋已经完全不能正常思考了。

他眨眨眼睛,只觉得眼眶一片酸胀,手和脚都软绵绵的,动一动都没有力气

他还觉得很热,内搭的小衬衫已经湿透了,黏糊糊地挂在他的背上。

他顺着江潮的力气走进家门,在听到身后房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时又草名觉得委屈

他抓着江潮的手腕,连指尖都渗出了汗水

威士忌酒劲儿大,但绝不至于这样全身发热

江潮撕开一包全新的抽纸给他擦着汗水,可手指下接触到的皮肤温度仍然没有丝耄降低,反而越来越闷热裴林脸颊两侧烧出两团明显的红晕,眼神也愈发迷离。他离江潮越来越近,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到他的身上。江潮再迟钝也终于反应过来,压低的声音中带着无法压抑的怒气:“酒里有东西?除了酒,你还吃别的了吗?裴林也不回答,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就这么呆愣愣地看着他

江潮心里窝着火,看到裴林懵懵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气,只想把欧阳奕时和姓赵的两个狗东西切碎了喂猪。他用肩膀托着裴林的身体,反手脱掉了厚重的外套,将人打横抱起!

江潮一脚踢开次卧房门,将裴林稳稳抱到床上,随后准备起身去卫生间放水,先让裴林冲个澡。

.....至少先洗净粘腻的汗水

然而他刚刚起身准备离开,就又被裴林拽住了衣角

动作很轻,但足够提醒江潮

江潮回头看看-

裴林用膝盖跪在床上,微微抬起上半身。

他好像没有太多的力气,就在江潮转过身的那个瞬间跌进了对方的怀里

江潮手忙脚乱地接住了他-

裴林的鼻翼两侧冒着细细的汗珠,被晕红的两颊高温依旧,眼角的泪痣可怜兮兮地坠在那里。

“阿潮,”裴林出声叫他,很快又改口道,“......学长.....

江潮眼皮一跳:“嗯,你先......

他话还没说完,裴林的侧脸已经压在了他的手背上。

.那温度堪称滚烫

他的呼吸悄悄酒在江潮的手背上,所经之处自然也带上了滚烫的热意。

在酒精和药物的双重刺激下,裴林清脆的声音也变得绵软。他费力地直起身体,又重新倚回江潮怀里,他的侧脸贴着江潮的胸口,微微抬起头,用泡了蜜一样甜腻的声音再次叫他的名字,

“学长.”裴林眨眨眼睛,明亮双眸一瞬不移地看着江潮

可他又很快摇摇头,嘴巴微微抿着,失落道:“算了,你不懂...

裴林的左手抓着江潮的手臂轻声重复道:“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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