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在看书时只当他们是一笔而过的纸片人,如今自己身处于这个世界,才真正感觉到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十八岁的大好年华不该就这样消逝,她一定要尽力救治他。
晏殊先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胸口、后背都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目前伤口和晏二生的一样,只是草草处理了一下。
通过脉象来看是内脏出血,还好他年轻,没有导致大出血,不然当场就吐血而亡了。
有了判断,晏殊看向一旁等候的柳文娘和晏淮。
“大哥的情况比较严重,需要立刻救治,在我治病期间希望娘和三哥帮我一个忙。”
晏淮道“小妹,你尽管说。”
柳文娘红着眼眶。
“只要能救你大哥的命,让娘做什么都行。”
“我在给大哥治病期间需要周围的环境绝对安静,房间里不能有旁人打扰,所以我需要你们守在门外,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闯进来。”
晏淮立刻点头“小妹放心,我和娘一定寸步不离的守好这扇门。”
晏殊交代一番后,就让他们出去了。
她反手将门插落下,走回床边,伸出一只手臂托起晏文的后颈,意念转动,下一秒二人就出现在一间检测室里。guqi.org 流星小说网
因为职业关系,她把空间小院的地下室打造成一个私人实验室,这里有22世纪最先进的医学器材和手术所需要的器具,以及全面的医药品。
柳文娘站在门外,视线落在了江辞身上。
烈日当空,他的脸色却异于常人的苍白,看着就像一朵较弱的温室花朵需要人精心呵护。
柳文娘想到江辞的身世可怜一时心软了下来。
“老三,把你妹妹隔壁的房间收拾一下,拿一床干净的被褥送过去,让二郎先去休息。”
江辞摇头拒绝“不劳晏三哥麻烦,我与婶子一起等嫂嫂出来。”
刚刚他暗中观察了晏家大朗的伤势,已是行将就木,即便是林老过来只怕也无力回天,可她却说能治,难道她真的能救活一个将死之人?
晏淮瞥了江辞一眼“江二郎,你的身子骨太弱了,我担心小妹还没出来,你先倒下了,还是听我娘的话回去休息吧。”火山文学
江辞的唇抿了抿,冷声吐出两个字。
“无碍!”
柳文娘以为江辞是担心自家闺女,想着小叔子能和嫂子关系处好一点,闺女今后的日子也能轻松一些。
便对着晏淮道“你先去收拾客房,我和二郎在这边守着。”
晏淮应了一声就走了。
——
晏武赶回家时,就看到娘和三弟、江辞三人站在他们兄弟睡的房门口。
“娘,外面这么热,你们咋都站在外面啊,小妹呢?”
柳文娘道“殊儿在屋里给你大哥治病呢。”
“什么?”
晏武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小妹大字不识一个,她怎么会治病?”
晏淮解释道“二哥,小妹说她能治好爹和大哥的伤,眼下小妹的确正在房间里给大哥治病。”
晏武瞪大了一双桃花眼,蹙了蹙眉头,看样子娘和三弟没有和他开玩笑。
这不是胡闹吗?
自家小妹从小性子懒散,就是个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的主儿。
想到小妹正在给大哥治病,这画面着实诡异的很。
黄昏时分,夕阳渐渐西沉。
晏殊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房屋里走了出来。
原本以为四个小时就能完成手术,结果情况比她预想的要有难度,整整用了六个小时才总算把晏文的小命捡了回来。
“闺女,你终于出来了。”
“小妹,大哥怎么样?”
这大半日里,柳文娘、晏武、晏淮、江辞四人一直守在屋门外。
晏殊面露疲态,勉强扬起一抹笑意。
“只要大哥能熬过十二个时辰就能醒过来,不过今晚大哥很可能会突发高热,需要有人时刻守在床边。”
晏武脸上写满了震惊,大哥的病真的被自家小妹治好了?
他狠狠在大腿上拧了一把。
哎吆,好疼。
他没有做梦,是真的,小妹真的治好了大哥!
晏武激动的拍着胸脯保证“守夜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晏淮道“我和二哥轮着来,二哥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晏武伸出手臂搭在晏淮消瘦的肩膀上。
“好兄弟。”
柳文娘喜极而泣,双手合十朝着天空连连祭拜。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我儿能逢凶化吉早日醒过来。”
晏武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娘,老天可没管咱,大哥如果能醒来,那都是小妹的功劳。”
柳文娘是个迷信的,狠狠瞪了晏武一眼“你少说两句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随即转过脸笑眯眯的看向晏殊。
“的确是殊儿救了你们大哥,殊儿真是咱们家的福星。殊儿,你受累了,娘给你准备了热水,你快去洗洗。”
“我给小妹提水去。”
晏武嘿嘿一笑,自告奋勇拎着水桶就给妹妹打水去了。
晏淮则跑去主屋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晏二生,晏二生激动的热了盈眶。
他想亲自去看一眼大儿子,被柳文娘呵斥了两句才老实躺着。
柳文娘自个儿倒是第一时间去看了大儿子的情况,见大儿子依旧昏迷不醒,守了一会儿,想着闺女连午食都没吃,便赶紧去厨房里做夕食了。
院子里,江辞眸色淡淡的看过来。
“竟不知嫂嫂精通医术?”
不仅他不知,连成日守着她的晏家人都不知,这就很有趣了。
他这位寡嫂身上的秘密还真是多的很。
面对本书最强大脑,晏殊有些紧张。
总觉得那双凌冽的目光像x光线一样,能透过这具身体直击她的灵魂。
“小时候家里曾来过一位道士,我跟着他学了一些药理知识,他离开时还留下了几本真传医书,经过这些年的慢慢摸索,我也学了个皮毛。”
江辞轻勾唇角,似笑非笑。
“晏二哥说嫂嫂并不识字,嫂嫂这些年是怎么看的懂那些拗口的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