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的柜子里,打算如果魏礼笙赶他走,他就悄悄把这件衣服带走,想念魏礼笙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抱一抱。
藏好了衣服,郁桉才深吸一口气,拨通了给魏礼笙的电话。
他很怕魏礼笙连电话都不接,听筒里每一声忙音都像是敲打在他心尖上,让他心跳不受控制的发抖。
但好在电话被接通了,郁桉几乎是立即喊出了声:“先生,我——”
但对话那头的声音让郁桉猛的把酝酿了几十分钟的话咽了回去:“郁先生?”
郁桉听出来对面的声音是魏礼笙的助理,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就泄掉了,感觉自己有在又在魏礼笙忙工作的时候打扰了魏礼笙,可是电话都打通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有一些难为情地问:“先生……魏,魏总,还在忙吗?”
“没有。”助理告诉郁桉,“魏总现在在医院。”
下午三点钟,魏礼笙提前下班,原本打算去郁桉即将装修完毕的花店看一看,但在从公司前往花店的路上,一辆卡车从后方直直撞了过来。
魏礼笙的司机及时发现了异常,在大卡车撞过来的时候做了紧急避险的全部动作,车子没有被撞翻过去,但还是被撞进了路边的绿化带,车体都被撞走形了。
魏礼笙昏迷着被救护车送进医院,急救处理了将近两个小时,做了全身检查,上臂、腿部、右肩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右侧的腿伤得最厉害,车子变形时的金属扎穿了他的小腿,同时砸断了他的胫骨,脑袋也被撞了,医生判断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但没有生命危险。
助理忙前忙后,既要协同交警处理交通事故,又要忙着给魏礼笙办理医院各种手续,另外还得通知给魏礼笙开车的司机的家人,还要应付不知道怎么那么迅速就得知了消息的媒体,简直焦头烂额,根本顾及不上其他,一直到交警处理完现场,把从魏礼笙口袋里摔出去但没有彻底损毁的手机拿给助理,助理接到了郁桉的这通电话。
先有跑去墓园找人,后有一连一周天天去别墅,就连车祸时都是在去郁桉那家花店的路上,助理早就看透“郁先生不是普通床伴”的本质,立即简略地告知郁桉魏礼笙的情况,安抚郁桉:“您先别急,我马上派人去别墅接您来医院。”
郁桉又在煎熬中度过了一个小时。
之前那些纠结、担心变得无足轻重,郁桉彻底感受到了什么叫心惊胆战。
魏礼笙住在单独的高级特护病房,在郁桉赶到时医生、警察、记者已经都被打发走了,病房里面非常安静,外面守着三四个人,正在低声交谈。
郁桉只认识里面魏礼笙的助理,打过招呼,也顾不上此时外人眼中自己是什么身份,急切地进入病房,见到了仍旧昏迷的魏礼笙。
以前每一次见魏礼笙,对方都无比强大,然而此时却缠着浑身的纱布,脆弱地躺在病床上。
郁桉又开始眼眶发酸,但是忍住了没有哭,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魏礼笙的手指,但是一点力气也不敢用,仿佛魏礼笙是什么一碰就碎的宝物。
“医生说醒过来就好了,不用太担心。”郁桉没留意助理也跟了进来,听到对方说话,才转过头勉强笑了一下,听到对方继续问,“那郁先生,您要留下来陪床吗?”
郁桉立即点头,怕对方不同意,又保证道:“我以前照顾过病人,可以照顾好先生的。”
“好。”助理点点头,把床头的呼叫铃指给郁桉看,告诉郁桉,“医院只允许一位家属陪床,那您留下,我会在对面酒店住下,有事情您给我打电话。”
郁桉道了谢,坐到魏礼笙病床一边,很轻地握着魏礼笙的手,感受魏礼笙的体温,确认魏礼笙的确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实实在在的,就在他身边,不会丢下郁桉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助理(狂掐人中):忙昏头,忘了最重要的事——通知家属。
第33章
虽然伤不致命,但也算是重伤,魏礼笙昏睡了整整一天,在第二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醒了过来。
郁桉一直没合眼,除了去厕所之外甚至几乎没有都动,就守在魏礼笙病床边,坐在小凳子上,默默握着魏礼笙没有受伤的手指,像是在抓着他的全世界。
于是郁桉第一个发现魏礼笙转醒,按呼唤铃的时候手都在抖。
医生和护士跑进来,重新给魏礼笙做检查,宣布了魏礼笙的平安。
郁桉得知车祸消息时没哭,守了魏礼笙一整夜也没有哭,这会儿泪腺却像是刚刚接收到了信号,在事故发生一天后给出了反应,眼泪控制不住,很快就弄湿了郁桉整张脸。
他其实没有比躺在床上的魏礼笙好到哪里去,眼下乌青,眼中全是红血丝,脸色因为焦虑、不安和二十几个小时的水米未进显得苍白,立在魏礼笙身侧,等医生和护士都出去了,立即就又凑到魏礼笙身侧,握住魏礼笙的手,带着控制不住的哭腔和抽噎:“先生,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魏礼笙刚醒,其实浑身痛,而且头也有些晕,但他只是缓慢地动了动被郁桉握住的手指,声音很哑,“吓坏了?”
“没有。”郁桉摇头,手忙脚乱地去给魏礼笙倒水,拿手背试了水温,用小勺子喂给魏礼笙,“您喝一点水。”
魏礼笙任由郁桉忙前忙后地照顾他,喝了郁桉喂的水,又让郁桉喂他喝了助理送来的排骨汤和饭,还吃了半个苹果,等郁桉总算找不到还要做的事情、不再小陀螺一样忙活了,他才示意郁桉坐过去,碰了碰郁桉的手腕,握住了郁桉的手指尖:“放心了?我能吃能喝,只是暂时不太能动,不会死。”
郁桉眼眶一下子又红了,垂着脑袋,抿着嘴唇好一会儿,很小声地说:“想抱您一下……行吗?”
魏礼笙“嗯”了一声,郁桉立即附身趴到了魏礼笙怀里,但又担心压到魏礼笙的伤处,显得非常小心翼翼。
不一会儿,魏礼笙感觉到自己胸口的病号服被郁桉哭湿了,但郁桉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是把头埋得很深。
魏礼笙动起来不方便,只抬了下只有轻微擦伤那侧的手臂,揉了揉郁桉的头发:“好了,没事了。”
郁桉提心吊胆了二十几个小时,情绪像是绷紧的弓弦,现在受到一点扰动就摧枯拉朽的崩坏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哭得肩膀都在发抖,又欲盖弥彰地不想要被魏礼笙察觉,隔了好一会儿才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从魏礼笙怀里爬起来,垂着头,对魏礼笙说:“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情。”
魏礼笙头晕,于是闭着眼睛“嗯”了一声:“说吧。”
郁桉还是垂着头,声音还有刚刚情绪失控哭出来的鼻音,说的话却很吓人:“我想去吴爷的地盘当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