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忘文和孟章同时露出了见了鬼的表情。
灭世之风，这儒家独有的力量，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尚若水身上？
而且从这强度来看，竟然足有破道境之强！
“老孟头，这情况你见过吗？”关忘文冷声问道。
他多少有点不爽。
老子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费了那么多的脑子，动用了这么多的手段，好不容易才混到了破道境，凭什么这小娘们晕一次就破道！
孟章绕着尚若水左三圈右三圈，最后失声道：“日了天狗，还真是灭世之风！”
关忘文:......
你这不是废话么？
老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随即他想到孟章毕竟不是儒修，再确定一遍也是正常，也就没出言嘲讽了。
孟章皱紧的眉间都能放鸡蛋了，想了好半天才道：“只有一种可能，就本尊那边出现了什么变故！”
关忘文奇怪道：“你刚才不是说，本尊和分身之间除了仙魂的联系，修为之类的都互不相关么？”
“就算是本尊那边突然还修儒家，关分身什么事？”
孟章张了张，被问得哑口无言，又兜兜转转了好一会才突然击掌道：“对了！燧祖一脉的修行法门与道门不同。”
“什么意思？”
“浩然之气由心生，心为何物？”孟章似乎理顺了思路，“心念也！心念何发？仙魂也！”
“你明白了吧？”
我明白什么了我明白？
这不是基本知识点吗？
还用得着你重复？
关忘文摊手：“详细说说。”
孟章头一扭，傲娇道：“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若领会不到，那就是你的悟性问题了！”
说着，他还偷眼瞟了关忘文一眼。
见关忘文手指掐着下巴，皱眉苦思，孟章才松了口气。
小王八蛋，老夫还忽悠不了你？
这时，从尚若水体内冲出的灭世之风越来越强！
尚若水表面的几乎顷刻间被灭世之风摧毁。
然后，就在关忘文以为尚若水要被灭世之风吞噬的时候，一股浓烈的生机从她丹田气海中涌出。
同样是一瞬间，被灭世之风损毁的皮肉全部恢复！
她原本就是粉雕玉琢一般，这重新长出来的皮肤比之前更加粉嫩，真应了吹弹可破四个字！
孟章刚想说，你再不想办法，这小丫头迟早被灭世之风撕碎，却听到关忘文一拍大腿。
“啪！”
“哈，我想明白了！”
关忘文盯着尚若水快速道：
“浩然之气由心生，说到底就是由神魂而发！那么，道灵真君遇到一些变故，她的本尊能‘生出’灭世之风，那么在她本尊仙魂生出灭世之风的时候，作为分魂本魂，也会与本尊联系感应，随之产生灭世之风！”
“只不过本尊那边，道灵真君肉身强悍，看这源源不断之势，应该没有大碍，而尚若水这边就扛不住了，先是晕了过去，然后身体就不断被灭世之风摧残，那股生机，应该是道灵真君用来饲育分身之用！”
“老孟头，我分析得可有道理？”
孟章怔怔看着关忘文，见他问自己，“啊”了声用力点头：“啊对，就是这个意思，你能领会到这个程度，老夫很满意。”
“可是道灵真君不是被道殿押去面壁思过了吗？怎么会突然会修炼起了燧祖一脉的法门！”
关忘文接着问道。
孟章抿嘴道：“你再意会意会，便有答案了！”
“不过，在你意会之前，你确定不救这小丫头么？”
关忘文本来就没想救。
当初收留她的时候，是因为阳曦仙君提了，不好推辞。
现在知道她是道灵真君的另类分身，就不想留了。
这玩意简直就是放在自己身边的活体监视器！
好在到浮幻山后，关忘文交代过马悟空让锅子看着她，不然的话，一个不小心就会泄露一些关键信息了。
所以当孟章说不能救了的时候，关忘文一点都没有同情心泛滥。
他现在想想，当时尚若水找上门的时间点也很蹊跷。
恐怕也是道灵真君为了赢下仙府座次之比派来的，而不是什么她自己找上门来。
所以关忘文看了眼尚若水，淡淡道：“暂且死不了。”
随即没理会孟章略为不满的神色，继续道：
“燧祖一脉在天界绝迹多年，飞升上来的也都是修炼道门之法，道灵真君又被关了禁闭，自然不可能习得燧祖一脉的修行法门！”
“那就只有三种可能。”
关忘文说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黑沉沉的！
他看向不住被毁容又不住恢复的尚若水，眼底闪过阴晴不定之色。
孟章听到一半，正微微点头呢，关忘文却不说了，龙脸立时涨红了。
“唉，你怎么不继续往下分析了？”
关忘文盯着尚若水道：“你我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不是你自己说的，不可言传吗？”
孟章：？？？
不是，你知道没错，老夫不知道啊！
为什么是三种可能？
你怎么想到的三种？
老夫为什么只想到了一种？
况且，那一种和你想得也不一定一样啊！
你快说啊！
你不说的话，老夫百爪挠心，要不活了！
可关忘文却没看要原地再次飞升的孟章。
皱眉思考片刻后，他果断道：“不行，她还不能死！”
说着，双手一张，他就带着尚若水到了天演珠中。
要救下尚若水的话，只能断去他与本尊之间的仙魂联系。
天演珠能隔绝大能的天道推演，关忘文就第一时间就想到它了。
可是眼前的景象让他失望了。
尚若水与道灵真君之间的仙魂联系比他预料中的还强！
即便在天演珠中，尚若水的身体依然在不断被摧毁和恢复的循环之中！
关忘文暗了声娘希匹，这自己生自己的逆天分身术果然有点东西，竟然他么地和量子纠缠一样离谱！
若是在之前，关忘文就没有办法了，但是现在么...哼哼！
他在胸口拍了拍了六道无相磬就飘了出来，亲昵地在关忘文脸上贴了贴。
关忘文微微后仰，隔空从尚若水身上折下一根头发，塞入了磬中！
然后拍拍小磬道：“上！”
六道无相磬就冲尚若水冲了过去。
等到关忘文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孟章正蹲在墙角。
这老孟头又在搞什么飞机？
关忘文纳闷就朝孟章走了过去。
刚到他背后，孟章突然就转过身来！
“卧槽，老孟头你这是怎么了？”
就见孟章双目赤红，眼珠突出，一双龙爪拼命抓着自己的脖子，甚至魂体上都出现了“抓痕”！
他一看到关忘文就大叫着扑了上来：
“说！那三种可能是什么！”
“快说！！！！”