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是死不悔改,李弘竣恼怒,走上前先拉住阿阮的手臂,将她强行从汉君离的怀中抽出,左臂紧紧搂住她,她却毫无反应,仍是半昏迷状态。
他双唇凑近她光滑的额心,急促低声:“阿阮!阿阮!”
阿阮迷迷糊糊地应了几声,张开迷蒙的大眼,居然还是能认出他的,“九哥哥……”她无力地唤他。
“嗯,我在!”抱着她的身体简直发烫到不行,皇帝已然猜出汉君离对她用了什么药,转眼怒瞪住他,“你还知不知道羞耻!”他冷斥。
汉君离鼻孔里发出一阵轻哼,显然丝毫没有悔改的想法,反而以冷嘲的口吻抱怨,“上次是你,这次还是你,每回都是被你坏了好事!不过我也无话可说!谁叫你赶来得及时呢!”
他说些没那么嚣张的软话,溜眼又看那些排成一线站在门内的脸色铁青的侍卫,他们同仇敌忾,像是恨不得要立刻上来把自己就地□□一般,连崔缄看着他的眼神都是很不善的。
虽然崔缄不同意皇帝与阿阮在一起,但是违背皇帝的意志,公然向皇帝挑衅,那便也是触犯了他的禁忌,他要誓死捍卫皇帝的尊严。
听了他的话,皇帝却是怒不可遏,“你还有脸说这些话?有爹养没爹教的东西,你在太学院学到的那些礼仪廉耻,我问你,你是不是都学到你那浆糊似的脑袋里了?”
汉君离张大眼吃惊地看向皇帝,就连神色肃穆的侍卫们,也纷纷看向皇帝。
他……很少这样很不客气地喷人!
只是皇帝继续斥问,“成日里脑满肠肥、不学无术,你堂堂七尺男儿,除了饮酒作乐,你还知道干些什么?你真是白活了你!”
诸人诧异地看着皇帝,便连围在门外一众青楼女子,也是左右张望,想跳过人群看他伟岸身影,因为她们适才被叫到楼下一一问话,便已见识过这名主问男子的凛然霸气,与威严端肃了。
那样凛然不可一世的威严,还真是叫人不由要臣服于他。
汉君离这时竟无言以对,他嚣张的本性完全因为持剑侍卫的在场而被压抑,忽然背上重重一痛,皇帝从后狠狠捶了他一拳。
“现在便给朕滚回你的郡王府!好好给朕闭门思过!一个月不准出门!否则叫你好看!”皇帝怒说。
汉君离不敢多说什么,最后看一眼仍是半迷昏的阿阮,便颓然走出朱阁。
他那些狐朋狗友起先是震惊,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名穿白衣的男子便是当今的皇上!
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惊雷滚滚!
只是忽然此刻才想到要逃命,这大会儿才完全明白过来,汉君离适才要欺辱的女子,原来是皇上的女人,想想他们刚才非但不帮,还“助纣为虐”,便感到一阵紧张、冷汗直下。
此刻见一向跋扈的汉君离急着逃走,他们也便赶紧跟着他要溜走,身后却传来死亡魔鬼似的声音,“站住!”
他们齐齐顿住身形,果然还未等皇帝发话,那边守在楼梯两旁的侍卫们便已纷纷“噌噌噌”的宝剑出鞘,身形一动挡住他们的去路。
汉君离被挡在楼梯中间,不上不下的,便回头看朱阁内,皇帝抱着已被他拉好衣衫的阿阮走到前门,居高临下看着挤在楼梯上的这一干纨绔子弟,冷冷下令:“将他们带回监中审讯!叫京兆尹明日来宫中见朕!还有你汉君离,叫你父亲韩王明日到奉国殿见朕!”
此刻瘫软在门框上的□□思那女子,已是双腿发抖,面色蜡黄,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是带路人,若非她适才在天井中,在这名男子的亲自威逼下道出实情,恐怕他目今都找不到阿阮所在位置,也就不能及时地从汉君离手中解救出她。
只是,他是、他是皇帝么?
