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关忘文发现了一件很蛋疼的事实。
天演仙尊有从头讲故事的毛病也就算了，可偏偏他实在是不会讲故事。
本来这种万界最早的历史，就应该像是听评书一样，听得有滋有味才对。
说起来，关忘文在蓝星的时候，有段时间还沉迷过单老师的评书和郭老师的单口，每天晚上都要听上这么一小段才能睡着。
可他从来没有听过天演仙尊这种...又臭又长，东拉西扯，完全没有悬念可言，可没有任何一点语调起伏的评书。
听天演仙尊的评书，呸，故事，让关忘文有一种梦回高中，听一节英语听力课的感觉。
这才听了半盏茶的时间，关忘文就只觉得眼前一团模糊，意识也逐渐模糊，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嗯？你这是要睡了么？”
天演仙尊发现了关忘文朦胧的双眼，不满地问道。
关忘文努力抬起眼皮，竖起了大拇指。
高！您催眠真是高啊！
孟章见状赶紧一把将他的大拇指给按住了，无奈道：“天演，你差不多就得了，老夫上了你的当，听你讲了七天七夜，现在这种状况下，你难道还想让老夫再听你说七天七夜的废话啊？”
“什么叫废话？”天演仙尊不满道，“本尊是从万界的本源之道开始回答他的问题么。”
“得得得，当年老夫就是问了你道殿之中的仙酒是怎么酿造的，你他娘的也是从哪个时候讲起来的。”
孟章语气之中带了那么点的生无可恋。
当年的惨痛记忆，现在回忆起来也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关键讲了七天七夜以后，道殿还没有出场，那道殿的仙酒就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登场了。
好在那会三上人要走，才打断了天演仙尊的“长篇大论”，让孟章得以解脱。
以至于孟章后来能尽量不来神霆道殿就不来神霆道殿。
这次来神霆道殿，还以为天演仙尊不在了，不用再碰到了。
可没成想还真是在这个地方碰到了。
之前关忘文刚一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孟章就已经认出了天演仙尊。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告诉关忘文，而是赶紧找个地方藏好。
如果天演仙尊仙去了那还好，如果他还在...孟章打死都不会多吭一声的。
后来天演仙尊将天演珠强行扯出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发现了孟章的所在。
孟章这才没有办法在关忘文出手的时候，不得不挡在两位之间。
他知道关忘文若是真的动了手，接下来的场面恐怕就更难收拾了。
“你一缕残魂困在这里这么多年，难道不就是等个燧祖一脉的仙人，可以将你的衣钵传下去么？”
“老夫这不是遂了你的愿，让你找了个由头，顺其自然地顺利传法，你咋还不满足，要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不是？”
“天演，老夫不妨告诉你，阳曦和长乐此时正在大战，只要分出了胜负来，获胜的一方就会直入此处，到时候，老夫和这三个小家伙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的衣钵道统也会彻底断绝，你自己看着办！”
孟章一口气说完，生生将天演仙尊给讲沉默了。
关忘文在一旁将大拇指转向了孟章。
孟章低声道：“和你这个小王八蛋斗了这么久的嘴，总该要有长进才对。”
“哎......”天演仙尊一声长叹。
“你的口舌比起当年要利索太多了...不过，本尊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对。”
“本尊这一缕残魂困在这里也不知道多少年了，生前的记忆没有留了多少，连本尊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都不记得了。”
“现在本尊唯一的执念就是...能让本尊一生的修行不至于断绝。”
关忘文觉得嘴上一松。
禁言解除了？
“小伙子，你的问题，本尊其实也回答不了，本尊的残魂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天演仙尊对关忘文道，“你刚才说得什么秘殿，本尊连听都没有听过。”
关忘文：......
感情您刚才是不知道在瞎扯啊？
这他么的和一些砖家满口乱喷如出一辙么。
“孟章，阳曦师弟与长乐斗起法来了？他们两个关系不是还不错么？”天演仙尊承认自己不知道秘殿的事后，反而问起孟章来了。
孟章惊讶道：“号称从来只问大道不问仙的天演竟然也有问老夫的一日？老夫不是在做梦吧？”
“你自己说的，时间不多了。”
孟章干咳了两声，简单地将覆天正仙盟以及晚上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天演仙尊听完之后，又沉默了片刻道：“当初本尊与同族彻底断绝关系的时候，曾经就推演过一卦。”
“那一卦，就算本尊如今这个状态也是记得非常清楚。”
孟章挑眉问道：“哦？是什么卦？”
“你知道的，本尊推演的卦象，从来都是明确且会肯定应验的。”
天演仙尊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可是那个卦象，却是本尊一生最为晦暗不明的卦象。”
“卦象中，本尊竟然看不到同族们的未来。”
“当年有师尊们的支持，按道理说不应该是这样的卦象才对。”
关忘文这是插嘴道：“等一下，仙尊你的同族？是哪个？”
孟章闷声道：“就是你们。”
我们...燧祖一脉？
天演仙尊是出自燧祖一脉的？
孟章点头道：“没错，天演就是出自燧祖一脉，当年可是与凤里牺并称的燧祖双绝。”
“那他怎么......”
“爱而不得么，所以一怒之下就和燧祖一脉恩断义绝了。”孟章随口扔出了个大瓜。
关忘文挑眉道：“难道是凤里牺？”
“除了她还能是谁？”
“孟章，你不要造本尊的谣言。”
天演仙尊打断了两人的小声交谈，“当年本尊从族中出来，是为了，为了寻求大道的真谛，与什么男女私情...没有半点关系。”
孟章呵呵笑道：“对对对，是没有任何关系。”
随后他又压低声音道：“这可是三上人亲口对老夫说的。”
关忘文连连点头，这瓜真甜。
看得出来凤里牺当年是韵味十足，迷个仙尊完全不在话下。
天演仙尊：......
“不说本尊当年出族一事了，说回卦象。”
“那卦象之中，就有暗示天界将会因为燧祖一脉产生大的变革。”
“如今三位师尊和几位师兄弟不知所踪，连阳曦师弟都和天界为敌了，难道本尊当年卜的那一卦真的要应验了么？”
孟章轻叹了口气：“哎...谁知道呢，你我如今的状况，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天演仙尊也跟着叹了口气：“顺其自然吧。”
“哦对了，那个小家伙，本尊的小珠子为何会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