阿阮迷迷糊糊的被皇帝抱着走出青楼,皇帝前头的人潮立刻分出一条道,太监上前扑出一条红地毯,皇帝踩着地毯走到马车上。
昏迷的阿阮不知道此时周围已经人山人海,百姓听闻皇帝大驾光临,无不纷纷赶来围观,只是人潮涌动,远近灯火闪烁,只能看到轩昂壮丽的马车在人群中冒出个尖儿来,四周布满的铁甲侍卫负责维持秩序。
适才为找阿阮,皇帝惊动了御林军,上千名执戟的侍卫出洞,将整条集市围了个水泄不通,皇帝下令一一排查,最终在这间名为“醉楼春”的青楼里找到了阿阮。
她险些又被汉君离侵犯,这回是真的触怒了皇帝。
阿阮被他扶着坐稳在车厢一角,皇帝转身一把拉下车帘,将车帘外数百道殷切目光拦出去,回身端坐到正中央的位置,并将阿阮抱上自己膝头扶她坐好,他将娇小的她安放在自己胸前。
他紧紧搂住她软柔无力的身体,尚且能感受到她在微微颤抖,他在她耳边安慰,“很快就会回去了,别怕。”并在她脸颊一侧亲了亲。
阿阮神智迷乱,只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另一个冰凉的身体偎着,十分舒服,也缓解了她体内的燥热,她内心便想要更多,伸展双臂搂住他脖颈,双唇紧紧贴上他下颌,潮红的莲萼脸便在他修挺的颈子上轻轻噌噌。
阿阮从未如此主动过,李弘竣有点慌张凌乱,但他能做的唯有紧紧抱着她,作为对她热情的回报。
皇帝的马车不知道何时已经驶离了集市,由于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将跟在后底恋恋不舍的众多百姓逐渐摆脱,车厢里也便变得越来越安静。
皇帝的心情也渐渐变得寂静,耳边传来她忽深忽浅的娇憨声,马车外是跟着奔驰的两行侍卫们匀速的马蹄声。
马车突破惯例地进入内宫城,进入皇宫的中心,李弘竣抱着阿阮匆匆下车后,直奔奉国殿而去,身后崔缄下令侍卫回监门处,他自己连忙拧眉跟上皇帝。
只是眼看要进入奉国殿,皇帝转身拦住他,他便无奈地眼睁睁看着皇帝抱着阿阮进入金鼎屏风后的寝殿。
随着时间渐渐增长,阿阮体内感受到的痛苦也便层层叠加,她一被她九哥哥放到龙榻上,她便像失去了一根救命稻草,忙坐起身将刚要起身的他拦腰抱住。
皇帝只得回身拍着她背安慰她,“九哥哥去找块湿毛巾给你擦擦,你看你身上都是汗。”
阿阮虽然在迷糊中,但是很听他的话,在他帮助下乖乖躺好,她下意识地小手伸到胸前,左右拉扯衣衫,似乎还嫌不够,小手便在胸口胡乱地摩挲,虽然未必能散热,但稍微感觉能舒服那么一些。
皇帝从后头浴池返回,右手已经执着一个小金盆,里头注满碧澄澄的凉水,盆沿搭着一条干净的帕子。
走到她跟前,低头便看到她衣衫凌乱的一幕,她身子不安分地翻转着,看着痛苦极了,皇帝微微有些呆滞,但还是压下心头的虐动,稳稳地坐到她身边,沾湿帕子,拧干后抬手轻轻擦上她额头。
她身体扭来扭去,李弘竣将她翻转过来按住,把她头上出的热汗擦干。
这时他才感到她的身体比先前在马车中更加滚烫,他叹口气,把帕子放在水面上,起身走到寝殿外招呼杨炎凉,“你派人去叫个御医过来。”
“病了?”杨炎凉惊讶。
“别问那么多。”皇帝吩咐,“快去。”
他又回身走回寝殿,依如先前那般坐在龙塌边,手掌分别在她右手臂左手臂摸了摸,又撩开她裙子摸摸她腿上,起身又握了握她一双小脚,浑身居然没有一处不发烫的。
不过这时他也才发现,她下身的裙子里头居然没有穿内衬。
一抹不悦的阴霾便席卷上他轩昂的眉心,这个汉君离,不治他,便不罢休么?
这两回都实在太危险,要不是他及时出现,阿阮非被那个孽障糟蹋了不可。
他紧了紧拳头,转眼便见塌上的阿阮已经昏睡过去了,看着可怜的表妹被折腾得干喘发热,他心疼极了。
他重新坐好在她身边,又将帕子沾湿拧干,把她额头上新出的一层汗又擦干,抹去她颈子上细细的汗珠,目光便逐渐转移到了她□□的胸前。
她体态丰腴,白皙的胸前沟壑明显,他定了定心神,右手捏着毛巾也缓缓擦到她胸前,他细心地帮她一点点擦干净,又分别擦了擦她的右手臂、左手臂,给她身体降温。
果然阿阮感到一阵阵舒服,没有先前那么燥热了,发出娇憨甜美的声音。
皇帝静静凝视着她唇角弯起的一抹笑,他自己唇边也不禁带上了笑意。
就在这时,阿阮凭着感觉顺着自己的身体摸到他的手掌,一双小手牢牢握住他大掌。
李弘竣便任由她亲密地握着自己,双眸只是静静凝视着她娇憨的模样。
这时杨炎凉来到门外低声,“皇上,御医到了。”
“叫他进来。”皇上低声。
与此同时,他站起身抬手拉开钩环,垂下层层叠叠的帘幕,将阿阮遮挡在帘幕之内。
御医走进来向皇帝行礼,还是上次那个陈御医,他跪在脚踏边给阿阮诊了脉,站起身战战巍巍地说道,“并非是什么病,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被人强服了欢好药物,所以才会全身发热,滚烫难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